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问,”潘西闭上眼睛嘟囔着,“难道会有人不想进斯莱特林吗?”
卡米莉亚猛地起身,把身旁的布雷斯吓了一跳,“对不起,”她慌忙向他道歉,“只是,我想出去转转,麻烦你让一下。”
“但愿你转完后还找得到回来的路。”德拉科看着她一步步走出车厢,便对着她的背影喊到。
卡米莉亚僵硬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松了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她心有余悸的想到,呆在那里面比呆在斯特林老宅的阁楼里更令她难受。
她大步向前走去,在经过那个男孩的车厢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她用余光撇了一眼车厢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他似乎正在拆一种零食的包装纸,但那个外包装就是不开。
正当她都开始为这个包装揪心时,突然间,包装纸“哗”的一声打开了,里面的糖果蹦了几颗到地上,那个男孩却没有去捡,而是有些吃痛似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那里似乎被划伤了一个口子,血液正汩汩的从里面流出。
她想都没想就拉开了车厢门,“你需要帮助吗?”
那个男孩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浮起一抹讽刺似的神情,“你是在偷窥我吗?”
她能感觉自己的脸烧灼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她有些大力的扯过了男孩的手臂,抽出了魔杖(真庆幸她在阁楼时把魔杖拿出来了),“愈合如初。”她指着那处伤口说到,在魔咒的作用下,伤口开始缓慢的愈合了。
男孩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手抬起来,舔干净了手臂上残存的血,在他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有些尴尬的用左手撕了一会儿右手的倒刺,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叫卡米莉亚……”
“我对与你结交没什么兴趣,”他抬起头来,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我听见了你和你的铂金头朋友的谈话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有妈有爸的人,你们两个的自豪感可是相当的强烈。”
“他不是我的朋友!”卡米莉亚几乎是脱口而出,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到,“而且我的父亲去世了。”
那个男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对她态度的缓和。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是孤儿收容所?”他重复了一遍德拉科的话,只不过是用疑问句的语气。
她听着,感觉血液全部涌上了脑袋,“我可算是见识了纯血贵族们的高级认知。”
“我告诉你了,我跟他们不一样!”而且,我还很有可能跟你差不多,不过这后半句她没敢说出来。
“放弃吧,我不会和你成为朋友的,更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他看着她的眼睛,脸上毫无波澜。
“我怕告诉你以后,你嫌脏了你的耳朵。不过,还是感谢你擅作主张的救助,尽管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自己弄好。”
“我没有……”她感觉自己快要急哭了,那种被人误会带来的郁闷和烦躁一齐向她袭来,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生理泪水憋回去。
“随便你,”她有些自暴自弃的说到,“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我也不会做那种事情。”
她走出了包厢,脑海里开始不断的回荡阿曼达的话,“我亲眼看见你把他推下来了,卡米莉亚,你是撒旦的化身,你没有人性,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情……”
她大步往前走着,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毛茸茸的身影,等到那个孩子惊叫了一声后她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比她略矮一点的女孩子。
她的头发太蓬松凌乱了,卡米莉亚差点以为她可能是某个孩子的宠物,“好痛!”
“对不起,”她慌忙道歉,“你没事吧?”
“没事,”那个姑娘有些夸张的揉了揉腰,“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认识你,你看见纳威的蟾蜍了吗?”
陌生的词汇有点多,她愣了一会儿,决定一个个回答,“我叫卡米莉亚,很高兴认识你,纳威是谁?他的蟾蜍长什么样子?”
赫敏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真可爱,我喜欢你,”她拍了拍卡米莉亚的肩膀,熟悉的不适感开始从肩膀处向全身上下蔓延,但她忍住了退后逃跑的冲动。
“纳威是一个跟我们同级的同学,因为我看你的衣服上没有校徽……等等,都快要到站了,你怎么还不换好衣服?”
她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列车走廊上的挂钟,“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站啊。”她明确的向赫敏指出。
“二十分钟并不漫长,二十分钟一晃眼就过去了,”赫敏皱起眉头,像小老师一样严厉的指责她,“赶快去把你的衣服换好,我要去继续帮纳威找蟾蜍了。”
她“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向马尔福他们车厢走去,真是奇怪,赫敏向她发号施令时,她几乎是想都不想就遵守了,也许她就是很适合被命令吧,尼克劳斯当时让她十分钟之内吃完午饭,她也飞快的完成了……她想着想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触碰。
尼克劳斯拉过她的手。
但她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很开心。
发现这个情况使她有些惊讶,但她甩了甩头发,抛开了这些思绪后,继续向车厢走去。
包厢里,布雷斯和潘西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德拉科一个人醒着。好在布雷斯睡着的时候给她腾了一个外面的位置,她不至于站在包厢的过道里。
“你可去了够久的,”德拉科说着,递给她一颗比比多味豆,她顺从的借下,是葡萄味的,“刚刚我也出去了一趟,想去找哈利-波特交个朋友,他居然拒绝了我。”
想起了那个黑发碧眼的男孩,她也无奈的耸耸肩,“我也被拒绝了。”
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过了十几分钟,德拉科突然叫了她一下,“卡米莉亚。”
“嗯?”她偏过头看着他。
“你该去换巫师袍了。”
她慌忙起身,从上面的隔板里把自己的箱子取了下来,好在她的衣服不是很多,她一下子就找到了巫师袍,“盥洗室在哪里啊?”她问道。
“你不用去盥洗室,旁边那个包厢是空的。”他指了指过道另一边的包厢,“把门关上就可以换,我可以帮你看着门。刚刚潘西就是在里面换的。”
她连忙向他道谢,然后走进了旁边的包厢。正当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把衣服脱下来,开始套巫师袍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
这件衣服上并没有安德烈身上的味道,而且很新,尺寸合适,还是女款。
她呆愣在原地,默默的穿好了衣服,等她无意间用手抹了抹脸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两年前的最后一次哭泣是因为母亲,两年后的第一次哭泣也是因为她,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当她从包厢里出来,走进德拉科他们包厢的时候,德拉科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你怎么哭了,斯特林?”
她下意识的又抹了抹眼睛,“那边沙子好多。”
“怪不得没人坐。”德拉科皱了皱鼻子,话音刚落,列车突然缓慢的停了下来。
“潘西,”他立刻转过头,开始叫身边的女孩,“起床了,到站了。”
潘西嘟囔着睁开了眼。
卡米莉亚走到隔壁的包厢,看着窗外:一片漆黑里,万盏灯火亮起,黑色的湖水之上,是一座漂亮的中世纪城堡。
“霍格沃茨。”她悄悄的念了一遍学校的名字,尽管私下里她已经念过很多遍了。
一个大个子巨人站在站台处吆喝,“一年级新生!这边!”
她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尽管她知道那个人听不见,然后她从包厢里跑了出来,加入了鱼贯而出的新生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