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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神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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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神大人,凤来阁巡查。”外头巡查队伍的人,蓐收微微示意,就有人开了门。

凤来阁设置的“雅间”往往一览无余,小贼根本无处可藏,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拥有巡查能力的神遗。

那神遗睁眼,竟然没有眼珠,眼里白茫茫一片,环绕一圈屋子,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就意味着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但巡查的头子指了指椅子上的长廉,道:“方才屋子里似乎没有这位,我记得他是东边雅间的客人。”

“新人嘛。”老蓐收语气微扬,刻意往那方面引。

一边笑着一边捏着长廉下颌逼着他转过来:“还不错吧?”

巡查队头子这下怕了,金神大人的新宠儿,哪是他能多看的,这才赶紧退下了。

“这人都在这儿了,对面那间屋子的家伙才可疑吧。”老蓐收阴嗖嗖地提醒道。

巡查队头子摇摇忘了一眼,赶紧赔笑道:"那不打扰您了。"

等人退开了,长廉才从老蓐收手里挣脱。

奈何一个不稳,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地板上。

长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墙坐着,老蓐收正聚精会神看着下边一件一件抬出来的精美的无用品。

“他是你的后代,你却要杀了他么?”长廉盯着老蓐收,对面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是啊,他是我的后代,为什么要反抗我呢?联合一个外人?”老蓐收不怒自威,看都没看长廉,却有一柄利刃出鞘,直抵长廉咽喉。

“你若肯给他们活路,谁又会反抗你呢?”长廉道。

“哈哈。”老蓐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忽而笑起来,许久,他才转过头来盯着长廉。

利刃又进几分,长廉不得不仰起脖子以防被利刃直接割开咽喉,即便如此,仍有鲜红的血液流下。

“你以为只有这一个后代么?”老家主阴笑道,“蓐收九君生下两个孩子,其中一个送了出去便以为瞒天过海了。真是可惜啊,若是老十好好干,他日我就把外面那个杀了,他还是家主。如今只能杀了他,留下外面的喽。”

长廉已然无言。

“你这样无用之人,居然能被神谕选中!而我们这些为大神奔波百年的老人,却要活得如此小心翼翼。”老蓐收怒道。

“你既然相信有神,就应该相信自己这些事儿都被神看着。”长廉道。

“是啊,所以我早就不再相信她了。等到古神重临世间,我也是那席位上一员,不必再如此苟且也能长生!而你,长廉。若你现在投奔我,我定不会亏待了你。”蓐收说着,猛地控制束缚他的铁片将长廉推到自己面前。、

“你高估我了,我就是个凡人。”长廉努力避开。

“七极之一,哪怕现在是个废物,将来必有大用。但你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不该留在世上。”老家主说着,那双手抚上长廉的脸,满眼写着满意,赞叹道:“是个美人啊。”

长廉感觉,这老头看自己的眼神和看那些“贱人”差不多了,该不会是想把自己……

不能吧?

长廉这辈子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脑瓜子都转冒烟了也想不出办法解决。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实在不行装作委身于他的样子,再另寻出路?

然后又有一个想法跳出来拒绝道:不能吧,万一他把自己就地办了呢?

很遗憾,这事儿不由得长廉选择。

老蓐收一挥手,那些“小男女孩”围了上来,倒出药丸就要喂给长廉。

长廉打死不张口,谁知他们一人捏着脸不让乱动,一人捏着鼻子不让他呼吸,长廉憋不住了只能张开嘴,就这么一刹那,把药吃了进去。

长廉试着把那东西吐出来,但毫无作用,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小腹微微发热。

“什么东西?”长廉试着挣开身后的束缚,但那铁片全由老蓐收控制,甚至慢慢升高。

长廉手背在身后,随着束缚的升高渐渐站不直身体,只能向前弯腰,直到贴在老蓐收面前。

老头再次抚摸上长廉的脸,却听到长廉轻蔑的笑声。

“你笑什么?”老蓐收微微怒道,

“我笑你容颜虽是少年,可你的掌纹骗不了人。”长廉说话已经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微弱的喘息,更是引起了这老禽兽的兴趣。

“是么?这掌纹告诉你什么了?”

“它说你快死了。”长廉笑。

“死前能有这样美人作伴,不亏。”老头说着,捏着长廉的下巴强迫他抬高脸。

长廉此时面上泛起潮红,眼神都是迷离的,却记得给这老禽兽啐了一口口水。

老蓐收立马笑不出来了,紧接着就是清脆的一巴掌落在长廉脸上,而后又是一巴掌。

长廉避无可避,却渐渐脱离药效,逐渐清醒了。

恰这瞬间,屋子里响起一声金器碰撞的声音,异常清脆。

“有人来了啊。”老蓐收说着,转过身去,背后的“贱人”们不知何时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无一例外地脖子上一道红痕,表情平静。

显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在一瞬间就被杀了。

“才19岁,就能悄无声息在我眼皮底下杀人,小瞧你了。”老蓐收说着,

下一瞬,屋内所有金属器具无声地浮了起来,锋利的刀刃悬在半空,细微的嗡鸣声在寂静中尤为刺耳。

长廉被那铁片带着,重重砸向墙壁,偏偏墙壁就这么破了。长廉就这么落在隔壁。

“怎么会?”老蓐收不可置信。

这是凤来阁的雅间,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砸开,因此他在下结界时,只管屏蔽了声音和气息。

“你们还拍不拍?我可等着最后的宝贝呢,别坏了我的兴致。”隔壁的女人语气不疾不徐,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没有人回答他,蓐收一脚将屏风踢过去挡住了那个缺口。

老蓐收还想追回长廉,却见少年人一剑刺来,只得避开这一剑,手上缠着的银蛇法器抖落成剑。

银蛇耳坠本就随心而变,看来是老家主把法器缠在了手上。

他拿着金神世代相传的法器,指着本该继承这剑法器的少年。

少年手里的剑瞬间失控,被老头的法器死死压在地上。

这才是金神法器,在他面前,所以金器都要俯首称臣。

但少年毫无惧色,而是拿过长廉的玉刀,再次发起突袭。

约莫两三个回合,少年伤到了老头,一缕额发抖落,连带着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你比你那废物父亲好一点。”老蓐收笑。

说罢,手上的法器化作银蛇,仿佛闪电般突向少年。

少年不躲不避,在银蛇穿体而过的瞬间嘴角含笑。

银蛇并没有停下,它挑断了少年的手脚经脉才算结束。

老蓐收这才走了过来,得意道:“但你会和你那废物父亲一样,此后余生都会被囚禁在暗阁直到后代诞下。放心,这个余生不会太长。”

少年望着老蓐收,眼里满是讥讽。

凤来阁的楼顶忽然打开,满月的光辉照进来。

“你在等这个吧?他还告诉了你如何赢我么?可惜了,你已经废了。”老蓐收笑道,全然是一个赢家姿态。

这是他们这群强行续长生之人的常态。每年都必须来这里取一味秘药,否则就会迅速衰老,三年拿不到就会死。

在他们服药前夕,是最脆弱的时候,当满月的光辉落在他们身上,就会失去一切法力。

这时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金神大人,‘权杖’即将登场,需要我为您拍下么?”

“可以,不管多少钱。”老蓐收回应着门外之人,转瞬又合上了结界。

这时才想起移开屏风,但那边的客人消失了,只剩下长廉一个人躺在地上,药效已经过去,他试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解开手上的束缚。

长廉暗暗骂了无数次,从此记住了一个教训——

不要轻易招惹一个金行的神遗。

老家主将两人扔在一角,等待‘圣杯’的到来。

侍从抬着“圣杯”来时,对这满屋子尸体视而不见,仿佛已经见怪不怪。

金杯乘着鲜红的液体,老家主轻轻一闻,没有一样,却还是不放心,望向身后两人。

找个人先试试。

长廉一看就知道自己又得遭殃了。果不其然,老头将“圣杯”送到他面前。

没有旁人的协助,但他直接重新炼制了那些长剑。弄出一根空心的管子和一铁片,铁片撬开长廉的嘴,然后以铁管直直送进去,再然后,老家主倒了一些液体进去。

冰凉的液体刚一进口长廉就知道是什么了。

是血,不知道谁的血。

伴着浓郁的腥味,但管子直通咽喉,他连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忍受着这种奇怪的味道,咽了下去。

见长廉只是被难闻的味道弄得痛苦不堪,并没有什么别的症状,老家主才放心的喝下了那杯血。

他沉默了片刻,却只听到一声平静的、毫无感情的甚至有些冷淡的话语。

“杀了他。”是蓐收说的。

下一刻,银蛇贯穿了老家主的心脏。

少年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以金线重塑经脉,直到慢慢站了起来:“金神家族的法器,会选择它的主人。”

他捡起长岱刀:“我不先露破绽,你会上当么?挡了家族百年千年的老东西,你早该死了。”

说着再次将剑长岱刀刺入他的心脏,转动刀柄,彻底摧毁了他的心脏。

“好样的,好孩子,带着家族的诅咒活下去,我在地府等着你。”老蓐收说一句话吐一口血,他的容颜在迅速衰老,直到那面容堆积什么都看不清楚。

银蛇化去血迹,又化作耳坠,安静伏在蓐收左耳上,他脱下外衣扔在老头身上,冷淡看着面前的人,道:“他们都在等着你。”

蓐收转向长廉,轻轻一个响指,那铁片终于化去,长廉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几道红痕,还有几处磨破了皮。

“还有最后一样。”蓐收说道。

长廉跟着来到窗前,随着鼓声响起,台上的主持人揭开了黑布:“最后一件——沧琅石。”

然而,随着黑布掀开,下面一无所有。

场内的人猛地躁动起来,像是春天草地里的蚊虫般嗡嗡的吵得人头疼。

但声音在慢慢沉下去,微风送来血腥味。长廉才发觉,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些灰蓝色眼睛的女孩手执短刀,悄无声息地抹掉了一个又一个家主。

那些家主生前无论面容多么精致,多么年轻,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都在死亡的一瞬间化作画皮,满是皱纹和斑点的皮肤松松垮垮地挂在骨头上,似乎是为了给死者最后的体面。

一个又一个的钱来贵族,死在这场悄无声息地暗杀里。

直到有人大喊一声:“杀人啦!死人啦!”

那些一直存在的蚊虫声猛地炸开,人们开始逃亡,却发觉大门都已被锁上。

与华清楼那时一样。

台上的主持人看了场子里一眼,表情蹭地一变,猛地化作乌鸦自楼顶飞出。

紧接着,楼顶猛地合上,外边的脚步声乱得像是在逃灾。

蓐收拉起长廉,向着墙边倒去。

长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外面。

那竟然也是一扇“门”么,通往外面的楼。

豹子破阵还在等着。

“这些人都要杀掉么?”长廉抬眼,方才那个屋子里的就是榻月,也是榻月为他解决了那个药物作用。

榻月生意做得大,太华飞舟所有船主都认识她,无启这种能吸引权贵的聚会她会来,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里可没有无辜的人。”榻月黯然一笑,“沧琅石失窃,凶手还布下一场大火,一些人没逃出来,很遗憾。凤来阁就从就是传说中的东西了,想再建一个这样的典拍场可不容易。”

榻月语气不疾不徐,几句话就安排了别人的命运。青帝这些年愁着西部的分裂势力,绝不会允许再建一个这样的东西。东夏素来是不喜欢这样过于奢侈的东西,只剩太华了。

“这里的损失算我的,日后可以在太华重建凤来阁。”蓐收说着,一点术法引起,身后的阁楼陡然起火。

“一点小钱,不过重建的事可得麻烦你了。”榻月照常笑着,像是应付着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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