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云睿是看到猎物的恶狼,紧紧地盯着李承泽,她想从这个获得了绝世武者但是依旧选择沉寂在京都的侄儿身上发掘出点什么,不知道是回去交差,还是为自己的日后做打算。
“这不一样,姑姑,”李承泽这次主动为李云睿打包好了书,“我和太子还没分出胜负呢,怎么能提前掀了棋盘。”
李云睿看着李承泽有意无意地挡在谢必安身前,嗤笑道:“切,你不过是不想让你的狗留下杀害储君,协助逼宫的罪名。”
天底下,大宗师是最受人尊重的,不仅武学无人能及,更是为自己的国家鞠躬尽瘁,尽受自己的国民爱戴,从某种程度上讲,是维持平衡的保护伞。如果谢必安还只是个九品上的高手,那李承泽觉得逼到绝路拼一把也无所谓,就算落下骂名,也是说二皇子李承泽的护卫谋杀储君,可现在谢必安是新晋的大宗师,已经不是可以随便做那些脏活的人了。
李承泽必不会让谢必安留下千古骂名。
“姑姑知道就好。”
“但是你总会用到的。”李云睿走之前,颇有深意地看了两个人一眼。
谢必安这几天多次表示自己可以去杀了范闲,一个九品高手,不足为惧,都被李承泽顺毛摁住了,他说范闲身份何其复杂,就是我也不清楚他身边到底有多少高手在保护他,如果惊动了庆帝,由庆帝直接出手保住这枚最重要的棋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还有鉴查院在他身后。
我也没有那么恨他。
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趟这个浑水,更不会让你去掺合进这个烂摊子。
“那我的剑……”谢必安不解地提起手中的剑,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殿下又谁都不让他杀了,他现在感觉比吕照还要清闲了。
“你要是实在闲着,那就去和叶灵儿练练。”李承泽伸手拦住谢必安的肩膀往屋里走。
叶灵儿,是殿下的未婚妻。
谢必安再也没主动要求出去过。
过了些时日,庆帝居然同意了李承泽跟着范闲去江南收回三大坊的折子,李承泽拎着奏折,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送给吕照化验了一下,怕是老东西给自己下毒了吧。
不会真是因为多了谢必安,陛下要对我网开一面了吧。
等到大家在船上送别的时候,李承泽无比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来惩罚那一刻的天真。
这次一起出行的多了李承泽,船队随身携带的行李多了不少,吕照几乎把半个王府都给李承泽搬出来了,浩浩荡荡的。
李承乾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人搬箱子,说:“二哥出行这么金贵啊,连府上的椅子都要带着。”说着还向李弘成的身后躲,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李承儒要带兔子过来,希望是大哥喂饱了带出来的,他可受不了突然被大脑袋拱一下的惊吓了。
“必安说怕船上的不舒服。”李承泽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站着,谢必安像个黑衣杀神一样站在他身后,黑色的衣领里绣了金线,在李承乾的角度看上去像鳞片一样,一闪一闪的,“太子怎么站那么远?”李弘成也好奇地回头,几个人一时间都歪着脑袋注视着李承乾。
“哪有,哪有,话说范闲呢?不是说已经到了吗?”李承乾打着哈哈走出来,本来蹲坐在李承儒身边的兔子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踱步到李承泽的脚边倒下,翻出肚子来给李承泽看。
“二弟打小就受这些畜生喜欢。”李承儒不由得感叹。
呵呵,是我和谢必安喂了一个月才给你送过去的。李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委屈地起身的老虎,什么受畜生喜欢,他扭头看了看谢必安,谢必安察觉到也看过来。
是挺畜生的。李承泽转回来。
“各位殿下!让各位久等了!范某刚才解决了些事情!”几个人互相扎了几句,范闲就高呼着跑上来了,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范建和悲伤的柳姨娘,范闲看到大家都在,面上的笑容更盛,“这段时间京中流言实在是扰人,我这不是借此机会,想做个声明。”
“我范闲,陛下和叶轻眉的儿子,从今天以后会加入皇室御牒,作为一名皇子,为我大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句,不仅是让范建的面色更黑了,更是完全吓到了几位当朝皇子。
李承儒和李承乾已经把震惊写在了脸上,李承乾甚至抬手指着范闲的鼻子,嘴张张合合好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李弘成已经经历过了身世的剧变,对这一切倒是无感,只是有些为李承泽不值,算计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又多个对手。
在范闲话音刚落的时候,李承泽就伸手按住了谢必安的剑,他早知道这段时间的沉静有问题,但他没有办法在范闲的身边安插眼线,所以他做了什么要做什么,李承泽只能通过一丝线索和上一世的记忆推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出。
这算不算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输给范闲,李承泽想着,面上露出了冷笑。
看到李承泽笑了,范闲快步朝他走过来,谢必安有李承泽拴着就不足为惧,他站在李承泽身前,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熏香,谢必安身上也有,所以范闲有些不爽了。李承泽看向范闲的眼睛里没有探究和惊讶,已经做过不死不休的仇人的两个人之间本就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范闲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天知道这双眼睛有多漂亮。
“二哥,这皇位,我也想来分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