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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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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原来的养心居被沈谦语的雷劈了个干净,林讷行就有了些危机感,不得不思考如何在宗门里防止各种意外来破坏自己的居舍。

而且她最近总有种有人在四下窥视着她的毛骨悚然感,但神识探去,又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万法阁和天衍阵院时倒还好些。于是她除了画符的时候,其他时间索性将居舍门一锁,要么在万法阁里参悟符箓典籍,要么就去幻境塔里试炼。

霹雳符倒是已经找对了改进的方向,只是她仍还不甚满意,便将它暂且放下,在提升修为的同时,静待一个灵感来临的时机。

这几日,林讷行在又通读了一遍符心逸士的《符箓奇术玉典》后,拜读了九霄散人的《天罡护符录》。

这两位符修前辈的符箓理念各有千秋。符心逸士注重符箓的奇妙变化,九霄散人则不同,他对于防御一道的符箓研究最为深入,开创出了数种独门防御符绘制方法。

除了防御符,甚至还有炼煞符这种看起来像是邪道的符箓,最开始也是出自这位九霄散人之手。也不知道这位前辈到底都经历过些什么。

不过九霄散人也说了,炼煞符这种符箓虽然能把煞气转化为自身灵力,但也会将煞气上的因果转到修士身上,若不解除因果,必会使修士产生心魔、承受反噬之苦,常人不可用之。

林讷行从九霄散人这里得了启发,以防御符为基础,加以改造。经过多次试验和调整,她终于摸索出了一种新符绘法。

这种符箓不仅能够防御攻击,还能对环境进行监控。并且,它不仅可以作用于人,还可以作用于防御法器、甚至居舍。

作用于人时,与法器类似,符箓会在修士周围三尺内布下一个防护罩,在未遭到攻击时,维持时间在半个时辰左右。由于使用的是规则之力,凡品符箓即可抵挡金丹及以下攻击一次。

作用于防御法器时,符箓则可以借用法器的力量,防护能力更强,维持时间在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

而作用于居舍时,相当于以居舍作为临时的防御法器,范围可以覆盖到整个居舍,防御强度相对降低,但作用时间最长能达到三个时辰。

在这个时候,符箓就主要是作为一个缓冲罩,在攻击到达三十丈内时就会立刻为御符者发出警示,给内部修士留下逃离的时间。

当然,没有受到攻击才是最好的,这时符箓就可以发挥它长时间的环境监控功能。而且在监控时间耗尽后,还能通过注入少许灵力再次使用,一张符箓可以充能三次。

若是有人靠近,则那人在接近时会立刻撞上一堵巨大的金刚铁墙,从而被阻拦下来,用来警示防身也十分好用。

但同时,这一符箓在绘制时对符修的灵力消耗也非常高。

对于目前还在筑基初期的林讷行来说,要绘制好一张这样的符箓就要花费整整一天时间,且几乎要将她的灵力耗尽,画完后至少需要打坐调息三天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但好在还有灵膳和丹药可以帮助快速恢复元气。林讷行在这段时间里画灵阶符箓又赚到了几百块下品灵石,干脆也不吝啬,画完符就去灵膳堂好好吃一顿。

此外,她还斥“巨资”(五百块下品灵石)买了一个飞行法器,速度与灵鹤相差无几,倒是可以省下不少力气。这个法器形似一片翠绿叶子,不用时可以挂在腰上当做饰品,和她的储物袋也搭配得宜。

原本林讷行画这张符就是为了护宅,符箓的效果也算是差强人意。宅不一定护得了,但人至少不会被突然袭击打个措手不及。因此她给这张符取了个“安宅符”的名字,图个吉利。

在画出第一张安宅符之后,林讷行就将其贴在门上试了效果,那种受到窥视的感觉果然减弱了许多,这让她安心不少。但她偶尔仍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在远处注视着她。

她暂时也无法找出这股窥视感的来源,总之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天,她刚画好符箓,就听见有人敲门。安宅符之前已经贴上,因此,外部信息直接传入了她的神识——来人却是沈谦语。

自从被沈谦语的雷劈到之后,虽说已经赔礼道歉,但林讷行短时间内依然不是很想再见到他,连灵膳四人组会也不去了。她醒来之后,也只在当天收到了他和吴一余的道歉,之后就没怎么见过。

这时他突然来找,林讷行却不知道是为何而来。她没有立即出去,门外的人也没离开,而是又再次敲了敲门。见状,林讷行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这才出去开门。

她道:“这么晚了,不知沈师兄找我何事?”

沈谦语先拱手一礼,才轻声道:“林师妹,我有要事找你相商。”他顿了一顿,对林讷行使了个眼色,道,“不知可否入内详说?”

林讷行被他这一眼看的奇怪,但想到最近那种窥视感,她还是侧身让沈谦语进来,又带他进了屋内分别坐下。

她正要开口询问,就见沈谦语将食指竖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他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示意林讷行注意他的神识传音。

林讷行见他神色如此严肃,也郑重了神色,点头表示了解。

沈谦语没有立即传音,而是先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刻满了复杂阵法的罗盘。他将指针拨动到某个位置后,将其放在了二人中间的桌上。

布置好后,沈谦语这才对林讷行道:“此物是我从炼器峰的郎师兄处借来,专门用于屏蔽他人神识查探。但为了安全起见,接下来我还是用传音的方式。你可能会有疑惑,但你不必传音,直接写在纸上即可,以防万一。”

林讷行于是将纸笔准备好,然后点点头。

沈谦语沉默一瞬,先问道:“当日,一余碰到听雨,我出剑后无意间伤到了林师妹,不知道林师妹受伤后可曾感觉到什么异常?”

林讷行听到沈谦语这么一说,将当日发生的所有事仔细回想了一遍。但那时她的神魂也受到了冲击,因此之后的事再也想不到更多,便摇了摇头。

沈谦语见此,点点头道:“这事硬要说起来,却也还是我的错。若非我让师妹受了伤,或许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林讷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就听沈谦语继续说道:“那日我和一余受完罚,岳长老单独把我叫去问话。当时他并未明说是什么,只问我在你身上是否发现了异常之处。我那时还不敢肯定岳长老指的是什么,于是囫囵应付了过去。”

说到这里,沈谦语抬眼直视着林讷行,柔声道:“之前因为乾元锅的事,郎师兄就曾猜测你是身负神兽令信之人。不过你别担心,郎师兄之所以会这样猜测,只是因为他来历特殊,他并非是坏人。

“并且,他也说过,神兽令信在筑基后就会消失,别人就算知道了也无法对你做些什么。但就算是如此,凡事还是小心为妙,我二人对此皆守口如瓶,师妹可以放心。”

林讷行点了点头。她本就被认出过许多次,此时听说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况且两人皆非邪道、又是同门。

沈谦语继续道:“我们二人本来只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可那日岳长老在找了我之后,还去找了郎师兄。郎师兄知道的多,从岳长老的问询里察觉出了不对,便在后来将事情告知于我,让我决定怎么办。

“林师妹入宗时间不长,应该还不知道,岳长老在刑堂管着的是邪修相关的事务。数年前,许长老从秦苍带回来一只蛊虫,岳长老一直在追查蛊虫来源,但总没有消息。直到那日师妹受伤,吸引来了刑堂中蛰伏的蛊虫。

“郎师兄猜测,应是那邪修对神兽早有觊觎,而师妹身上又恰好还有神兽气息,因而在受伤后才会吸引来蛊虫。又或者——”

他顿了顿,小心说道:“又或者,是因为师妹此前与邪修交手过,或遭遇过与那蛊虫同源的邪术……”

“我也思虑了许久,因而直到今日才下定决心来找师妹。”

林讷行听完沈谦语的话,心下了然,总是是明白了最近的窥视感从何而来。她也明白了,即便当日有孟长老承诺的宗门庇护,但半支雀羽带来的影响在她筑基后也仍未消失。

沈谦语等林讷行消化完了信息,才道:“最近仙盟东南有一桩宗门任务,我预备去接。若是林师妹信得过我,可以与我同去。岳长老最近也会出宗外,先避开这段时间,他后面应该也不会再派人来监视你了。”

林讷行写到:“为什么?沈师兄原本就不必卷入这些事情里来。况且不过是监视,也不会少我一块肉。”

沈谦语笑道:“我看林师妹气还没消,就当是我给师妹赔罪了。虽是监视,但若再有意外,也是不好。”

林讷行摇了摇头,写到:“沈师兄的赔罪我早就收到了,实在是不必再为我做更多。”

沈谦语轻声道:“我只是看不得别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受罪,林师妹就当成全我这意气之举吧。”

林讷行被逗笑,写到:“没想到沈师兄竟是如此圣人。”

沈谦语端肃道:“并非如此。有些事与其躲着,不如直截了当去解决它。师妹今后也许还会遇到类似的事,不如先提前攒些经验预备着。”

林讷行又写道:“可是我修为尚浅,若是此去反而遇到危险,岂非害人害己?且我囊中羞涩,恐怕不能成为沈师兄的助力。”

沈谦语道:“林师妹在教习院的第一课里应该学到过仙盟镇塔吧?仙盟镇塔,名为镇厄。镇厄者,镇压一切厄运和不祥之气。何为厄?为邪、为煞、为凶。厄从何而来?人心二字是也。

“所以,凡世里的任务其实更多是对修士内心的考验。若是师妹此前从未见过类似的局面,我此刻说来师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实感。等到时候,师妹就能明白我所说的意思了。

“至于师妹的安全,我自然也有把握保证。若是实在遇到个万一,就让我来为师妹黄泉引路好了。”

林讷行心头一颤,她没想到,沈谦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与沈谦语对视半晌,只见对方目光坦然,且眼神坚定,毫无半分闪躲。

垂眸沉思一刻后,她终是在纸上写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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