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像是用来通风的。
他走上前,靠近窗户边,通过开口向下看到了离开花厅的小径,天色已晚,远山夕阳已经落下,只留半边晦暗的余辉。
细看,窗沿上有指甲划过的痕迹。容歧伸手摸了一下,神情变了变,也没有回头,问:“今日有什么人来找过你?”
凌风心头一惊,不知道该不该如实说,犹豫间,容歧心里已然有了答案,能让凌风吞吞吐吐不敢直言,只有一个人。
他神色冷然,嘴角轻讽:“看来本王的面子,还是抵不过魏将军。”
凌风一惊,当即跪下请罪:“王爷恕罪!”
容歧知道魏辛一定没有走远,在屋内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双手推开窗户,朝屋外喊了一声:“既然回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话音一落,风吹起窗下的轻纱,安静无声。
容歧不知怎的,心中莫名有些焦躁,瞥见依旧跪着的凌风,喝问道:“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风身体紧绷,心中叫苦不迭,又不敢不答:“回殿下,属下昨晚守夜,今日清晨将要交替的时候遇到了……”
容歧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气极反笑,“好,好,真是小看你们的主仆关系了。”
凌风哑口无言,侍奉两主,谁都得罪不起,只能请罪:“王爷恕罪!”
容歧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魏辛藏在竹林旁的假山后面,自然听见了容歧的话。
出去见了又如何,说他偷看了一整天,听见容歧亲口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转身走进了小竹林,绕到王府后院,一跃上墙头离开了。在城门将要关闭的时候,魏辛混在人群里,出了城,牵着马朝南走了。
积压了一整日的阴雨在夜晚降临时终于落了,一滴滴地溅在路上激起飞尘碎石。
雨滴冰冰凉凉地落在脸上,魏辛伸手摸了摸,又安慰似地拍拍马头。
马儿扑哧打了个响鼻,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急躁地催促主人躲雨,安安静静地踏着蹄子,很快鬃毛被淋得湿漉漉的。
嘈嘈急雨垂天落下,雨幕中一个挺拔的身影牵着马,消失在渐行渐远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