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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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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玮玮看着江浩年扩大的帅脸,不自觉合拢双腿,后腰开始幻痛。

可江浩年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轻浅地啄了一下叶玮玮的唇珠,就把他扶起来了。

还以为alpha每次醉酒的状态都会一样……

叶玮玮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落。

alpha喝醉后,力气大得惊人。叶玮玮被迫侧坐在他腿上,胶囊被怼到嘴角。

江浩年:“吃药。”

叶玮玮别过脸:“不吃。”

江浩年:“吃。”

如此“吃”和“不吃”对峙了半天,叶玮玮感觉自己嘴唇都要被戳出洞来了,愤愤看了眼一脸坦然的江浩年,终于张口把药吞了下去。

“吃一次没用,这个得按疗程来,贵得要死。”叶玮玮说。

江浩年把盒子塞到他手里:“那你按疗程。不够我再给你买。”

面对一个不太清醒的家伙,叶玮玮还是条件反射地开始贫嘴:“年哥,咱俩什么关系啊?我用你的钱,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alpha闷闷地想了想,竟是点头,又把叶玮玮手上的药盒拿了回去。

叶玮玮:“……”

两人就这样以诡异的姿势抱在一起,江浩年的脸若有若无地蹭着叶玮玮手臂外侧。

又过了一会儿,叶玮玮不甘心道:“这么讨厌我吗?暧昧一下怎么了?睡都睡过了,还介意这些……”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正在期待什么回答,譬如反驳。

江浩年帮他把那个男人吓唬走了;江浩年没有把他丢在派出所门口、便利店或是别的某个地方,而是带他回了自己外宿的公寓;江浩年酒量很差但陪他喝酒……

叶玮玮回想着短时间内发生的桩桩件件,忽然觉得江浩年好像是不讨厌他的。

但他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抱着某种执念,非要嘴硬的alpha承认。

可江浩年没说话,而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叶玮玮一推,自顾自走向冰箱。

“喂!你……”

叶玮玮“咚”地一声从沙发上滚下去,还好铺了法兰绒地毯,摔得不疼。

他转过身,见江浩年外套一脱,直接半蹲在双开门大冰箱前。

也许是因为从上至下的视角,也许是因为橘黄色的灯光,又或许是因为蹲下身略弓着身子时背部线条会非常明显,总之,叶玮玮看着青年肩宽腰窄的背影,不知不觉烫了脸颊。

酒量这么差,动不动醉得头脑不清,居然还敢轻易喝?也太没防备心了吧……

后脑勺还有发丝翘着,显得怪呆。

叶玮玮有些想笑,但下一秒,视线就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

右侧保鲜室的门打开,满冰箱水果,让人叹为观止。看色泽和新鲜程度都是超市里最贵的那档,因为知道标签上的价格骇人,叶玮玮平日看都懒得看。

而江浩年,此刻正在急冻室捣鼓着什么。

“买这么多水果……”叶玮玮话还没说完,江浩年把水果几盒摞在一起放到桌上,大声道:“吃。”

叶玮玮:“……不吃。”

这是又抽什么风?

江浩年像被鬼上身了,低下头十分专注地剥起水果。

修长白皙的手指剥开橘皮,沾了点渗出的半透明橙黄色汁水,下一秒,橘子瓣被居高临下地递到叶玮玮嘴边。

叶玮玮盘腿坐在地毯上,两手依然被绑着。“年哥,我刚吃完药。”

江浩年一动不动:“我问过医生,没有忌口。”

叶玮玮叹了口气,乖乖吃了橘子。根据刚才吃药的经验,他要是不吃,这醉鬼还要和他僵持半天,太累人。

不讲理状态下的江浩年,他暂时想不到应付的法子,只能顺着来。

“我吃饱了。”叶玮玮说,“别塞了……唔……呕……”

香蕉顶着腮帮子,剥好的山竹榴莲也拼命往嘴里挤,叶玮玮连咀嚼都变得很艰难。

他喜欢甜津津的水果,尤其喜欢别人付钱的、甜津津且贵的水果,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喜欢此时此刻被噎到两眼出泪的状态。

他是不是把江浩年逼得太狠,激出他别的什么属性了?

叶玮玮有些迷茫。

他有些后悔江浩年喝酒时他没有拦着……好吧,在那时候,他心里有别的不可言说的目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对待一个刚被打过的人,有点太凶残。

“小江……年哥……浩年……”叶玮玮换着称呼叫,嘴角好像要撕裂了,胃也撑得难受,“你听我……唔……听我说啊……”

alpha毫不知情,“就是强迫你了,怎样?要举报我吗?把我挂到论坛?写投诉信给课题组?还是告到江家?”

刚才还一声不吭,忽然话又变得这么多,这人到底清不清醒啊……

叶玮玮被这连珠炮的句子问懵了,努努力咽下口中的超大瓣橘子,嚅嗫道:“我没那么不识好歹。”

江浩年得到回答,满意了,轻哼了一声,“那就继续吃,多吃点。”

叶玮玮:“为什么?”

江浩年:“你太瘦了,我怕你哪天死在宿舍里,我要对你负责。”

叶玮玮这下确信江浩年脑子还是混沌的。

这话听起来很有歧义,可以理解为江浩年在说他要对叶玮玮负责,所以害怕叶玮玮死掉;也可以理解为害怕叶玮玮出事了,会有麻烦事缠上他,他作为室友不得不负责。

仔细想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叶玮玮毫不留情地反驳:“哪儿瘦了?我那叫薄肌,薄肌好吗!反倒是你,知道自己酒量差就别动不动喝,别哪天酒精中毒喝死了……”他想了想,继续说:“不是对自己的脸和身材认知挺清晰的嘛,也不怕喝多了被人拐走……”

江浩年垂着头,忽然又变成了听话的乖孩子,显得有些委屈巴巴:“被你拐走吗?”

叶玮玮怪笑:“对啊对啊,把你骗到小黑屋去绑起来,每天对你这样那样,到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江浩年:“……”

叶玮玮乘胜追击:“我要去厕所。”

“我带你去。”

叶玮玮坦然抬起手:“解开,不然你要帮我扶着吗?”

江浩年像是被叶玮玮地痞流氓似的表情震住,视线上下打量,手抬起又放下,好半天,终于解开领带上打的死结。

叶玮玮暂时战胜了撒酒疯的醉鬼。

*

阳光灿烂到刺眼,甚至看不清身处何处。

少年把完美的成绩单递给父母,微笑,道谢,像假人一样。

中年男女和上座的老人都习以为常,随意看两眼,就又把话题转到比少年大几岁的男孩身上。

来拜访的客人们都说:“先生太太,您二位真有福气,大少爷一表人才,二少爷又这么让人省心。”

啊,原来拼尽全力,只配得上“省心”两个字而已。

但他不甘心,觉得自己只要各方面都做得比“那个人”好,就能获得一些关心。

于是他开始努力。

绕着操场跑一圈又一圈,跑到呕吐,直到破上一次的记录才停;再简单的题目也一遍一遍重复,直到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熟练,状态再不好的时候也能做对;各种竞赛,各种比赛技能,只要“那个人”在做的,他都开始学习。一天十二个小时,吃饭时学习第三外语的单词。

“那个人”学了小提琴,他也偷偷地学,然后背着父母参加各种比赛,但当他喜滋滋捧着奖杯回来的时候,他们只是说“你安静点,别打扰小涵休息,他晚上还有口语课”,而他们口中的小涵,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江浩年冷冷地看着那少年,觉得他可笑至极,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看不透:

他可以淘气,可以干出各种惹麻烦的事情,也可以付出十万分努力,什么事都做到尽善尽美,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他的使命在出生的一刻就完成了。

他只是个为了让哥哥有上进心才被生出来的孩子。

家人们对他不好吗?好像没有,没有打骂,在消费上也没有苛刻。

少年觉得不舒服,却没有地方也没有人可以倾诉。那么好的家境,那么优雅的父母,还有来自上流阶层的“朋友”,说出去,谁都会觉得他在矫情,在无病呻吟。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了。

不过少年心头还是憋闷,所以有时会偷偷做一些离经叛道、不属于“好孩子”范畴的事情。越是虚假缥缈的恭维和热闹,反而越是讽刺,越是喜欢。

母亲在教训“那个人”时,会说:“你再这么下去,你爸就把家产分给你弟弟了。”

“那个人”不屑:“就他?”

这时候,少年就会在一旁赔笑:“妈,你别瞎说,我怎么会和哥哥争?”

江浩年看得胸闷,一脚踹在一旁的椅子上,却是踢空了。

少年恰好抬起头,和他对视,然后大笑:“你生气了?”

江浩年问:“你是谁?”

那少年说:“我是你啊。”

……下坠。黑暗。

江浩年猛地惊醒,一身冷汗。

翻个身,叶玮玮正躺在他的床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前一天似乎闹腾到了很晚,最后是他非要抱着叶玮玮睡觉还是反过来,已经记不清楚了。

不过还好,他不是一个人。

江浩年又凑近看了看那张紫了一大片、肿得有些滑稽的脸,隐约记得昨天在上面涂过药膏。

好奇怪,做噩梦的人是他,但叶玮玮眼角有泪。

江浩年心想:他也梦见恶心的东西了吗?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男孩额角的发丝,温柔地吻掉那泪水。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吻的是叶玮玮还是梦里某个哭泣、看不清脸的少年。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关心另一个人,还是自私地把对自己的情感投射到别人身上,又或者二者皆有,因为相似,所以关心——心绪一片混乱,但无所谓,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叶玮玮眼睫颤了颤,江浩年猛然弹回去,过了几秒,叶玮玮并没有醒来。

江浩年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叶玮玮睡觉一向很轻,且擅长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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