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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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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那盏灯。”是萝歇尔的声音,但她再次消失,无声无息。

镜心像是陷入绝望般慢慢瘫倒在地上,手腕和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淌血,她闭着眼睛调整视线,一时间整个列车被拆分开来。为了省点体力运用修汶,所以只开了她们这边范围的视野,矮小女孩在嘚瑟的嬉笑,大块头女人的拳头随即落下,充满力量的拳风像是警戒的信号。

本该如同垂死之人的镜心猛然睁开双眼,用尽力气闪开躲过拳攻,一枚钉子射爆通道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水晶方灯,闪了几下,碎片散落下来,瞬间众人陷入黑暗中。

“挣扎什么?真麻烦啊你......”矮小女孩再次裹住斗篷,走向蹦跶过后懒得动的镜心。“接下来是......呃!”不妙,猫科习性的她惊出一身冷汗,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很亮,可以看清眼前地上的镜心,却看不到身后的东西,就算现在意识到也为时已晚。

“接下来,是左手。”

一双滑溜溜的手臂捆住她的脖子死死绞住,锋利的刀尖轻轻点在喉咙上,耳朵旁是低柔如同水蛇般的轻吟,仿佛吐出蛇信子在舔舐耳廓。“我说对了吗?小猫?”

“啊!滚开......唔!”

蝶刀没有划开她的脖子,而是她扣住萝歇尔手臂的左手手指,被一根根的折断。

“真是娇小,很轻易的捉住了呢。”

周围一片黑暗,所以根本无法看到萝歇尔的位置,她根本无法发动自己的修汶。

“让我想想,然后是右腿啦。”

“咿......!过来呃,帮忙啊!”矮小女孩害怕地踢动双脚,斗篷的内层展开来亮起出荧光绿,照亮了攀附在她肩上的萝歇尔。即使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求助,可下一秒还是彻底安静下来。

噗呲一声,蝶刀的尖端没入脆弱的脖子,鲜血四溅。

“别跑!”独眼女人眼前昏暗模糊,只能依靠矮小女孩尸体上的荧光绿行动。

“我们走吧。”萝歇尔在阴影里滑动,游到装死的镜心身下,将她也包裹进漆黑的修汶里。

“......萝歇尔!救命啊!”

“嘘,安静哦。”萝歇尔一边在阴影里游窜,一边按住张牙舞爪的镜心,修汶覆盖在小臂上,遮掩住一道道触目惊心指甲划痕。

“我们这是?诶。”镜心环顾周围,却看到一片苍白的萝歇尔,于是急忙转过头。

“成功逃脱~”

“好耶!不过那两个家伙怎么样了?”

“小猫死掉了,独眼女士防御太高,我在她们身上游来游去都找不到突破口呐。本想着从她另一只眼睛下手,但是她似乎有意识的护着。”萝歇尔笑着把玩转动蝶刀,上面沾染的血迹擦拭得干净如新。“她这么坚硬,我可不想弄坏你送我的漂亮小刀呀。”

“嘿嘿,没事没事。”镜心戳了戳包裹着她们的东西,摸上去轻柔润滑富有弹性。“这就是你的修汶啊。”

“要往下潜一点哦,前面有东西挡住了。”

“啊好?等等这是,唔好,好晕......!”镜心再次昏迷过去。

“哎呀,第一次总是不习惯呢。”

来到吧台处,左边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右边的窗户印照着塞壬海域广阔的景色,银白浪花飞舞到空中,巨大的海鸟在花中展翅。外面的一切都停止了,列车却轻轻晃动着前进。

“有空间波动,这附近有馆在打开。”

我盯着窗外,看到那只海鸟的身躯逐渐放大,直到它的撞到玻璃上,被撞得支离破碎。不停的,越来越多的海鸟平移靠近列车车窗,进行恐怖集体自杀,像是用积木堆叠的玩具鸟摔得四分五裂。下雨般噼里啪啦打在玻璃面上,血肉糊满红色。

“小心。”相里别辞缓缓靠近最前方的一扇门,那扇门本来是红金色的造物工具,此刻染上了厄物的黑油。

“那里有人......”

“哎开了开了!赶紧走!”

后面的一间车厢打开,鬼鬼祟祟的走出两个冒险客装束的女人,她们上下大量一番相里别辞和我,绕开后进入馆。随后又冒出来一堆人挤在吧台车厢,她们争先恐后地往前冲,生怕落后财宝被别人带走。

“喂!你这混蛋女!说好了我们这队先进去的!”“我们什么关系啊?你蠢得要死自己要信,切。”

“什么?!”

于是两队人在吧台打起来,而其他人又再次因为先后顺序发生争执,一时间十分混乱,车里车外都染上红色。有些机灵的不去争先进去的资格,悄悄躲在吧台后方,窃喜打斗一伙的愚蠢。

“她们准备等她人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相里别辞拉着我靠在角落。

“呃,这句话什么意思?”

“趁火打劫。”

“噢......噢。”差不多懂了。相里别辞是个很标准的九禹人啊。

中场的争斗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打碎了车窗。

“遭了,外面的空间可不安全。”

我话音刚落,外面铺天盖地悬浮在空中的海鸟动了,准确来说是它们的眼珠子转动,看向车厢里面。

“它们要来了。”相里别辞江我护在身后,手里捏动术式,一面巨大的爬虎藤墙罩住我们。

透过藤间的缝隙,海鸟们一起从左右两边同时平移,一点点挤压车厢的空间。

“等,等等,你快点把修汶打开挡住,噗!”那个声音戛然而止,外面充斥着爆裂的□□压缩声和海鸟僵硬的相撞声,刚刚的争斗消耗了太多的修汶,导致刚形成的防御修汶被轻松压碎。

“这里......喂你们救救我!”有人顶着满脸血趴在爬虎藤上,怕打着求救。

“......!”

我急忙看向相里别辞,她皱着眉似乎是想要打开修汶救那个女人,老好人属性要发动了吗?!现在打开会被海鸟瞬间压爆的啊!

“等等!”

“不可见死不救......唔。”

“别看别听!”我一把锁住相里别辞的脑袋,隔绝掉她的视觉和听觉。

“快点开吧求你们了......!我,我可以给钱!”她一直用着哀求的眼神注视我,捏动微弱的术式侥幸躲过海鸟的夹击。

“你可以多生成些爬虎藤盖住车厢的吗?”

“这种海鸟不是寻常厄物,它们会影响术式的驱动。而且在它们发起攻击时我便尝试了,不断生成不断断裂,剩下的护住你我。”

我往外看去,地上和车厢窗台处冒出许多枝丫,它们在海鸟撞进来时纠缠扯住,减缓挤压的速度。还有食人花咬住海鸟,将其撕裂成几块,但却抽动几下再次重组,反倒将食人花压碎。

“*一段不知名地区脏话,你们快点吧.....!”那个女人尖叫着捶打爬虎藤,她本来想着躲馆里好了,但是门口全是尸体。

“啧,好吧。喂!你抓紧了!”

我朝手臂上狠狠咬下一口,蓝色的血甚至溅到相里别辞身上,顾不上遮掩了。白羽们听从指令飞出爬虎藤,把外面那个女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躲在地面角落。我能接受到白羽们被冲散的感觉,只能不停地流出血液制造白羽去保护那个女人。

“呃!”我是不是被相里别辞传染了老好人属性,干嘛要救人,况且还是竞争对手。但是见死不救,看着她在眼前被压爆,是会容易陷入自责的......啊啊,烦死了。虽然我心里纠结,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结束我一定要狠狠薅上一笔。

“你停下。”相里别辞从我怀里探出头,她的表情有些松动,一脸自责。

我愣了一下,感受到白羽覆盖了一层枝叶,那些窗台上的枝丫和食人花消失不见,相里别辞的修汶聚集在白羽上。

“你......”

“行善积德......待会再说吧。”她靠在墙上抱着手臂,没有再看外面发生如何。

哭嚎声,惨叫声,怒骂声。各种声音持续着鼎沸,然后又逐渐低潮。很安静的气氛,其实还有不少杂音,列车沉稳地前进,血滴答滴答的砸在尸体上,旁边是相里别辞不稳定的呼吸声。

“暂时结束了。”

“嗯......”

“出去吧,做我能做的,所谓善事。”她意味不明的扯动嘴角,一丝察觉不到的苦笑。

吧台车厢一片狼藉,地上遍地都是尸体和修汶生产的碎块,像是经历了天灾的袭击,左右两边的墙壁玻璃全碎了,一不留神就会栽倒下去,掉进塞壬海域。

不过吧台的环桌居然还大致上完好无损,有三个女孩从里面探出头来,她们脸上没有害怕的神情,反倒有些悠然自得。而被我们救下的女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还好,至少没死掉。

“最后赢家,呜呼!”

她们勾肩搭背,愉快的互相击掌,接着分散开来去翻地上的尸体。

“莉姐,这家伙很有钱哇!”一个长着犬耳的拉佩女孩举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开心的喊。

“知道了知道。”其中最高的女人应话,并揉了一把对方毛绒绒的脑袋,她应该就是莉姐。“喂,那边的,这么友好啊?不来抢吗?”她抛接着一颗巨大的厄物晶块,朝我们抬抬下巴,脚步堆着各种闪闪发光的东西。

“......我无法护住她们众人,能做的仅有为她们收殓躯体。”相里别辞没有理那个拽拽的莉姐,一脸郑重的和我说话。

“好,我帮你。”这应该是所谓的九禹习俗,尊重她的意愿吧。

“切,装什么。”莉姐不屑的瞟了一眼,收集好满满一袋子的晶块,最后再把所有的战利品通通放进另一个女孩背上的长箱子里。“不过也给我们省事。”

“莉姐,她们......”拉佩女孩偷偷瞄了我们一眼,随后看向莉姐,在脖子上作势划过。

什么意思啊,我们都看到了!

“麻烦。”虽然身上一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不过直觉告诉她现在没必要。

“姐姐,好了吗。”另一个女孩是三人中最小的,像一只白白的小冬熊,伸手拉扯莉姐的衣摆。虽然是个小孩子,但背着长长的柜子却丝毫不影响行动,可能是奇巧造物。

“进去再挖点就回去。”

“好!”

“好。”

莉姐三人把馆门口的尸体拖到一边,随后便走进馆内。

“她们和普通的冒险客不同。”相里别辞的手中升起一朵洁白的安眠花,她将其握碎洒向遍布的尸体,尸体在接触到花朵碎末时从心口长出枝丫,巨大的花瓣将残躯合上。

“是野旅人。”我之前了解到官方渡馆师会在馆里寻找古物交给国会,冒险客收集买卖财宝,而还有一种团体是专门挖掘尸体遗留的东西。“其中的分支团伙,清道鬼。”心狠手辣,为了业绩可以主动杀人。

“她们也进去了,之后的行动恐有不便。”

“我们先进去找到壬渡考官再说吧。”我看了眼终端,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时间,镜心和萝歇尔不出意外也快赶上了。

“好。”

“你要怎么处理这些遗体?”总不能全带着走吧,虽然手札可以储存。

“它们会将躯体化解为一粒种子,此花生性喜水,之后我会洒进河里,慰其灵魂。”相里别辞抬抬手,把所有花种收进宽大的衣袖里。

“走吧。”我没有问她要为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的理由,可能这也是所谓的九禹习俗。

进入馆内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翠绿的色彩和蓝天搭配起来像是一幅油画,远处的分界线有些模糊,像是被不小心沾上水,晕染开画纸。

其他什么也没有,连一朵云一只鸟都看不到,身后是紧紧关闭着的黑门,唯一的路只能向前。

......

“女士,可以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壬渡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前的女人,她跪坐在长椅上玩着终端,丝毫不在意周围横七竖八的厄物尸体,以及旁边的壬渡和提着巨大刻刀的医生,噼里啪啦地点着。

“渡馆冒险协会处对你这位大神来说太清闲了?”

女人的终端里传来激烈的战斗声,她快速移动手指,脸渐渐贴近屏幕。

“......”

“啊啊!还是输了!”女人哀嚎地躺倒,用力把终端一摔,又再次弹起来,转头怒气冲冲的看向壬渡。“都怪你!”

“喂!”壬渡向前一步。“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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