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晚风微凉,徐徐拂起万千青丝,带着幽香旖旎交织一起。
他的吻很强势霸道,周身清冽的气息将她困住,她头脑一片混乱,许久才缓过神,唇被他重重咬了一下,脊背仿佛有电流窜过,她遽然一个激灵挺直腰身。
她吃痛闷哼一声唇齿微启,娴熟的舌尖撬入她口中搅动,她双手抵在他肩上,紧紧攥住他衣裳。
奇妙又熟悉的感觉,像是不止发生过一次,她被他亲的一塌糊涂,她呼吸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时,他终于放开了她。
他扣着软腰不放手,反而越来越紧,温热的唇轻缓吻着她唇角,对视上那双迷惘的清眸,他轻轻一笑。
李璟熠抬手抚了抚她细软的秀发,哑声道:“喝了几杯酒。”
王莐曦双唇发着麻,呆呆看着他,“三杯。”
他神情迷恋的闻着她秀发,“醉了吗?”
王莐曦顿了顿,说:“没醉。”
他沉默了片刻,须臾,轻笑一声:“甚好。”
他又吻上她,在她唇角低声问道:“喜欢这样吗?”
王莐曦脑袋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璟熠见她没回话,指腹摩挲着柔软殷红的唇,便又问道:“记得吗?”
王莐曦更加迷茫,他到底要说什么,她听不懂他的意思。
李璟熠知道她忘了,便帮她回忆一下之前的事情:“第一次在崎林山,你咬破我唇。”
王莐曦没有片刻犹豫,她不可能会做出这些事,坚定否决道:“不可能,我才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偶尔喜欢调戏他,可她也是有分寸,绝不会越线。
看他这张清冷矜贵的脸,他有必要编造这些谎言来骗她吗?
她陷入沉思,蓦然想起什么,心慌意乱下意识想要逃离,可他在她腰肢上的手,紧紧钳制住她纤细的软腰。
她反手握住他手臂,想要推开他,他的手臂如钢铁般坚硬,她根本挣脱不出。
王莐曦:“你骗人,我没有。”
她想起来了,那次崎林上回去的路上,看到他唇上的伤口,她还问他是不是上火了,当时他的表情那么古怪,难道那天晚上喝醉后咬了他。
李璟熠:“记起了?”
王莐曦:“我忘记了。”
她不能承认,死也不认。
李璟熠笑了,倏地托着软腰放在桌上,他俯身靠了过来,双手紧紧扣着细腰。
王莐曦双脚晃在桌沿下,她抬手抵住他胸膛,“你疯了,快放我下去……”
李璟熠将她口中的话吞入,撬开她柔软的唇齿,丝毫不给她发声的机会,在这甘甜里越陷越深。
王莐曦受不住这样的强势,她双手推拒着,只能含糊不清呜咽出声。
这里可是在外面,这举动难免让人误会。
“还记得这个吗?在酒楼里。”他垂下幽暗的眸子,视线停留在晃动在桌下细长的玉腿。
王莐曦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股莫名的羞耻感袭来,她惊慌失措将腿合紧。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那样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要窜出。
李璟熠按住她后脖,神情愉悦,似在看着他精心打下的猎物,欣赏,沉溺她的娇美。
“想起来了吗?这双腿力道很大,如何弄都甩不下去。”他清哑的声音似在勾引着她。
王莐曦浑身紧绷,脸颊上淡淡的粉色愈发艳红,这神情显然是想起来了什么。
她紧咬着下唇,不能承认,她是被下药了才那样,一想起那令人羞耻的动作,她仿佛回到当日,紧紧勾着他腰,浑身气血不可控制的滚烫起来。
王莐曦眼睫煽动,小声说道:“我都忘了。”
李璟熠轻笑,修长的手指拉起她柔软的手,放下她的腿上,哑声道:“是吗,要不我们再示范一遍,或许你能想起来。”
他手掌覆在她凉滑的手背上,温热包裹住她的手,她反应过来,倏然抓住他手,阻止他做出其他动作。
“不用,我记得。”她低声说道。
他满意的看着羞怯的脸,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软绵绵的手心。
王莐曦手心酥酥麻麻的,她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侧过脸解释道:“可那并不是我本意,我是被下药了才那样。”
李璟熠淡淡嗯了一声。
“这是第二次,还有第三次。”
听到他话,王莐曦睁大着清眸,什么第三次,她真的没有印象。
他是不是在骗她玩。
想到这里,她一拳打在他身上,生气道:“李璟熠,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突然就消失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回来了又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璟熠:“我跟你道别了的,是你喝醉忘了。”
王莐曦:“那算哪门子道别,简单说一句我要离开了,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璟熠看着她,“我没有,我有好好跟你道别的,是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再做一遍当日的事情,那是第四次。”
王莐曦身一僵,那日她喝醉了,难道是她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说的做一遍,不会是她又做什么奇怪的事。
她猛地推开他,从桌子下来离他一段距离,声音颤抖:“李璟熠,我告诉你,喝醉做过的事不能当真。”
她转身仓促离开,摇摆的裙摆迤逦,如一朵洁白的昙花在月光下惊艳盛开。
李璟熠颀长的身影,清清冷冷的,如一块冰透的冷玉,却又坚如磐石带着几分深沉。
…………
王莐曦回到屋子,沐浴洗漱回到床榻上,闭上眼就是与李璟熠的场景,她猛地从床榻坐起身。
换了姿势趴在棉被上,一闭眼就是他,她要疯了。
她闷在棉被里,深吸了一口气,喝酒误事,她再也不喝酒了,哪怕能记得一点也好,偏偏都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一早,王莐曦本想找李璟熠说清楚,她到处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暮恬恬脸色憔悴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胳膊,可怜兮兮说道:“莐曦,我死定了,昨晚暮深生气了,今早都不见他人影,”
“我再也不喝酒了,喝醉就是容易头脑一昏,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暮深被我骂了几句,就生气不理我,呜呜……坏蛋……”
王莐曦这会也没心情安慰暮恬恬,她自己也很烦:“酒就是害人的东西,害我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两人同病相怜抱成一团。
凭什么男人想消失就可以消失不见,留下她们女子独自承受悲伤。
王莐曦扶着暮恬恬的肩膀,“恬恬,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不理他们,走。”
暮恬恬:“去哪里?”
王莐曦:“去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
繁华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大街小巷都是烟火气息,她们一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各种美食小吃都尝了一遍。
从白日逛到黑夜,她们逛到走不动,最后就随便找了个客栈歇息。
暮恬恬靠坐在长榻上,捏着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莐曦,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要是他们找不到我们,担心我们出事了怎么办?”
王莐曦拿来软枕放在腰下,逛了一天,累得四肢酸痛,哪里有心思去想其他,“没事,我们玩几天再回去,让他们担心去。”
她眼皮越来越沉重,这天刚黑,她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看向暮恬恬,“恬恬。”
发觉暮恬恬紧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榻上,似乎已经熟睡过去。
她觉得有些奇怪,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细想她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门口被人推开,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蒙着面纱,看了眼沉睡中的王莐曦,冷笑一声:“王莐曦,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王莐曦把她们一家推入地狱,还好姐姐留了一手,在外面秘密买了一处私宅,王莐曦也不可能会查到那里。
她们为了生计只能变卖那处私宅,换成银两,再买了一个比较小的住宅,她们的生活一落千丈,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
想到她们如今落魄的生活,都是王莐曦害的,王馨宜对王莐曦更加恨之入骨。
今日在街上看到王莐曦,王馨宜一喜,终于让她有机会报仇,她要让王莐曦万劫不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为人人可以践踏的娼·妓。
“把她带走。”王馨宜说完,身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给了那两人那么多银两,这两个蠢货在等什么。
王馨宜气愤回过头看去,顿时神情惊骇地往后退。
李璟熠寒着脸,墨眸冷冰冰掠过,如碎冰锋锐无情,令人心生一颤。
王馨宜带来的两个人被沈逸拿着剑抵着脖子,他们吓得跪在地上,满头大汗颤抖着身体,他们指着王馨宜说道:“是她让我们来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这时暮深满脸焦急走进来,见到安然无恙的暮恬恬,他脸色稍微缓和,走过去把暮恬恬抱在怀里。
暮深临走前,对李璟熠感激道:“多谢李兄帮忙。”
李璟熠替她捋了捋鬓角凌乱的碎发,俯身打横抱起王莐曦,眼神睥睨:“你们想带她去哪里?”
“饶命呀,我们打死也不敢碰她。”两人不断磕着头。
李璟熠有些不耐烦,声音越发清冷:“说。”
“她让我们把她卖到窑子里。”一人颤颤巍巍说出他们的目的。
李璟熠:“那就把她带走。”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看都不敢看一眼李璟熠怀里的女人,他又让他们带她走,缓过神才知道他的意思,是带走里面的王馨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