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看过去,每个人的表情都不轻松,对于他们而言突然出现的变数将会是打破他们生活的危机。
特别是木叶还是最强大的现在。
“这第五人就是在数日前袭击我兄长的一名少年,刚才大家也听见了,对方名为鲷津一華,脸上带着半张面具,年岁不大,但手段诡谲,如若碰见一定要速速退开!”
众人都一脸慎重的点头,火影的分_身都败了他们如果还向上冲那不纯粹是找死吗?!
奈良族长在这时问道“这五人是确定的,那么不确定的?”
他说这话时余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了宇智波斑身上“日前曾袭击宇智波阁下的那名刀手,或可是此中人?”
宇智波斑没反应。
千手扉间对此做出回答“此人身手了得,我们一直针对他的行踪进行调查,但无果。最近也未曾听说有哪个地方死了太多人,如若此人真隶属此组织,那极可能是拂晓一派。”
奈良族长微微蹙眉,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外部的情报线并没有给他太多有用的信息,但却实实在在的传回了一个消息。
以至于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是否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而他对面,一直在留意他表情的日向蝉衣微微一笑“奈良族长似乎对此有疑问啊?”迎上对方的眼神,她笑得越发灿烂“您一向是我们之中脑子转得最灵活的,想必是发现了我们没有发现的哪些疑点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奈良族长身上。
他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奈良一族选族长有个特点,族长并不一定是一族中武力最高的,也不一定是最会管理族内事务的。
但一定是最聪明的。
奈良釉十几岁就已经显露出超越同龄人的智慧,而之所以是十几岁才发现,对此上一任奈良族长有话要说。
——那小子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别人要不主动和他搭话他就像个棒槌!!!
是的,在左右逢源的家族中长大的奈良釉,是个社恐。
他聪明,所以他早早的看出如果他显露出这份聪明会面临怎样的责任。
也正因为他最聪明,所以他是族长。
似奈良这样不上不下的家族,他们需要的不是最强,而是一个最聪明的族长。
带领着家族永远选择最对的方向,做出当下最正确的决定,站最能保存实力的队伍。
可想而出,一个社恐当众被点名,内心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满脑子都是‘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奈良釉不傻,相反,他极其聪明。
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的很紧,奈良釉在一众瞩目下保持稳重,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心慌。
“我只是奇怪,雷之国,水之国,火之国,如果将吊钟算做是土之国那边来的,那么为何现在四大国都出事了,却只有风之国能够置身事外?”
他轻飘飘的就把众人的思考方向推到了另一个方向。
同时也给出了日向蝉衣想要的答案。
千手柱间赞同“奈良说得对,我更倾向于砂忍村把事瞒了下来,而我们探查不到。斑,你对此怎么看?”
他特意点了斑的名字,不想让对方像个看客一样。
宇智波斑对此早有准备,淡定的说出了一串数字“12,8,11,6。”
他撑着脸颊,表情似笑非笑“这是四个月来砂忍村那边出任务的忍者伤亡数量,柱间,你应该明白这个数字代表什么?”
千手柱间点点头,他的目光扫过去,于是各族族长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3。”
“2。”
“5。”
“8。”
“1。”
……
最后以千手扉间的“3”作为结束。
木叶目前共计十八个氏族,其中最大的家族就是千手与宇智波,日向,其次是猿飞、旗木,猪鹿蝶三家,油女,犬冢,志村。
剩余的虽然不如这些家族强大,但也是普通之中的佼佼者。
仅仅是在座的各个家族,一个月出任务时的伤亡数量都高达37人。
这还不包括一些没有归属家族的闲散忍者。
这么一对比,砂忍村的伤亡数量太不正常了!
“所以风之国那边拉拢了【暮鼓晨钟】?”
“难说,毕竟伤亡数量是最直观的的东西。”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总不能此人不吃饭不睡觉整天跟着他们出任务吧?”
“不现实,任务各种各样,即使是分身术也不可能。”
没有人去问宇智波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毕竟这是人家的秘密,他们都不是蠢着长大的。
宇智波斑却摇头打断了他们的猜测“此月砂忍村的伤亡数量已经高达48,这还没到月末。”
他这话一出,众人松了口气“看来是反目成仇了啊!”
日向蝉衣想了想总结道“也就是说此前几个月这人由于自身特殊的能力得到风影的重用,但一个月前由于【暮鼓晨钟】的现世风影怀疑此人也是来自于这个组织,于是拉拢,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并没有成功。”
是的,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人目前究竟是死是活?
别人展现出来的都是赤裸裸的危险,唯有这个人,他显露出来的是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好处。
以这种能力,谁也不会第一时间下杀手,而是会选择先拉拢。
千手扉间在纸上写下一个“7”,可随即他眸色微凝,又把7划掉,写下一个“8”
奈良釉看到了,在这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以及什么反应。
他看向千手扉间“扉间阁下,这是何意?”
千手扉间握了握笔,他抬头看向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被人复活了。”
只这一句话,惊醒满座人!
日向蝉衣打死也想不到,千手扉间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她猛然转头看向宇智波斑,生怕对方露出什么破绽。
千手柱间也盯着宇智波斑,他想知道斑的第一个表情,那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众目睽睽之下,宇智波斑竟然笑了,他的肩膀微微耸动,头也跟着微垂,笑声吊着每个人的心脏。
宇智波泉奈这个名字太特殊了,以至于他们都担心宇智波斑会把千手扉间撕了。
“扉间,扉间啊……”宇智波斑念着千手扉间的名字,一边念一边笑。
良久,他这才抬头,眼中笑意不减“虽说你这些年长进了不少,但某些时候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啊。”
他这话说的模糊,却又犀利。
千手扉间盯着他“果然,你们已经联系上了?什么时候?昨夜?”
“泉奈如果是假的,你自然不会舞到我面前来。可泉奈如果是真的,那你怎么会认为你的优先级会高于我?”
宇智波斑的语气优越狂妄“扉间啊,你究竟是在小瞧泉奈?还是在小瞧我?”
千手扉间沉默片刻,他收回了目光,很轻很轻的吐出一口气。
是,他昨晚已经暗示过了,泉奈不会猜不出来,自然不会让自家大哥被他突击。
“8人只是我的猜测。”千手扉间用笔尖点了点纸面“我们尚不清楚安倍沙耶的能力极限,如果她能复活已死之人,那么就可以说宇智波泉奈是她度过的。但她如果不能呢!如果她能力的极限只是将人拉入梦境再现恐惧幻化幻影呢?”
宇智波斑似笑非笑“所以你在鬼之国梦见了泉奈?”
听见的众人“………………”
千手柱间“…………”他在桌子底下踢了扉间一脚。
千手扉间充耳不闻,顺便把腿往旁边挪了挪“若是后者,那么必定有第8个人来配合安倍沙耶完成这一场骗局,制造她能够复活已逝之人的假象,这样这个人就能隐藏起来。”
宇智波斑屈指敲敲桌面“所以你确实梦见泉奈才被人钻了空子?”
众人“…………”不敢说话,真的不敢说话。
千手柱间“………”他假装咳嗽了一声,伸手在桌下推了一下扉间。
千手扉间椅子一晃,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桌面,他深吸了口气“那是我此生最接近死亡的一战,安倍沙耶的能力就是再现恐惧,我梦见有什么奇怪的?”
于是宇智波斑乐了“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优点,你进步了,扉间。”
千手扉间冷笑“可我最后赢了,真是抱歉啊!”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
大家纷纷低头装听不见“…………”
千手扉间这回没被踢,反倒是日向蝉衣‘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她猛地掀开桌布,骂骂咧咧的说“谁啊在桌子底下偷踢我!!!”
然后她顺着被踢的方向一看,看到了千手扉间缩在椅子下面的腿,以及千手柱间那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日向蝉衣默默的放下桌布,不太理解的看向沉默的千手柱间,以及撇过头的千手扉间。
“柱间,你和扉间要真是坐不住要不出去打一架吧,我这身板真扛不住你一脚。”
千手柱间哈哈笑了两声“抱歉抱歉,我这不是和扉间闹着玩呢么,没想到会踢到你。”
千手扉间冷笑,把缩紧的腿重新放回去,心道你差点没给我踢翻了。
猿飞族长接收到了眼神,出来打圆场“哈哈哈哈刚才还没说完呢,扉间,那你觉得目前这个组织只有八个人吗?”
“表露出来的一定不是全部,至少还得有几个不为人所知的。”
千手扉间看向千手柱间“兄长以为呢?”
“我同意,况且这几个人中谁也不像是主事之人。”
“何以确定?”
“直觉?”千手柱间笑道“就是有这种感觉,你觉得呢,斑?”
宇智波斑眼皮一掀“同意。”
千手柱间身体坐正,刚刚那个小插曲并不足以影响什么,反而稍微打破了严肃的会议,让大家紧绷的脑子稍微放松了一下。
“关于这件事昨夜我和扉间商议过,此次他前往鬼之国得知了一件事,【暮鼓晨钟】的目的是重新掀起战争。”
千手柱间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他的目光从左到右,最后落在了宇智波斑脸上,笑着说“关于今天最后的议题,如果对待【暮鼓晨钟】”
………
这场会议清晨开始,夜幕才结束,大家散场时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留在后面的宇智波斑拒绝了千手柱间的邀请,笑着说“柱间,你要理解,兄弟的久违重逢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千手柱间点点头“那就改日再聚,斑。”
“再说吧。”
目送宇智波斑的离去,千手柱间站在二楼窗前望着,直至看不见对方的存在。
千手柱间这才收回目光,收敛了笑意的脸庞在夜色笼罩下显出了几分压迫感“这些天派人盯着日向蝉衣和奈良釉。”
“兄长怀疑奈良釉我不奇怪,可日向蝉衣?”
“是,她的所有举动都不奇怪,就连我也没有怀疑他。但正因为我先怀疑奈良釉了,所以她才变得可疑起来。”
千手扉间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随着一声关门声,整个房间几乎陷入黑暗。
千手柱间没有点灯,而是站在黑暗中去看宇智波斑离开的方向。
房檐下挂着的灯笼照亮了夜间的路,这使得斑离去的方向清晰可见,虽是黑夜,却显出了几分光明。
而他站在这个村子的高处,却陷入黑暗,从下往上看或许都看不到他的模样。
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融入了黑暗。
千手柱间其实比谁都清楚,他们创建了木叶,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木叶的建立之初就是歪的?
可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这已经是他在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斑说得对,他不愿意让一个外人来掌控自己的生死,迟早有一天他会死,或早或晚。
但他还不想死,所以他想斑救他,他以为斑会救他。
他以为斑会救的。
可斑没有。
斑给他送来一个能够延长生命的存在,却不愿意为他解决根本的问题,那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