”
沈衔月咬着齿关。
李元彻觉得有趣,他低下头,凝视着她眼眸中的泪花,“方才我那么折辱你,逼迫你,你都没有对我下杀手,为什么我刚一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你就急了?还不不是因为你爱他!”
他一抬手,将她抵在了马背上,一遍遍地逼问着她,“你爱他,竟爱到了如此地步!”
他的冲击和他的话语一样有力,她只觉得,自己要被巅碎了,意识渐次变得模糊,她杀不了他,可她绝不能任由他污蔑倾尘。
倾尘,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一样,不该染上半分污垢。
这是她的父亲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这是他们沈氏一族的使命。
她必须保全他。
沈衔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向了李元彻手中的匕首,伴随着一声惊呼,鲜血染红了她的脖颈,漫过锁骨,和她先前流的血融为一体,银装素裹中,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艳。
李元彻颤手抱住她。
他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豁出自己的性命,只为了撇开那个人的污名。
“李元彻,你记住,我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你记住,不然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元彻狠狠咬牙,忽从怀中抽出一枚玉佩,“沈衔月,你可还记得这个?”
沈衔月眸光一顿。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是时倾尘的东西,自她认识他以来,他从未离身。
她强撑着伸出手去,试图攥住那枚玉佩,“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李元彻凤眼狭长,像是一把锐剑,赫然扎进了她的心扉。
“衔月,你以为这个人真的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吗,你以为他不知道本王今日的谋算吗,想来他从未告诉你吧,这枚玉佩可调骠骑营大军,若非如此,本王也不能这么快拿下城门,直捣禁苑,你,还有你们沈氏一族,简直就是个笑话!”
沈衔月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她死了。
飞花皑皑,跌入眼眸,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死实在太过愚蠢,她不知道李元彻为什么要谋反,更不知道时倾尘的玉佩为什么会在李元彻的手里。
还有……她为什么会爱上他……
时倾尘,这个原本和她不该有半分交集的男子。
北风卷地,过往的一幕幕袭来,她沉入死亡,一如堕入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