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会把多情的法国人硬生生掰直成专情人。
一路从英国伦敦出发一路驶向法国马赛港停下。
等着意大利人与德国人上船再直进前往红海拐弯,目的地直通中东之下的常暗岛。
阿蒂尔·兰波摩挲了半会手腕上,触之升温的玉镯子心想。
真不知道,桂林醒了看见他不在会不会伤心、难过、迷茫…
当然,肯定不会怪他不告而别。
相反,个性直率天然的笨蛋应该会更加期待下次见面。
法国巴黎,地址巴黎公社第二层办公室内。
“夏尔,夏尔…”
“别叫了!”
“唔,兰波到哪去了?”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人生第一次接触到疲惫与难缠两个相交的痛苦字眼。
他十指相扣抵在额头上沉思,一边光明正大的罢工不写政治文件的同时。
一边又对对面探头伸双手,指尖紧紧扒拉在办公桌上,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棕黑色眸子四处张望的碍事鬼无言以对。
而李桂林眼睛一亮,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秘密。
不过感觉奇怪的是,明明是兰波的无赖老师。
等着他进来的时候就不停哼哼叭叭着:【这是特别允许也是特例哦,准许你叫我夏尔,就像叫维克多·雨果社长,维克多一样…】
难道这个就是高桥曾经说的傲娇么。
好像岛岢舅舅在异世界内遇到的金发精灵啊,简直与夏尔的性子一模一样。
想法跟波德莱尔被道岔开。
就是不喜欢被小很多的年轻人叫老了岁数称呼罢了,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在特定时间里计较年龄问题的好吧。
可对于某人来说,也许阿伯年纪真的大了,没准到了更年期,平常容易发火易怒多少忍着点吧。
“我不是说了,当时叫你来法国异能界,你不是不想吗?那就更没必要告诉你了。”
“是这样吗,那…好吧。”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轻笑着摸了摸下巴。
他没好气地伸出另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指尖,用力点了点对面的脑门,“别多想,大概一个月后阿蒂尔会安全回来的,他可是给了我很多重要叮嘱,让我特意照顾你呢。”
确实给了很多的财富关照关照,那就勉勉强强漏下的一丁点儿。
用来买点新奇玩意和普通食物,好好哄着学生家的小孩玩一个月好了。
反正阿蒂尔走前就嘱托过,傻瓜特别好哄。
给他吃饱玩好,满足平淡需求的一切。
要出去玩只许在欧洲任何国家,不要阻拦他,心理是成年人脑子也很聪明,无论想做什么无条件支持即可。
毕竟真等感情而言的棘手麻烦来了,会及时回头主动找你的。
但对于自家学生辛苦追人的概念总结,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震惊不已。
这,不就是养傻儿子么?
…呵呵,实力倒是强大的无敌,聪明他可没看出来,总感觉阿蒂尔警惕有些过头了。
“唔,好疼——”被猛戳脑门的李桂林吃痛道。
连忙伸手捂上去揉了揉,等他得到波德莱尔把口是心非的实话讲明白后。
他才拍拍拖在地上的黑色衣摆站起身,转头安静的窝在造价奢华的皮革沙发上侧坐着。
目光面对着大电视的综艺重新拿起遥控器观看。
巴黎午间新闻早就看腻了。
目前对于转播的北美综艺开始情有独钟,父亲是谁的名字好新奇。
这些外国佬,居然连自己的血亲有没有血缘都不知道吗。
好像之前就听小仲马说过他是私生子来着,难怪会那么讨厌多情无爱的红发父亲。
也不知道夏尔和维克多、医生他们有没有…
再一次,又把对法国人感情可耻的苗头和道德廉耻观重头刷新无数的家伙翻转身。
“世界终于安静了,这样就好。”还想着继续罢工摆烂的波德莱尔苦哈哈地松了一口气。
摆弄熟练的电脑文件迅速删除大半,转手敲进关于股票的红绿屏间悠哉游荡。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
引得窝在沙发上的一团抖了抖。
“夏尔,我出去解个手。”
“嗯。”
而波德莱尔伸直懒腰,准备又双叒叕一次偷偷倒点资金进去,好弥补一下过两天挥洒完的金钱回血。
虽然事后绿油油一片,但是耐不住赌狗心理越菜越爱玩。
再赔光也无所谓,反正阿蒂尔付予的托付资金实在是太多了。
他拿出来一点点玩一把也不影响什么。
“让我看看买那一支好呢,啊——就这个吧,就现在!三分钟之内给我吐出源源不断的金钱!”
“夏尔,不对哦,应该点这个。”
没等波德莱尔反应过来,另一只更快的手突然伸过来,迅速点进与之相反的第三支。
“……”
“……”
“喂!”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气得大叫,“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
李桂林蹲在一边心虚对着手指,低头老实说道,“我叫了夏尔很多次,你都没有理我。”
“是这样吗?抱,抱歉…”作为大家长的波德莱尔头回尴尬到头疼。
“原谅你了。”
很明显这句话不管用。
只能惹得波德莱尔表面微微一笑说着没关系,私下迅速躲过呆瓜视线的角落里,飞快打开手机在公社群里疯狂咆哮。
【我发誓等阿蒂尔回来,再也不带小孩了!!!好烦人!!】
【?】
【?】
【?】…
底下一排数不清的问号。
唯独群主,维克多·雨果笑呵呵地发出,夏尔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那就过两天交给我好了。
正巧家里的厨师和保姆回家生产去了,现在急缺个人手会做饭打扫卫生。
同样也知道某个很出名的厨师,目前还没打算出去海外给数不清的上层大老板打工交付订单。
“夏尔…是不是桂林做错了?”
感触到对方眼神不对。
李桂林抬手摸着一缕飘在眼前的黑发刘海,眼底只有一片快要上升溢出的窘迫慌张。
心想要是兰波在就好了。
他得懂他的老师在想些什么,好想兰波带自己出去玩,快中午了肚子好饿也没有好吃的点心…
“没有…”口是心非的金发男人咳嗽了几声。
眼睛一闭一睁,心虚的瞥了一眼蹲在旁边的笨蛋沉默。
三分钟悄然而过,俊朗的侧颜前,格外碧绿的眸色里满是鲜艳夺目的通红。
“啪嗒——”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失手打翻了茶杯。
“夏尔?”
“亲爱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千欧猛赚回十万欧,仅仅三分钟就暴富了他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
“嗯?”
李桂林疑惑挑高眉毛,很平常的看着突飞上涨的股票屏幕。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兰波难道没有告诉夏尔,我的数学很好吗?对了,我妈妈的工作好像就是搞这个的。”
说完,又往嘴里塞了好几颗柠檬薄荷糖咬碎咀嚼。
刚才一瞬的计算让大脑承受不住压力,得补点东西。
更何况成年后,确实有一段时间与母亲相处生活过很久,耳濡目染中学到过一丁点小计算。
先前也跟兰波偷偷说到过。
除了难以理解的文学搞不明白以外,关于其他的领域桂林可是很厉害的。
显然,对方并没有把自己所掌握的小本领当回事,眼里只在乎自己的喜乐更多些。
果然,兰波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喜欢。
“…不,很好,非常好!”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激动的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阿蒂尔啊阿蒂尔,你藏的实在是太深了,得亏自己发现了。
于此,正在邮轮私人餐厅内进食的阿蒂尔·兰波,心底忽然感触到一阵莫名其妙地寒颤。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宝贵东西被发现了一样。
另一边,波德莱尔满意地领着某个叫了几声饿肚子的家伙。
一路带去公社的公共餐厅吃饭。
眉眼间的喜悦拦不住,像极了一朵被浇灌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惹得随路的办公人员一眼满脸通红。
“夏尔,你笑得好奇怪…”
“呵呵,没关系,去吃饭吧亲爱的,今天我请你。”
“真的,可以吗?!”李桂林乖乖提起袖子蒙下半张脸歪歪头。
他眼神很是激动,紧看着身前的金发背影对他指挥招手道,“走,随你吃到满意为止。”
“好耶!夏尔,虽然你在我眼里不是个好人,但是其他地方却好好啊。”也难怪兰波那么尊敬你。
“……”
什么不是好人。
等李桂林满足拿起筷子,一味顾及夹饭菜咬点心的同时。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这一会儿,从身到心都舒畅爽快极了,心生出一种很奇特的自豪感。
大手却在桌底上继续猛扣群聊:
【我觉得,带带听话的小孩子还是挺不错的一件事,阿蒂尔预计回来的时间真是漫长啊…】
【?】
【?】…
【亚历山大·仲马:夏尔,你中了哪个疯狂迷恋者的异能力?!】
【亚历山大·小仲马:恶心的…大人。】
这会连平日懒得冒泡的奥诺雷·德·巴尔扎克,都忍不住探头出来顺应扣问号。
连同在巴黎歌剧院内,歇息张罗下一场公演的莫里哀翘着腿,无聊坐在化妆箱子上疑惑连连。
【莫里哀:夏尔,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记得我的异能力并没有治坏脑子的负功能,你是不是背着你的学生对厨师想干点什么?】
真是奇怪,一个小时前不是说很讨厌也很嫌弃么。
【维克多·雨果:…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你把头转过来。】
“?”看消息一回头。
这会眯着眼睛,镀光银发散在身后一地,维克多·雨果挺立的鼻尖凑的极近。
差一点点就吻了上来,可嘴里吐出的话,却令波德莱尔背后一凉,“夏尔,你是不是忘了阿蒂尔也在群里哦。”
很快,距离抵达海峡的轮船再过十分钟引来特殊卫星信号。
“维克多?”埋头咀嚼慕斯蛋糕的李桂林抬起头。
眼见老太爷笑嘻嘻地坐在旁边,手里捏着一把银勺搅拌热咖啡。
“小桂林,有没有吃饱呢?法餐的味道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有些菜太生了,我吃不惯。”李桂林咬着勺子犹豫道。
心里也没太计较老太爷之前又不讲理的做法。
谁叫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故意耍几下阴招能防着总比没有好。
太安全了,那才叫奇怪。
“是嘛,真听话啊。”维克多·雨果满意地点点头。
“夏尔怎么了?”
开心吃下一块蛋糕的李桂林眼神困惑地看向对面,一动不动快僵硬成一具尸体般的波德莱尔匪夷所思。
“没事,你继续吃吧,等会吃完就该下班了,一块回去。”
“这么早吗?”
“嗯…”
下午三点,一路溜着人回家的波德莱尔心塞至极。
作为一个极其靠谱的好老师,在国际上叱咤风云另所有异能力者为之胆寒的存在。
虽说当年教出来的优秀学生差点痛失在远东。
可好在现在又回来不是吗,无奈丢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工具人,却又带回一个更厉害危险的排挤型易燃物。
不过那些都是题外话了。
此时此刻,波德莱尔手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坐在大街公共长椅上。
无聊透顶的目光紧盯着对面马路口,自家学生的宝贝正和巴黎老爷爷坐在咖啡馆遮阳棚下面下国际象棋。
一步好奇停下,又问道几句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