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凛摘掉背包躺到沙发上，今天还是一无所获啊。
因为只是音乐老师，清水凛的时间相对比较宽裕，她最近一段时间抽空跑了几个博物馆，没有任何收获，倒是顺手帮忙干掉了几个咒灵。
把手举到眼前，出神地看着，唉，七年前的‘我’，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且七年前的‘我’究竟是谁，她千真万确的记得自己当时在禁地训练，难道是有人假冒她的灵力？
清水凛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团迷雾，往哪个方向逃都逃不出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谋划着什么，推动着她前进，这感觉令人烦闷。
抓过一旁的抱枕往脸上一摁，清水凛想要暂时逃避一下。
清水凛自暴自弃地想，算了，难得悟今晚不回来，把尾巴洗一洗吧，好久没有泡水了，什么阴谋，什么谜语，泡完水再说。
……
清水凛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哼着歌悠闲地用细毛刷打理尾巴，她要将上面可能有的脏污清洗干净，让整条尾巴看起来闪闪发亮。
这是一项非常细致的工作，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这对人鱼一族来说也是一种极为常见的放松方式。
咔哒。
浴室的门开了。
全神贯注打理尾巴的清水凛没有听见，这几天脑袋打结的她难得放松，她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
来人静悄悄地靠近，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缓慢抬起了双手。
唰——浴帘被拉开。
清水凛眉目一凝，心里杀气骤起，厉声喝问：“谁？”。
说完，一抹灵力凝聚成箭向来人射去。
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近她，虽然她警惕性降低，但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靠近的，此人难不成跟之前的那些咒灵有关？
清水凛全身紧绷，鱼尾暗暗积蓄这力量，随时准备冲出去撕裂这个不速之客。
然而待看清来人，清水凛惊慌地想要召回水箭，却因为距离太短而来不及了。
顾不上自己还没穿衣服，清水凛赶忙化形迈出浴缸，伸手扶住眼前之人。
“悟——”
清水凛惊慌失措地摸了摸水箭刚才扎过的地方，想要赶紧用灵力救治五条悟……可是，咦？
怎么会没有伤口？
不说贯穿伤，就连五条悟的衣服都没有破损。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居然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自己，难道是因为生活在一起久了，自己完全不会对他戒备的原因？
虽然没有可见的外伤，清水凛还是担心他别的地方受到伤害：“悟，你怎么回来了。”
五条悟委屈地瘪嘴："好凶啊凛。"
啊这，这不是最近脑子浆糊了吗，以为有人要对自己不利，清水凛心虚的移开目光。
“悟、悟先出去吧，我还在洗澡呢。”还是先把人哄出去，自己还没穿衣服呢。
“我不，回到家之后发现亲亲老婆不见了，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只好摸索到浴室里来找，却被很凶的呵斥了。”五条悟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那，悟想要怎么样。”清水凛脸色微红。
“我也要一起洗。”五条悟低头看向清水凛的方向。
“什么？这……”有点太超过了，一起洗澡什么的，清水凛的脸色爆红。
“我不管，凛刚才好凶。”五条悟抓着刚刚的事情不放，闭口不谈自己有意收敛气息地靠近有错在先。
实在拿五条悟没办法，清水凛只得同意。
只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凛，这是什么？”
五条悟仰躺在浴缸里，因为浴缸大小问题，清水凛只得躺在他的身上，他左手环抱住她，右手在缸底摸索着，不一会就捏出了一枚红色的鳞片，一脸好奇地问。
！！！！！
忘记了，自己刚刚剔除了几片长歪的鳞片，还没有来得及丢出去。
清水凛觉得这是和五条悟在一起之后面临的最大的危机，她的马甲要掉了。如果被普通人类知道自己是人鱼，一定会被报警抓走吧，他应该也不会再喜欢自己了，得是多疯狂的人会爱上一个异族呢？
“这是、那个、就是……”清水凛慌张地想要解释，可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完美的答案。
五条悟心里暗自好笑，他就是故意的，看到凛辛苦隐瞒自己人鱼身份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诶——摸起来好像是一种鳞片啊，是鱼吗，是鱼的鳞片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窥着清水凛的反应。
啊啊，算了，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一事无成，一个继承失败的笑话，一个没有办法找到解封办法的笨蛋，一个暴露人鱼身份的蠢货。
可以哟，悟君，报警还是什么的都可以，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
清水凛双目失去了高光，身体逐渐失去了色彩，摆出了一幅自暴自弃地死鱼样子。
糟糕，好像玩过火了。
五条悟看到清水凛一幅灵魂出窍的模样，赶忙晃了晃她：“凛，你还好吧，怎么不说话。”
清水凛舔了舔干渴地唇，目光艰难的转动，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啊，呵呵，我没事。”
五条悟将清水凛搂得更紧了一些：“凛今天去哪了吗？”
来了，要对自己拷问了，清水凛放弃抵抗，进入有问必答状态：“去了博物馆。”
“诶，是没有想过的地方呢，还以为凛会去找萤呢。”
“萤有她的事要做。”
“那这个就是凛在博物馆买的周边喽？”
“不是……嗯？”
清水凛眼神中逐渐焕发出神采，是了，可以说是我在外面买的嘛，博物馆奇怪的文创周边那么多。
“是的，就是这样，我今天去的海洋博物馆，他们那里售卖漂亮的鳞片摆件，我就买了一些回来。”
清水凛，你是个天才！清水凛对自己的生活又重燃了希望。
眼看着怀里的人又恢复了生机，五条悟悄悄吁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玩脱了。
既然‘活’过来了，那来做一些更有兴致的事情吧。
五条悟的手不安分地上下滑动，细密的吻落在清水凛的耳侧。
清水凛慌张地抓住他作乱的大手，侧头躲避令人难耐的痒意，“悟！”
“怎么了嘛，都是凛的错啦，一直在扭来扭去。”五条悟轻轻挺胯，戳在清水凛大腿上。
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清水凛觉得浴室的温度骤然升高，自己变得口干舌燥。
“可是，还在水里……”
“有什么关系，凛不喜欢在水里吗？”
不，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在水里，不如说她们人鱼族大部分都喜欢在水里，但是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这样不就像是她与他都是人鱼，他们正在遵循人鱼一族的习俗在一起。
想到这里，清水凛觉得自己身体深处的火越烧越旺，直烧得自己血液沸腾，而五条悟是她垂涎已久的解药。
翻身跨坐在五条悟身上，缓缓地将他容纳进自己的体内。
五条悟的神情似痛苦，似隐忍，刚刚好像想要伸手阻拦些什么。
啊，是安全措施吗，没必要，反正有生殖隔离，她不会怀孕的。
他会怀孕的。
五条悟绝望地想。
俩人从浴室一路胡闹到了床上。
吃饭的时候五条悟倒是解释了一句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因为太想凛了，所以把工作交给可靠的后辈了。
啊，是上次见过的七海先生和灰原先生吗，抱歉，辛苦了。
……
等到五条悟睡熟了，清水凛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客厅的阳台上看着星空。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清水凛不得不承认。
五条悟，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明亮的蓝宝石，她不愿意去想他欺骗自己的可能性。
但是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她原本只是一点点的疑惑在今晚被无限放大。
一开始以为五条悟虽然看不见，但是其他感官非常敏锐，所以他能够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能陪自己在游乐场完成简单的小游戏。
疑惑是从那时开始生根的，明明是战斗过后一片废墟样子的医院，普通人应该都很难进入才对，五条悟却能够快速找到自己。
吃东西的时候，他总能只吃自己喜欢吃的菜，从来没有夹错过。吃甜品的时候，更是能够精准的找到他喜欢的口味。
以上这些，还可以勉强解释为五感发达，但是。
明明视力不好，身患疾病，却能够拥有比一般人还要健壮的体魄。
在以为自己看不到的时候，他的眸子会准确聚焦到自己的身上。
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靠近自己。
接了自己一发水箭却毫发无伤。
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她看得很清楚，攻击在接触到他之前，弥散于一层薄薄的空气之外，就像是……结界。
五条悟像是被一层结界保护了起来，可是在肢体交缠的时候，她又能毫无阻隔的触碰到他，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呼，难道你真的是因为想要利用我什么，才接近我的吗，悟？
清水凛迷茫地看向夜空，手下意识地抚上心脏，爱意与理智在脑中纠缠，让她的心感受到了一股撕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