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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照顾娇花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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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尘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俯身,下巴搁在季念昭颈窝,衔住怀里人儿的衣领一扯,肩上的布料顺着动作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起伏。

两人皮肤贴着皮肤,温度就更高,也更加亲热。

他的目光停在那里:“我没服侍过别人,老鸨想让我出去接客,让楼里的小倌来教我。结果我还没学全,青瓦窑就被流窜出的鬼魔摧毁,老鸨死掉了,有些小倌被大人领去了府上,有些流落到了桥洞下。”

“没过多久,被领去府上的小倌也被一架木担子丢进了桥洞。活人的肉和死人的肉都窝在那个地方,太臭了。”

“我不想再待下去,只好继续回到街头流浪。”

“那之后为了找活路,我做过一段时间代笔人,在一个小村庄里帮人家抄书信。”

“做个代笔人是什么样的日子?”

谢尘钰的手拂过季念昭的肩头,轻柔地滑落,越过他的肩头,握住搁在墙壁木架上的鸡毛掸子。

“文采好的代笔人可以找个官宦人家或者商人家的活,总有世家需要编撰家谱,有时候也写一些歌功颂德的诗文刻在人家碑头。文采差一些的,就去乡镇上帮不识字的白丁写家书,有时候他们收到了回信再拿给代笔人,代笔人念给他们听。很多做代笔的人和我不同,他们有些是科举失意,有些是家境贫寒,把自己的文章署上他人的名字,换取一些谋生的铜板。再高的才华,有人风光名噪四方,也有人不过几个碎银半担米。”

季念昭低头听着。

“可是......”

“你从头到尾,只说了那些人,那些家奴,那些当小倌的,那些做代笔的不容易,你为什么不说说自己呢。你难过吗?为什么还能微笑着说出这些话呢。”季念昭的声音在颤抖。他也唯独没说出那后半句——你从前可是太子啊。

空气中顿时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谢尘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仿佛在掩盖一瞬间的狼狈。他低声开口:“南朝战乱时,死了很多人。”

“我的太子生涯已经回不去了,被打断的脊梁再拼上,也绝无可能完好如初。我还活着,就已经很好,很多的人想活着可是没有机会活下去。作为他们的太子,我没能救下任何人。”

谢尘钰平静地放下鸡毛掸子,“我永生永世都摆脱不了这种愧疚。”

“谈论我的感受,没有意义,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

“我没有任何感受。”

季念昭:“谢尘钰,仙门第一课是什么?”

谢尘钰愣住了,流出几分笑意,才缓慢启齿:“如果我还记得清楚的话,是学会放下?”

季念昭:“不错。在世俗层面上失败的半生里,你沿着不同于原本的轨迹,见到了那些有限的生命里不同的风景。”

“失意落魄所带给你的,也许不仅仅是苦难,还有超脱的勇气,换位思考的能力,外冷内热的生命力。”

季念昭无言地挨着谢尘钰站立,靠得近了一点,肩膀几乎碰在一起。

“那些生命里原本难以担负的压弯过你肩膀的重量,现在你已经能够独自承受。”

“有些路,当你回过头再看时,才是人生。”话虽然是这么说,季念昭还是由衷地为谢尘钰感到难过。

谢尘钰伸手,扣住季念昭的腰,力道不大,却精准地压在最敏感的一点。指尖隔着衣料按下去,像是在轻试,又像在刻意逗弄。

呼吸很轻,却近得恰到好处,热气擦过季念昭的耳侧,声音不急不缓,尾音压低,带出一点压抑的笑意。

谢尘钰低声道:“你今晚别想睡了。”

季念昭僵了一瞬,腰间的力道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绷了一下,足弓紧紧绷住,雪白小巧的脚趾头羞耻地扣住鞋底,眼看因为痒,两条腿盘曲在谢尘钰的腰侧,涩涩地夹住了。

但背后是墙,他退无可退,只好瞪住谢尘钰,脸上写满了不明所以。

“???不是,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两个有过什么一样???”

谢尘钰不想回答,只是促狭地扫了季念昭一眼,目光带着调侃意味,松开手,转过身去,握住鸡毛掸子,开始对着栏杆敲打。

他不再看季念昭,仿佛刚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未曾存过心。挥动鸡毛掸子的动作有点狠,灰尘四散,细屑扑在浅色的袖口,在空中簌簌地起伏下落。

季念昭拎着水桶,水沿着桶沿轻轻晃动,滴下一星水迹。

他顺着回廊数着房门,推开一扇门,原本照例拧干抹布上的水滴,抬头却突然愣住。

水滴一声啪嗒,接着是第二声。

现在的天光已经不太明亮,门内没有燃烧灯烛,但外面的残阳透过窗户纸照着墙壁更加沉静。

季念昭站在门口,水桶的铁提环贴着手指微微发凉,却没再迈进一步。他眨了一下眼,不敢确定,又不得不努力确认。

书房的陈设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件,他的目光停在墙上那些熟悉的画像。

都是他自己的脸。

每一张他都迅速过目,有簪花含笑的,有举剑挑衅的,有慵懒逗猫溜狗的,有无意间低眉的一瞬。

那些他习以为常的一幕幕场景被如此细致入微而生动地挽留在这些画纸上。

这些画一定被人细细描摹了许多个昼夜。季念昭没拿稳水桶,桶摔在地面,晃荡出一地狼狈的水花。

画的主人仿佛凝神不语地看着他,逼得他不得不别开视线。

目光从墙壁退缩到桌面,那上面摆放着一张地图。上面的线条纵横交错,清清楚楚标着他最近几个月所有的行踪,还有他见过的仙门、会面过的人物,字迹利落得几近冷静。

季念昭挪开水桶,慢慢地走进去,手指几乎要碰到那张地图,但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俯下身去,脸离地图更近,细细看了看,指尖沿着一条线轻轻移动,最后停在了红点中央。

奉贤城被一道红墨圈住。

这是被囚禁前,他最后一晚停留的城镇,然后一醒来人已经在狗笼子里。

不需要再多加揣测些什么,一切都是谢尘钰蓄谋已久的计划。

季念昭走到墙壁前,手悬在半空,试图触碰那些画纸上的笔触,却在最后一刻放任手臂垂在身侧。

室内很安静,只剩下呼吸间微不可闻的颤动。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察觉到自己有点烦躁,却又说不清这几分薄怒究竟从何而来。

门外传来一阵风,吹得门板轻轻晃动。季念昭深吸一口气,弯腰提起水桶,忽然觉得脚步也挪不动,连吐息都有些沉。他回头扫了一眼房间,最终没发出一点声音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出去后也不想回前殿看见那个人的脸,越看越觉得心猿不定。季念昭干脆沿着野路绕到后山。松风擦过耳侧,黄昏有野雁唳日归巢。

后院中央立着一座塔,塔高七层,底座是方形的青石台,边缘刻着规整的回纹,砖块上隐隐刻有小篆般的花纹,似乎是某种祝祷的文字。

塔门开在正前方,是一道木门,门框嵌在砖石之间,门面刷了深褐色的漆,漆面已经有些剥落,露出内里发白的纹路。

季念昭的目光顺着塔身往上移,停在最顶的刹尖,那里静静映着残阳,微微泛着金光。

暮光将殿檐的飞角笼在一层暗黄里,季念昭的脚步未停。

几株松柏围在塔的东侧,枝叶低垂,稍稍遮住了一部分塔基。

他走过那些草木。

塔的周围环着一道低矮的栏杆,每根石柱的顶端刻了一朵莲花。

他踏过那些石阶。

最后站在一块石碑前。

碑上刀凿刻刷金漆的字迹格外清晰——

弟子谢尘钰为师尊季明昆砌塔一座,以求平安。

落款是北魏天齐三年。

季念昭站在碑前,目光落在“季明昆”三个字上,停了许久,手指轻轻搭在碑边的石纹上。石头带着几分粗粝,指尖划过时有些微的涩感。

他还是没有说话,眼底的色泽就像扩散的颜料,浓得要浆掉整桶水。指腹又在“平安”二字上顿了顿,随后缓缓收回。他垂下手,肩膀耷拉下,退了一步后看向整座塔。

夕阳正往山后沉,塔影落在地上,长长的一条,他的身影也被拉进那片阴影里。

“北魏天齐三年……”季念昭语调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音调吐得很低很慢。

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转头看见塔旁的几株松柏,那些枝叶在风中轻轻地摇动,有血腥味隐约夹杂在松香里。

因为心绪太乱,都走到塔边了,季念昭才分辨出这股味道。他爬上那块凸出的岩石,瞬间眼前豁然开朗。

山坡再往后松林密布,隐约可以看见另外一座大殿的轮廓。

那间大殿和他面前的这座塔是相连的,只不过野草疯长早就掩盖了两方之间的小道,才让季念昭一开始没有发现后面还有可以再往上走的路。

季念昭拔出佩剑斩断藤蔓,一路来到大殿之前。这间寺庙是庑殿顶的架构,栋梁本身修筑得高,天花顶从中间最高处斜着往下,他点燃烛台后光也是斜着照亮一片墙,能看清墙前面的供台上有三座大佛。

左边的那一尊,头颅和屁股上下颠倒,八只脚像蜘蛛一样倒挂在墙角,只有眼白的珠子好像在随着季念昭的行走一起转动。

中间的是一尊双目流血的矮胖子。全身古铜色,胸前被剖开一个巨大的口,伤口边缘密密麻麻全是牙齿,而往里看,腹腔内壁密密麻麻的全是睁着的眼睛。

右边的大佛笑得恬淡,手里捏着一把拂尘,下半截身体骑着一匹骷髅马,一株巨型虬结的扭曲桃树从它的脖子里生长出来,把佛身当作扎根的土壤。

自从南朝那年亡国以后,季念昭用仙门修士的身份和北魏的朝廷合作,负剑走南闯北,只是为了镇压住所有侥幸逃脱了长川封印的鬼魔。

但是现在。

季念昭沉默良久。

“......”

他用一种恨子不成器的口吻咬牙切齿地骂:“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谢尘钰,你真是出息了!你把阎罗殿养在自己后院,你把这种邪祟当狗一样养着玩呢?”

“我在前头斩妖除魔,你跟在后头繁育鬼魔!”

“谢尘钰,你当我是肉铺老板,你还开养殖场给我送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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