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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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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姝不明所以。

她想了想,觉得正事要紧,于是留下来等刘秉川。

阳光往大殿外挪了一寸,离九方姝越来越远。

她的视线追逐着阳光往外移动,落在一双隐秘地攒着龙纹的鞋子上。

她抬头,看向来人。

刘秉川走到门边,突然停住,他脸上挂着迫不及待地笑:“姝儿,我听说你想见我。”

九方姝冲他笑:“是呀,我想见你。”

她坐在池边,身上都是水,这么冷的天,她的小腿还浸泡在水里。

顺滑的真丝布料被水浸湿后,严丝合缝地裹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纤细又饱满的曲线。

她很白,却不苍白,而是被冷冷幽幽的水浸泡后激出了一身霜般的冷峻,又白又艳。

她伸手,召唤他。

刘秉川激动地跑过去,她猴急地攥住她的手,碰到她的时候被冷地一激灵,猛地缩了回去。

九方姝笑了一下,她收回手,用另一只同样雪白苍冷的手拢住,哈气取暖,她笑地凄艳:“冷到郎君了,是我不好。”

她原本的跳水计划方才已经做过一次,她实在是太冷了,不愿意再跳一次。

她低着头抱着自己的手,轻轻道:“殿下前日说爱我,想要娶我,我信殿下,却又十分害怕。我原想着定要考验一下殿下的真心,想试试殿下是否真的爱我,想着如果殿下愿意为了救我下水,必定是爱我的,我也就可以放心地依靠殿下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刘秉川一眼,那双含情的眸子闪烁着又垂下去,好像在为自己的心计而懊恼:“可是春天还未过去,天气依旧寒冷,我怕水太寒冻着殿下,所以先跳下去试了试。”

她幽幽地哭了出来:“殿下,水好冷。我实在舍不得,纵使殿下不愿意跳,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愿意相信殿下的真心。”

她说的情真意切,可怜可爱,这样绝世的美人委委屈屈地向你诉说,她有多么心疼你,多么爱你,世间的男人都顶不住这样的诱惑。

刘秉川心花怒放,他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姝儿你冷不冷,我来为你取暖。”

她像一朵被风雨浸湿的热烈玫瑰,她身上的不是水,是流动的烈火。

她主动靠过来,带着荆棘般的体温,紧紧围绕着他快要死掉的呼吸。

九方姝懦懦问:“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刘秉川被她迷地晕晕乎乎,诚实道:“母妃身边的高侍从死了,她联系不到我,好不容易收买了一个侍卫传话,她说宫里危险,让我不要进宫,这才耽误了。”

容妃真是好厉害的手段,能在全是陛下眼线的宫里找到帮手。

九方姝顺着他的话说:“容妃娘娘必定也是担心殿下鲁莽的性子,前几日殿下那样不管不顾地就过来求娶,我若是敢应承,只怕你我都会死在大殿上。”

刘秉川感动道:“原来那日你不是要羞辱我?!”

九方姝委屈地抿嘴:“殿下这样怜惜我,我怎么会羞辱您,我只有爱慕您的份,如何敢又如何舍得羞辱呢!实在是卧在虎狼之侧,不得不虚与委蛇。”

刘秉川感觉一股莫名的快乐之火直冲脑门,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忙道:“是我不好,我误会你了,都是我的错。”

这种废物根本就不用考验,随口几句话就可以让他晕头转向,不知所言。

九方姝泪眼婆娑:“今日与殿下表了衷心,我就是死也甘愿了!”

刘秉川心疼得不行:“好心肝,我如何舍得你死。”

九方姝眼中含泪,道:“今日之后还不知会如何呢,我只希望死了也是殿下的人,殿下可有什么心爱之物赠与我,不论日后如何,也可聊表相思。”

刘秉川浑身摸索了一遍,终于从脖子中取下一个吊坠,道:“我匆忙进宫,未戴什么珠串,只这一个吊坠,是我贴身之物。我幼时曾大病一场,后来请了个名师做法才好,这里面是符纸,母妃命能工巧匠铸于此玉内,以保我平安,母妃叮嘱,此物不可离身,现下便给你吧。”

九方姝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接下,又道:“都说长发挽君心,殿下再赐我一缕青丝吧!”

刘秉川此刻已经沉溺在她的眼神里,哪有不允的,他不能带刀,狠狠咬了一截头发交给九方姝。

九方姝拿到想要的,一刻也懒得虚与委蛇:“殿下,延陵西等会要来,你快走吧!”

刘秉川不舍她,但又实在害怕,又说了几句好话才舍得走。

九方姝做着依依不舍的样子,起身送他出去。

刘秉川径直出了武英殿而去,一个眼熟的侍卫从侧面出来,远远地跟着他。

这大概就是刘秉川说的那个侍卫了。

九方姝莫名觉得他眼熟,她沉声喊:“站住!”

武英殿四周都是王宫卫兵把守,那侍卫被喊住不敢再往前一步。

九方姝道:“回过头来。”

那侍卫只好回头,九方姝看到他的脸,疑惑又释然地笑了出来。

竟然是那日在后宫与先王后妃偷情的侍卫。

她笑道:“原来是你。”

侍卫疑惑地看着她。

“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做容妃的走狗。”九方姝恶劣地笑,“因为你爱上了先王的妃子,你怕陛下不允,所以转投容妃和刘秉川麾下,希望他们得势后成全你们,我说的可对?”

她就这样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两旁伫立的守卫纷纷侧目,那侍卫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求圣女饶命!”

九方姝挑眉:“不用怕,他们听到没有关系,我不仅可以饶你的命,我还可以求陛下成全了你们。”

那侍卫震惊地看着她:“真......真的?”。

九方姝道:“不过,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侍卫猛地磕了一个头,道:“只要圣女可以成全我们,臣愿意为圣女肝脑涂地!”

九方姝把刘秉川的玉佩和头发交给他,道:“交给容妃,不论他问你什么都不用回答,只告诉她‘娘娘,你的儿子在我手里,你想为他收尸吗?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侍卫不可置信:“只这么简单吗?”

九方姝笑:“你只需要守在她的宫门外,她自然会再唤你。”

侍卫接过东西,应声离开。

刘秉川是容妃的命,也是他的棋子,是她的欲望外化在朝堂上的爪牙,她如今联系不到刘秉川,看到这些一定会自乱阵脚。

九方姝有十分的把握,她做完一切才发觉实在是冷,快步朝帝王寝殿走去。

九方姝躺在浴桶里好好地泡了个澡,浑身泡暖和了才出来。

陛下罕见的午睡了,而且还没起来。

九方姝趁着身上的余热未散,也钻进了被子里。

她在等解药,即使十分乏累也睡不着,她转过去看着延陵西。

他背对着她,睡得十分深沉的样子。

九方姝已经熟悉了他的呼吸,他现在的呼吸一点儿也不像睡着的样子。

她好奇地起身,一只手越过去放在他身侧,撑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他随着她的动作翻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果然没睡!

九方姝十分锲而不舍地追过去看,他有些恼怒地坐了起来,九方姝被他的动作掀翻,直直往后躺了下去。

她在厚重的云被里扑腾了几下才爬起来,对上了延陵西的视线。

他沉着眼睛,没有看她,但是下眼睑红红的,眨动的睫毛上还有水光。

九方姝十分震惊,他弑父弑君,杀了无数人才回到王城,才走上这九五之尊之位,天下人臣服他,却也怕他。

他的残暴狠毒,天下无人不知。

可是,他竟然会哭!

九方姝即将破口而出的陛下你哭了吗?陛下你为什么哭呀,紧急咽了回去。

她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他跳下水救自己的样子,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成功了。

她后仰着,撑着身子看他,为了他的挣扎与尊严,她表现地十分脆弱虔诚:“陛下,你喜欢我吗?”

他终于抬眼看她,眼睛里是一种叫丢盔卸甲的东西。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爱是一种能激发他的生命力,使他快乐的东西。

母亲对他的爱是爱护,他对母亲的爱是尊敬,对父亲的爱是威吓之下的屈从......

这些或悲或痛的体验,让他痛苦,让他枯萎。

可是她身上带着让他止于终年孤独的倾向,投射着他日渐膨胀的诱惑。

一切的一切只有靠近她才得以缓解,于是他往日所有的压抑都变成了拍在脸上的灼热的风,外化的脸红不再是羞耻,而是畅快。

也许这种他从没有体会过的爱是不同的,也许他此后人生的喜悦不再是不详的预兆,他也会拥有世间美好的一切。

所以,为这种东西沉沦,也算不上一种交付生命的堕落,他安慰自己,他只是为着自己的欲望罢了。

九方姝慢慢地靠近他,她仰着头,挨着他的腮,又恶劣又主动地表白:“陛下,我喜欢你,我爱着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她脸侧挨着的紧绷的肌肉松动了一下,他周身的戾气也终于缓和下来,九方姝亲昵地用腮碰了他一下,然后轻轻退开。

他垂着眼睛看着她,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睑内侧锐利,眼尾微微上扬,内折不明显,是一双十分好看的丹凤眼,这种眼睛一般长在女人的脸上。

但因为他凌厉的眼部线条,使他的眼睛看起来不艳不魅,却十分的冷峻。

他漆黑的瞳孔暗沉,冷声说:“你没有亲我。”

九方姝觉得好玩,忍不住笑了。

昨日亲他翻脸,今日不亲他也要翻脸。

她刚要起身亲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陛下,有急事报!”

延陵西握着她的手,在她虎口处轻轻摩挲一下,然后迅速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这是他登上王位以来,第一次如此紧张,九方姝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忙起身往外跑,延陵西已经随着守卫离开,后宫深处的天空传来一阵炸鸣。

为她办事的偷情侍卫疾步跑进来,他忙跪下奉上一个药罐:“容妃娘娘说这是解药,只求圣女放过刘秉川。”

九方姝赌成功了,容妃需要刘秉川,除了她的骨血,任何人都会背叛她,所以她不敢赌。

她接过解药放好,问:“你可知外面是何事?”

“我守在容妃娘娘宫外,只隐约听到一些,似乎与大王子有关,其余的属下就不知道了。”侍卫俯首道,“圣女,您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了,还望圣女不要食言。”

容妃虽然送来解药求和,但她也明白自己已入绝境,必须抓住机会冒死反击才有生路。

大王子一直驻守在北疆,他在必要时期错过了王位的争夺,一定万分气恼并伺机夺位。

与他有关的事,一定是不利于陛下的。

看来容妃已经与大王子联手,要置陛下于死地。

九方姝道:“去告诉刘秉川,宫中兵变,我有办法助他登上王位,让他速来见我。至于你的事,你回去等信,明日我便把她送出宫。”

侍卫应声下去。

九方姝十分气愤,她刚得到了陛下的爱,她马上就会获得一切,敌人反击的剑就举了起来。

猎人的屠刀最顽强也最无耻,他们围剿她,要破坏她最后的生存之地。

太阳开始西移。

武英殿坐北朝东,太阳穿过巍峨的房檐,从他盘着巨龙的脊背落下去,远方的风雨欲来。

武英殿内却安静异常。

刘秉川终于还是来了,在如今混乱的局势下,他应该已经得到容妃一众的提醒,他手里拿着剑,剑刃上有血。

九方姝看着那把染血的剑,面上十分害怕地问:“殿下,可是事情有变?您是要我殉情吗?”

她美丽的茶色眼睛含着泪:“殿下,我可以的。”

这句殉情一出,刘秉川瞬间觉得母妃的担心实在是多余。

他忙丢了剑,道:“不怕不怕,我不会伤你的!”

她柔柔弱弱地捡起那把剑,道:“殿下,这是防身之物,不可丢掉。”

她拿着剑,但是十分乖巧又顺从,没有任何攻击性,刘秉川就任由她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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