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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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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祥开出银矿的消息不胫而走。

加上光州山匪的事儿,传闻越发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陆陆续续有外地人涌入云祥,或是做生意的,或是打着为朝廷效力的旗号,来应征开掘反王龙脉,还有喊着入伍剿匪的。

厢军忙着剿匪,矿山便漏了空子,有人趁夜进山打伤矿工抢夺银矿,云祥的百姓便又闹上了衙门,喊着要个说法。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刘培费心压制数月的秘密被人捅破,甚至连朝廷那边都有耳闻,知府的密函快马加鞭送来几乎将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他气得牙痒痒,挥臂扫开茶盏,砸了一地碎瓷片。

阴阳学官李大人在一旁劝解道:“你急有什么用,现在就拟一份呈状先递往云州府衙,托知府往朝廷上表,细数矿脉详情,还得给出一个合理的借口,称述为何延报。”

刘县令抹了把汗,欲哭无泪道:“这都是上头叫我延报的,上回云祥百姓闹事,咱们好不容易盖过去了,谁知外头的人胆子这般大,趁着厢军剿匪,兵力不足,竟然……竟……”

李大人一挥袖子背过身去,一改往日和善温厚的面容,对刘培的处境不为所动,厉声道:“大人们可不管你有何苦衷,他们只要结果,指派厢军看守,原本便是为了守住银矿的消息外泄,如今功亏一篑,还让强盗分了一杯羹,往小了说你是看守朝廷财产不利,往大了说,”李大人冷哼一声,“是你贪图国产,企图侵占。”

刘县令一听到侵占两个字,登时就更为惶恐了,但凡是与银矿沾边的人,手里头哪有干净的,就是为了表忠心,也得贪上个一笔两笔的。

虞家来云祥前,矿山可是在他手里头压着,那么大一座银山摆在眼前,谁人不眼热。

“我是贪了点,可那拿出来同虞家比,同知府大人比,也算不得什么,对……对……我拿的也不多,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出来,”刘培冲到祠堂里,从祖宗牌位下抠下一块银锭,“我这里还有私银,得尽快处置了,来人啦!来人!”

刘培唤来管家,吩咐他将所有牌位里的银锭都取出来,他急切道:“咱们得将这些银子用出去,你送去夫人那里,让她拿着这些去首饰铺子买首饰。”

李大人追到祠堂里,望着满堂牌位没忍住叹了口气,“这几日云祥的铺子里都不愿收银子,许多金器铺子也纷纷关门避祸,你又能用到何处去。”

刘培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抓着管家的手如同握住最后一把救命稻草,强推着他取银锭出来。

“只要没有物证,律法也定不了我的罪,”刘培一边搬牌位,一边喃喃自语。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

刘培昏了头,李大人却要为自己仔细打算,他想起了虞家,赶忙回府套了马车匆匆登门拜访,却被告知虞夫人送女儿回京去了,目下不在府中,当家夫人不在,林县尉又在城外剿匪,虞家自然无人招待,也不会放他入府。

李大人登门时,易家的人也才将吃了闭门羹,听闻虞夫人素来对易家那位年轻的主家颇为青睐,如今她的丫鬟前来回礼,也只在门前卸了礼,并未被管家迎进门,可见真是府中无人主持,他委实想不明白,这虞夫人为何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京。

莫非,是上头出了什么意外……

还是提前得知了风声,准备撤离云祥。

李大人无奈坐回马车,招了亲从低声问道:“安排在虞三郎身边的人可有回信?”

那人在马车外摇头,“已有好几日没有回信了,听外头的人说虞三郎病了,我们的人没能打探出详情,可要属下安排人进虞府一探?”

李大人扶额,朝窗外挥挥手,示意他去办。

马车从虞府门前掉头,这一带是旧宅,道路不甚宽阔,庭罗忙吩咐车夫牵马避让,柔声道:“仔细些,别冲撞了大人。”

“无妨,”李大人特意叮嘱车夫先行放易家马车离开,“先来后到,本官理当让姑娘的马车先行。”

庭罗闻言莞尔一笑,恭恭敬敬地朝李大人屈膝行礼,“多谢大人体谅,不过我家姑娘有言在先,不可废了礼数,还是请大人先行罢!”

李大人遂也不推脱,示意车夫继续掉头,趁着马车靠近,他放低语调对着保持行礼姿态的庭罗道:“姑娘可是来看望虞三郎?”

庭罗摇头,作出一副不解的神态,“奴婢是听从主家吩咐,来给虞夫人回礼,前几日主家偶感风寒,有幸得虞夫人登门探望,这才想着回礼,只是不巧,今日虞夫人竟不在府中。”

“本官也是听闻虞三郎病了,这才想着来探望,还以为易家也是如此。”

“三郎君病了?”庭罗瞪大了眼,转头望向虞府牌匾,疑惑道:“不是说三郎君在城外遇上了山匪有惊无险吗?虞夫人前几日来还说起这事儿呢!”

“原来如此,”李大人礼节性的笑笑,放下窗帘不再接话,他敲了敲车门,催促车夫尽快离开虞府门前,面上那点子笑容瞬间荡然无存。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虞家定然有鬼,”他咬紧牙关,思索着该往钦天监递一封呈状,以免朝廷追责累及自身。

见李大人的马车离开,庭罗也丝毫不敢耽搁,匆匆回府与易辞晚详述此事。

“我看李大人是专程来虞府打探消息的,没想到吃了闭门羹,”饵香将偏房的账册端过来,搁置在圆桌上,淡淡道:“据刘府外的探子来报,李大人去虞府前,先是进了刘府。”

“看来刘培是不中用了,”易辞晚顿了顿,取了本账册拿到手心,口气转为调侃,“李大人误以为虞家避祸,定不愿与刘培共扛罪名,只要他往钦天监递信,云祥银矿的存在便会在朝廷留下名目。”

将暗地里的勾当捅到明面上,云祥人才不会沦为财富争斗的牺牲品。

“虞三郎那边如何了?”

庭罗上前屈膝道:“我买通了何妈妈的侄子,据他说虞三郎自打送回府中,便一直卧床不起,虞夫人只说虞三郎是伤了腿,实际虞三郎还伤了头,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少有清醒的时候,他还查了虞三郎的药渣,里头有治疗魇症的药材。”

易辞晚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虞夫人恐是怕咱们泄露出去,耽误了虞家的大事,不过我看虞三郎这病,一时半刻是好不了了,你去库房挑些上好的补药送去,虽然他这生着病也用不上的,到底也是咱们一番心意。”

饵香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库房里可有不少唬人的东西,送过去了,人大夫也不敢往药汤里加,正巧咱们也当是清货了,省的烂在库房里头,姑娘只管脱手。”

“是这个理儿,”易辞晚手指按在账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沉吟片刻,她扭头看向饵香,“你倒是提醒我了,要脱手的可不止库房里的旧货,账已做完,是该拿出来用了,正好不怕虞闻祁出来坏事,你附耳过来!”

饵香伸长了脖子靠近应道:“是。”

……

庭罗往虞府送了一车补药回来时,见前门停了好几驾牛车,其中还有三房小郎君守在牛车旁看车,晃着两条腿,嚷嚷着口渴。

门房端了茶点送去,中途与庭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

几房长辈齐聚正堂,易宅难得热闹,特意嘱咐后厨备饭,留诸位亲长用饭。

庭罗到正堂时,方管家正领着下人布菜,单人单席,省去了座次的麻烦,易辞晚身为晚辈却又有主家身份在前,唯有单席可以身份来论。

三叔公提筷子戳了戳面前的菜,不由嫌弃道:“这往年出海经商,或是往南境做买卖,咱们还能吃上些稀罕的,如今眼瞅着生意是越做越不成了。”

三房大堂舅替他夹了菜,劝道:“大侄女儿一人主持易家生意,到底不容易,咱们往常也就这些个菜,日子不是照样过了,您老何必说这话。”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三叔公长叹一声,扭头见上席的易辞晚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心里更是不好受。

易辞晚头上的伤还未痊愈,包裹着纱布,唇色浅淡毫无气色,她面前的菜色比起众人的要更为单调,听说是因为用药的缘故,要饮食清淡,见三叔公望过来,她放下粥碗,关切道:“若是不合口味的话,我吩咐厨房再给三叔公炒几个好菜。”

“这哪是什么菜不菜的问题,”三叔公推开儿子的手,执意开口道:“当年大哥将易家生意交托与你母亲,易家的生意还算过得去,可如今你看看,外头的铺子倒了一家又一家,眼见着就剩云祥这点子家底了,你要买田庄,怎的不同咱们商量,这易家可不全是你一人做主啊。”

大堂舅自然不敢同自己父亲抢话,他们也是听了外头的人议论,说易辞晚看中了废弃的集云书院,花了大价钱买来做田庄,结果让山匪给占了去,亏了好大一笔银子。

一说到亏钱,简直是往他们心口上递刀子,众人也都放下筷子,顺着三叔公的威压,执拗地等待易辞晚的说法。

易辞晚清咳两声,与身旁的饵香交换眼神,递上了几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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