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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0章 第四十章 什么都行,只有你一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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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栀死死攥着那一枚胸针,他几乎是耗费尽所有的气力打出这两拳,现在他已经明白为什么他会死定了。

那些触突已经死死的缠绕着他把他往地面下拖去,他很快就被触突淹没,整个人都被拽了下去。

意识很快被混淆,尘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有强烈的呕吐感。

尘栀觉得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种熟悉的感受,这很像是他在龙巢体验过的那一次入梦。

尘栀再一次醒来是惊醒的,他捂着头,有些迷茫,因为后来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他一身衣料都被汗水打透,尘栀将手按在胸前,感受着那震颤的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激烈的搏动着。

这一刻,尘栀意识到自己一定是梦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只是这些记忆似乎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被拦截在了梦境中。

他还记得他来时发生的事,但眼前的景色却熟悉的吓人。

雕花的家具,陈列都按照赤夏家最好的规格布置,有些像赤夏家迎客的宅子的后院。

尘栀起身走到窗边,他伸出手,便按在一层薄膜上,他发现这里其实是个密闭的空间,而窗外的景色,只是一种精致美丽的映像,就连太阳的光线也是虚假的。

尘栀偏过头,过度的饱腹感叫他当场吐了一地,然而显然他本不应该吐出任何东西来,但眼前的东西叫他几乎是瞬间便心冷了下去。

是触突,他吐出了那些猩红的触突,那个数量多到他的腹腔怕是被整个蛀空才可能装的下。

连绵不绝的呕吐声久久没能停歇,尘栀将手指伸到喉咙里挖弄,直到他彻彻底底再也吐不出半点东西,只有凄惨的胃水与分泌的唾液流下。

那种强烈的眩晕,那种意识不清的感受再一次袭来,尘栀只记得这房间大致的布局与景象,便再度失去了意识。

在醒来时,屋内显得很是明亮,柔和的太阳光线美的不真切,那种淡淡的温热照的他竟然渗出些许汗水。

尘栀眯着眼微微偏头,那光线就打在他的脸上,叫他想侧过头不去直面。

一个冰凉的丝帕铺在尘栀道额上点了点,似擦拭汗水,又像是挑逗似的拖着绸缎擦过,并没有用什么力道。

尘栀立刻惊骇的仰头,当即惊呆了。

他见过这个人,是茧室里在后排的其中一个,样貌和泽沐然相同,但脖颈稍下的地方,有着类似于鬃毛一般的白金色毛领,一直掩面至胸口。

这个人是人形的,但身上的鬃毛的线条像是某种狐裘包裹在身上的感觉,身上除了头部,只有腰的两侧,小臂,小腿几乎没有长毛,是人类的肌肤。

不过,他的四肢都特别的长,身高也非常的高,身后有绒翅,很像是某种巨型蛾子的形态。

尘栀翻身,他发现他的衣服都已经不见了,而他身上所盖的,正是那人的绒翅。

“你醒了。”

尘栀只觉得那声音嗡颤的,几乎击穿灵魂,震的他的内脏心跳都随之共鸣,几乎是瞬间,尘栀口吐鲜血,他的鼻腔眼角耳膜也跟着渗血。

那人见状也仅仅只是将帕子放在尘栀的脸上,便没有在动。

尘栀捧着那丝帕,指尖也紧紧抓着那绒翅,面露痛苦之色,缓了许久才得以喘息。

脖颈上的金环已经被取下,不知道哪里去,尘栀抬起头,发现这个人也在看着他。

尘栀觉得这个“泽沐然”很怪异,但同时又很美,是另一种层次上的美感。

尘栀顺了顺那绒翅的软毛,手感好的叫人心中难免涌起一种想要永远占据的冲动。

但他还是压下这种异样,推开那绒翅,扶着额坐了起来用那丝绸帕擦了擦低落在那绒翅之间的血水。

尘栀很快发现这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那绒翅的绒毛完全是防水的,血滴上去便化为血珠,稍稍拨动,便顺着柔顺的金丝绒毛滑落而下。

尘栀不知为何,他就是忍不住去摸,那柔软的绒毛给人的感觉还好,好到叫人只要触摸一次就会忘乎所以得寸进尺。

不知什么时候,尘栀一恍神,手就已经按在人家胸口的毛领上造次,那人也只是微微偏着头看着他,并没有动作。

尘栀有些念念不舍的收了手,心虚的垂下头:

“是我失礼了。”

然而并没有等来任何回应,尘栀匆匆下了地,有些面红的遮掩着下半身,就见旁不远的桌面上放着布单与束带子。

尘栀匆匆穿好,这才有种稍稍安心的感觉,但却不知为何站在原地,摸着那丝滑的质感不受控制的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来。

这布单太过舒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很轻薄,与布料应有的厚度的重量不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明明料子给人的感觉是丝滑冰凉的,但是穿在身上的那种柔软又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暖意。

尘栀久久没能回神,他陷入无尽的遐想之中,想到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他感觉到夏日清晨的冷风是恰到好处的温暖,如柔软细腻的绫罗绸缎拂过面颊,他感觉到泡在甘美的酒泉里微醺的那种愉悦,感受到风吹过月夜下的树叶发出欢快的沙沙声,鸟儿清脆的高歌,翻涌的浪涛,绚丽的彩光,欢愉的缠绵,无穷无尽的舒适。

等他再度回神,那人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尘栀一直在快乐,幸福,满足感之间徘徊,即便他已经意识到这很不对劲,却也难以自拔的深陷其中。

尘栀知道这一切都很异样,但却犹如中了邪一般深深下陷,怎么也脱逃不出。

再度清醒的时候,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尘栀有些发懵,这个人是鴟於附离。

鴟於附离给了他一巴掌,尘栀捂着那火辣辣的面颊,感觉身上的衣料被人剥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摸面前人的脸:

“附离!”

面前的人明显愣了一下,蹙着眉一脸不悦的把他剥了个精光,似压着怒火一般,语气不善:

“我刚刚说什么你听到没有!”

尘栀心中一紧,有些呆呆的:

“你……说了什么?”

鴟於附离直接将人抱起,丢了那金丝绒的料子到一旁:

“你跟我走,我们逃出这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你到底跟不跟我不走?”

尘栀不明所以,他实在是有些弄不清状况:

“你……是鴟於附离?”

鴟於附离一副见了鬼一般的眼神:

“赤夏尘栀!你清醒一点!算我求你,你清醒一点!”

尘栀觉得古怪,但还是淡淡嗯了一声。

鴟於附离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你不要信别人!只跟我走,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幽窠的事,你问我能不能跟你走那件事?”

尘栀点点头,鴟於附离立刻抓住人的腕:

“我们现在就走,你要选我,一定要选我知道了吗?”

说到这,鴟於附离似不放心,撩开发,露出自己的后颈:

“刻在这里。”

尘栀迷茫的问:

“刻什么?”

鴟於附离道:

“什么都行,只有你一人会知道。”

尘栀无言,只是用手指随手画了两下,鴟於附离立刻伸手用利爪在后颈刻出血来,就是他画的那两下的图案。

鴟於附离让尘栀看清楚,随手拢了发遮掩后颈的痕迹,转为拉着人朝着墙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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