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灯光下,桌上盛着前菜的白瓷描边的小碟子印着暖暖的光。
“您好,您们的菜品”
服务员的到来打破包厢里沉思的思绪,随着红润的肉料盘摆出和工作人员的退下,江州最先开口。
“文文姐,到时候先把这些资料发给我们吧,其他的再说。”
江州眼神落在纹路堪称貌美的牛肉片上,自然地转移话题:“快快快,肉上了,这个雪花太漂亮了,先烤这个。”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在该有的事项上也要有个章程,更何况对方邀请的不只是自己。
不替他人做决定,这是江洲的坚持。
而宋文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态度,也没再过多纠缠,微笑着和一旁对着牛肉蠢蠢欲动的宋晓笑了下,也加入烤肉大军。
名为恰个肉的的店内是有提供帮烤服务,只是对于四人来说自己人聚会自己动手更加舒坦点。
刷成黑胡桃木色的长桌上方,静音抽油烟机勤勤恳恳的吸取升腾的热气,油脂遇到高温发出的滋啦一声,烧烤铁网中铺平的两大片雪花薄片高温中蜷曲着,边上的油脂处卷成半透明的卷边。
长款银夹轻轻翻动,粉嫩的肉身沾满晶莹的油珠,属于蛋白质高温炙烤后的香气馋的人不停咽口水。
剪刀利落的一剪两半,适口的肉片落在两边。
“馋死我了!”
江洲故作迫不及待的模样,用公筷把剪好的肉片堆到两姐妹面前,然后眼疾手快的夹了新落下的一片肉放到楚行舟的餐盘里,漂亮的双眼里满是对楚行舟手里的大片雪花牛肉的渴望。
见江洲如此努力活跃场子的模样,宋文文和宋晓分别开始动了手。
不经调味的牛肉在放到适合的温度后一口送入嘴中,唇齿咬合间丰盈的奶香汁水不断地在口腔霸道提醒着肉类本事的优越质地。
“太好了吃了!”
江洲吃完后双眼都闪烁着小星星,手指一点其他的肉类,楚行舟就夹起被赐牌子的薄切牛舌,让其半透明的肉片在铁网上,让底下的火舌舔舐。
等到牛舌边缘泛起点点金黄卷成叶卷的模样后夹出,在柠檬盐汁中轻轻点了两下,放入江洲碗里。
得到的回报是江洲漂亮的脸上餍足的笑意,然后才是自己。
桌子对面的宋文文和宋晓此时正卷着袖子束起长发,把牛肉粒和横膈膜kuku往上放,边上还挤了两个放了黄油粒和椒盐的口蘑。
主打一个狂野,和网另外一边的小情侣形成鲜明的对比。
吃肉当然少不了喝酒,宋文文果酒啤酒清酒每样都要了点,混着喝的代价就是还没吃一半就开始嘿嘿笑起来。
喝上劲的宋文文抖了不少江洲小时候的事情,当然是可以公开的那种。
比如幼儿园时候江洲睡蒙了醒来要生活老师给他穿宋晓的小裙子,在劝说无果下嚎啕大哭,最后的解决方法是宋晓穿着早上公主裙,江洲则穿了宋晓包包里替换的粉色小碎花连衣裙,被江妈接回家时还缠着要去宋家换新的小裙子;
还有上小学的时候江洲在聚会上偷喝自家伯伯酿的杨梅酒,因为贪甜喝了两大碗,醉了后一个劲要去家里水池里捞月亮,结果坐在他外公清理出来的古法缸里说自己是海盗船船长要去寻找海贼王的宝藏;
再来就是长大一些,江洲处于发育前期较为秀气,初中校庆时候被高一级的宋文文和陆悠强硬拐来帮他们演睡美人舞台剧,反抗无果的江洲被迫穿上蓬松的公主裙反串睡美人,当天晚上上了北市一中贴吧校花排行榜top1等等。
宋文文抖得起劲,宋晓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也是笑得乐不可支。
楚行舟听着宋文文的诉说,笑意满上眼眸,夹肉翻烤的动作都温柔了两分,身为讨论中心的江洲也不恼,悠然的接受来自自己男朋友的投喂,还时不时的蘸取一点自己喜欢吃的口味让对方也尝尝。
黑瓷盘里的玫瑰色肉片裹在冷雾里,铁网上油脂迸溅声、火焰扑腾声此起彼伏,口蘑伞盖里蓄着的汤汁随着温度升高泛起细密气泡,切片的菠萝圈在炭火的炙烤下析出琥珀色的焦糖斑点,难以言喻的菌菇香气和酸甜的气息冲淡了肉脂的油腻。
四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揉成暖调的色彩,服务员端着餐后小甜点出现,替他们换了烤网上,新鲜的玫红色肉块在炭火中重新炙烤,弥漫出香味。
当热闹离场时夜幕已深,宋文文提前叫了自家司机来接人,直到目送二人坐上车离去后,江洲主动把手揣在楚行舟怀里。
十月份的天不冷也不热,更别提刚吃完烤肉后全身扑扑冒热气的二人。
跟着楚行舟的步伐,江洲踢着路边的小石头,看着细碎的小石子蹦跶着消失在远处,再抬头时正站在红披风雪王店铺门前。
“来一杯柠檬水。”
夜色和灯光交错着,去冰后微微带着凉意的杯子蹭到自己脸庞。
“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柠檬水!”江洲就着楚行舟的手满足的吸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和酸味带走嘴中的杂味。
像只偷了腥的猫,江洲晃荡着和楚行舟走回停车场。
“看你拿了水壶但是没倒。”
坐到驾驶座上,楚行舟侧身给江洲系好安全带,得到了一个带了点柠檬味的亲吻。
“这是奖励。”撩完人的江洲抱着杯子刷手机,时不时偷瞄正经开车的楚行舟,大拇指摁得飞起。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晚风吹着,扫去身上油脂的香味,两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楚行舟借着风说道。
“我知道。”
江洲看了一眼后视镜上吊着的手编平安牌,是自己某天晚上递给对方的,忍不住用手指勾住,丝滑的流苏绕了一圈垂落。
在车辆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江洲握住楚行舟的手,认真的笑着说:“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楚行舟呀。”
“只是你身上的惊喜太多啦!”江洲暧昧的点点楚行舟的手指,“那么,身为船大的楚行舟,能满足被你追求的人的一点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请求么?”
笑得像只娇憨的猫,江洲说:“比如画个if线的迟风现代pa,可以吗?”
“还有执光的后十话,相信我们的船大一定是已经好好地存稿了吧?不会是BE吧,不会吧?”
余光瞥见充满冷光眯起的眸子,楚行舟迟疑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