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夸父为人的第一天】

“克拉克，这次假期结束之后，我们要去纽约出差，这次佩里他要我们采访斯塔克。”

吉米的声音闷闷的。

显然，他对于上司在圣诞节假期还要告知工作的事情非常不满。

隔着电话的克拉克只能好声劝道：“当做是旅游怎么样？”

“我没怎么去过纽约，我们这次可以一起去逛一下美队博物馆！”

朋友的陪伴总让人心软。

吉米被打破的好心情也恢复一点。

“别这么说，bro，说不定你也可以拿到普利策的提名呢？”

“要知道露易丝她就是靠着超人的采访被提名的，我们也许也能靠着钢铁侠做到，不是么，他的战甲队伍实在是太酷了！”

听着吉米活跃起来的语气，克拉克善意地提醒。

“吉米，露易丝的文笔可比我好，要不然佩里也不会把更多的工作给她。”

“要知道，这个一不小心就会被妇.联给找上门，可佩里还是为了业绩这么做了。”

克拉克同情了露易丝三秒。

Mmm，为什么是三秒？

作为报社主力的露易丝的工资可不低，比他这个小记者的高多了。

不否认另外一种可能是佩里是超人的粉丝。

所以会因为克拉克的理性分析给他扣印象分。

但这也没办法，克拉克AKA超人做不到在稿子上成篇地赞颂自己。

那听上去有点自恋。

比起隔壁一直损自己的布鲁斯·韦恩，克拉克至少有肯定自己诶！

瞪大眼睛.jpg

不得不认同克拉克的吉米决定好好享受自己的假期，并挂断了电话。

清静下来的克拉克享受着东海岸冬日少有的阳光。

弗雷斯特昨天的推特是大都会的雪夜。

看上去冷嗖嗖的。

更衬出太阳的珍贵。

堪萨斯的阳光一年四季充满着谷物的芳香，和人们淳朴的善意。

晒在身上很舒服。

难得休憩的超级大脑放松下来，在隐约中闻到一股香味。

很熟悉，是童年的味道，是苹果派的味道。

是玛莎做苹果派了！

难得嘴馋的克拉克主动跑下楼去尝一尝妈妈的手艺。

昨晚的苹果派没有满足思念的胃口。

老式房屋的炉灶开口敞咧咧的，火焰的热气不断往外冒，哪怕没有用壁炉，屋子里也是温暖。

进入大城市工作的克拉克自然希望家里能换成天然气或者是电磁炉。

砍柴和烧柴，一个废人，一个麻烦。

搞不好就容易腰酸背痛，或者是一氧化碳过度。

习惯了的玛莎推诿克拉克的好意，她坚持从炉灶里烧出来的苹果派是最好吃的。

砍柴这种事情也能让她这种老人家保持健康。

就读文学专业还是说不过母亲的克拉克只能认栽。

不过为了减少玛莎的劳作，超人就经常赶回来完成农场的工作。

免得事事都要麻烦玛莎。

一个人看管一座大农场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家庭式大农场肯定是一家人的工作，克拉克不能放着玛莎一个人不管。

拿出苹果派的玛莎瞧见克拉克笑起来。

她的孩子和以前一样，没有变过，不曾因为工作和超级英雄的事业就陌生。

阳光和辛劳在玛莎的脸上刻下纹路，展现出她经历过的艰苦岁月。

笑眯眯的眼睛却展现出这位老妇人的坚韧。

她没有被丈夫的离去所打倒，而是继续努力地生活，给来自氪星的孩子一个属于蓝星的家。

咀嚼着嘴里香甜的苹果派，克拉克被玛莎的话吓得飞起来。

“We-need-to-talk，dear。”

玛莎切割烤派的动作没有停下，只是稍微转过身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和超人如出一辙的蓝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关心。

挡不住关心的克拉克不经意地落在地上，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连小卷毛都露了出来。

“玛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意思是，我感觉我掩饰的还蛮好的。”

玛莎·肯特盯着克拉克。

“我难道还看不出来我的孩子不对劲么？你连名字都是从我身上来的。”

（玛莎·肯特原名玛莎·克拉克，嫁给克拉克的养父乔纳森·肯特后改名为玛莎·肯特，两人捡到克拉克后决定给予这个名字。）

她的声音故意带上怒气。

可还是能听得出来里面包裹着的埋怨和关切。

知道该坦白的克拉克也不畏缩，坐到餐桌旁边扒拉着早上刚摘的鲜花。

“玛莎，我碰到了一个新朋友。”

男人的习惯让他变得吞吞吐吐。

“他人很好，对我两个身份都有好感，虽然不太一样，但都把我当作朋友。”

听到”he"和“distinctive”的时候，玛莎有点惊讶。

不过，看到克拉克眼中的忐忑之后，她用包容的眼神看了回去，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万事开头难。

克拉克提起来之后，就没有那么说不出口了。

“他也是一个义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征求我的肯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玛莎看见克拉克的脸上带着一种得意。

她不经在心里嘲笑小男孩们的小心思。

“我先一步得知了他的双重身份，他……却对了解我作为超人之外的另一面不感兴趣。”

玛莎明白了，这两个人，well，克拉克单方面的心结就出现在这里。

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之后，克拉克看上去人松懈下来。

“Phew，玛莎，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我的另一层身份？”

“但是我又害怕改变，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化，我想起了乔纳森……”

乔纳森·肯特，克拉克的养父，玛莎的丈夫。

他为了隐瞒克拉克的超能力而在克拉克的面前死去。

在十几年前，世界是动荡不安的。

或者说，没有超英和超反的时代只是从间隔的大波动变成了连绵的小波动。

自从四倍血清和斯塔克集团的超前成为时代符号之后。

明面和暗面的争斗不断。

察觉到暗流的普通人只能安分守己，躲避危险，安稳度日。

希望保护孩子的肯特夫妇用尽手段，才把克拉克抚养长大。

只是，纸包不住火，身边的种种异象总能让人联想到特定的人身上去。

为了掐灭苗头，稳重的乔纳森没有在龙卷风到来时呼唤克拉克的帮助。

反而选择做手势示意他远离。

隔墙有耳，不隔墙难道就没有眼了么？

经过此事，克拉克和之前的各种异况撇清关系。

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哀恸就是乔纳森的离开，他是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克拉克和玛莎的心中始终没有忘记他。

乔纳森的去世是为了遮掩克拉克的超能力。

克拉克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主动告诉弗雷斯特“超人”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对不起他的父亲，这个死前还保护着儿子的男人。

玛莎心头一酸，眼泪围着眼眶打转。

清晰的嗓音带上沙感。

“克拉克，你要记住，父母对孩子的好不是孩子的负担。”

玛莎的咬字很重，似乎是希望克拉克能够听得进去。

“爱不是交易，你不用去一一清算，我们共同的心愿就是你可以开心快乐地活下去，不用被其他的东西所束缚。”

克拉克来回打转的视线移回来，和玛莎对上，看到了她眼里温柔的大海。

「也许弗雷斯特说我的眼睛像海平面是源于玛莎他们对我的养育吧。」

“你能够在自己的判断后选择告诉别人超人的身份，你也能够在经过自己的思考后不再使用自己的超能力。”

“克莱，你是自由的。”

玛莎分辨得出克拉克现在有的不是爱人之间的情意，只是对朋友的歉意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暧昧。

作为母亲，她不会去干扰他的选择，她也不会在孩子的自由意志上加以推阻。

克拉克可以和“他”拥有进一步的爱情，也可以擦肩而过，止步于友情。

她和乔纳森不会成为禁锢克拉克的锁链，而是会成为托举克拉克的那双手。

父母对子女的爱，便是如此。

得到支持的克拉克没有控制自己的冲动，上前抱住玛莎。

母子之间没有这么多的拘谨，玛莎会是超人的港湾，也会是克拉克的家。

发现自己也流眼泪的克拉克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不让mummy看见。

察觉到小男孩的窘迫，玛莎拿起在交流中分食完的苹果派的盘子，给克拉克留出空间。

试图缓一缓的克拉克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眼看见弗雷斯特送给他的礼物。

克拉克是知道弗雷斯特为这份圣诞礼物花了很多心思和精力，当然还有很多钱。

对明恋对象的礼物，弗雷斯特没有少花力气。

自认为暂时回报不了这份情意的克拉克也特地飞到其他地方，取了特色植物做盆栽当礼物。

收到的弗雷斯特应该是会满意的。

昨天先是齐塔瑞人，又是圣诞晚餐。

克拉克洗洗完就睡了，没来得及打开。

现在打开一看，果然很让克拉克惊喜。

定制的键帽和价格略显昂贵但不会让克拉克反感的袖扣。

定制的键帽是因为克拉克抱怨过打字的键盘经常坏，老是要换新的。

袖扣是因为克拉克偶尔会需要出差，郑重的发布会需要一套正式的西装，价格恰当的袖扣弥补了小记者工资的紧缺。

从这些里面克拉克感受到了弗雷斯特的珍重。

他想下次去采访斯塔克先生可以戴上弗雷斯特送的袖扣。

尽管戴不戴都差不多，但克拉克也想让朋友高兴。

aha，起码现在还是朋友。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克拉克拿出来一看，看见弗雷斯特发过来的照片。

是一张弗雷斯特的自拍。

照片对着公寓的玻璃门，能够看到外边正在融雪的大都会，阳光灿烂。

弗雷斯特明明站在房间里没有被太阳找到。

克拉克也感觉他的身上被光打着，亮亮的。

“拉奥啊……”

克拉克把自己红通通的脸埋进被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