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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瑟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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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贺矜善安抚一句,起身按了铃,医生很快过来检查,说没什么大问题,祁胜与跟出去问之后的情况,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人。

贺矜善还是觉得他晕得奇怪,怕他身体又有了其他的问题,一脸担心地问着:“良安,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呢?”

祁良安躺在枕头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贺矜善皱紧了眉。

“姐姐……”祁良安看上去似乎很是内疚,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贺矜善过去扶他。

“我是不是……打扰你见家长了。”他问。

想到刚才她要离开时发生的那一场闹剧,贺矜善不禁叹了口气:“没事。”

如果今天她看到听到的才是真相,那她们本来也长久不了。

“姐姐,他没陪你一起过来吗?”祁良安问。

贺矜善错开视线,起身给他倒水:“没有。”

她现在不是很想聊这些,又叹了口气,朝祁良安微笑一下:“你好好休息你的,先别管这些。”

“那姐姐是不是还要走?”

贺矜善缓了两秒,微笑着摇头,将水杯递给他:“姐姐不走了,就在这儿陪着你。”

“一直到我出院也不走吗?”

“不走。”

“好。”祁良安接过水杯笑起来。

一天的时间,贺矜善先是从圆茶到常棉,又从常棉回圆茶,再陪着祁良安吃晚饭、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晚上八点就实在是累得不行了,祁良安看她疲惫得紧,让祁胜与安排车送她回去,贺矜善这才想起来中午车队出现在谢俊延家门口的事,原本想问,但又想着祁良安还在住院,而且……这要怎么问啊?

良安,谢俊延家门口的那些车是你安排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保护我吗?或者说,是跟踪?

贺矜善暗暗叹了口气,这种没有实质证据、还容易让祁良安觉得自己在对他恶意揣测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而且,今天中午如果不是有那些车在,之后发生的可能就不只是她想走走不了这一件事了。

谢俊延……

贺矜善又叹了口气。

她和祁良安约好了明天再来看他,和在外面餐厅里休息的贺父贺母一起坐祁家安排的车回了家。

回家后贺父贺母一直在问谢俊延家的情况,贺矜善一想到中午看到和听到的那些就糟心,只简单说了句两人已经分手,推脱说自己累了,回房间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贺矜善每天都去医院照顾祁良安,说是照顾,但其实也就是陪着吃吃饭聊聊天,祁良安身上没什么伤,就是因为情绪的问题需要住院观察着。

期间谢俊延给贺矜善发过几次消息,大意是他觉得自己那天做得确实不合适,想见一面挽回她,贺矜善只说那天答应他的交代会给,但复合的事还是算了。

初十是贺母生日,祁良安说是想一起庆祝,赶在初九前出了院,拉着贺矜善去当地商场选了好久的礼物,小县城没什么奢侈品,买的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是没花多少钱,但在贺矜善看来,依旧是一笔奢侈得过分的花销。

贺母倒是没想这么多,她本就喜欢祁良安,现在看见祁良安特地来给她过生日,还大包小包地拎了这么多东西,高兴得都快合不拢嘴。

之前谢俊延在的时候,贺父对祁良安的印象也就是一个很粘贺矜善的高考生,最多最多,也就再加一个贺母也很喜欢的高考生,但现在贺矜善和谢俊延分了手,直接原因还是因为祁良安晕倒,虽然看上去这只是个意外,但医院到底是没有查出来具体原因,如果非要说这是人为,那也不是说不过去。

祁良安的家庭条件贺父肯定是满意的,妈妈离世,爸爸财大气粗,有学识也好说话,对后辈没什么掌控欲,家里还有保姆保洁。

而祁良安本人,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实在,至于缺点,目前看来似乎并不是贺矜善说的身体不好,而是他会耍一些小心机,但那也只是为了引起贺矜善注意,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贺矜善和谢俊延突然分手这事儿虽然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他,但他也只是个导火索,并不是根本原因。

这几天观察下来,他和贺矜善之间的相处虽不算清白,但也从不逾矩,不像谢俊延,还在岳家,当面矜善多吃点儿矜善多喝点儿,转过背就把贺矜善锁房间里对她发脾气。

所以祁良安此人,相对来说大体上还是过得去,而且在一起相处的这几天里,他没有察觉出祁良安有什么人品上的缺陷,和他聊天的时候,祁良安虽然没有直接坦白自己的心事,但也算得上真诚,并不一味谄媚。

贺矜善以后如果真能嫁进这样的人家自然是好的,但凡事有好就有坏,和贺家相比,祁家好得有点太过了,一旦祁良安不再对贺矜善上心,或者说对她不好,那他和贺母连一点为女儿撑腰的筹码都没有。

毕竟是要相互扶持过一辈子的人,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

一整天里贺父都在暗暗观察盘算着这些,但没有立时找到贺矜善和贺母说这些。

毕竟是贺母的生日,寿星最大,而且祁良安看着也不傻,不至于那么快就去追求贺矜善,毕竟按照他这个女儿的道德水准,无论她答应与否,都得等祁良安高考结束、正经事处理完了之后,才能开始涉及这些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事。

当然,如果祁良安真的那么冲动,高考前就向贺矜善表明了心意,那也用不着他去提醒,贺矜善自己就会拒绝。

贺母的生日庆祝得很顺利,祁良安还做了好几道之前贺母教他的菜,手艺虽然比不上贺母,但样子是学像了的。

贺矜善站在一边看着贺母一直夸祁良安,刚开始还觉得这样太亲近了会不会不太好,祁良安毕竟是客人,这样又夸又逗的,感觉都快成自家的小辈了,但后来发现祁良安也乐在其中,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和贺父一起去边上帮着做一些打杂的活儿。

祁良安一直在贺家住到了大年过后,才恋恋不舍地和贺矜善一起回了云霞继续准备高考。

时间来到三月,大四下学期正式开学,贺矜善的毕业论文也开始提上了日程,按照之前的约定由祁胜与指导完成。

三月六日,贺矜善二十二岁生日。

贺父贺母一大早就给她打来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并催促她赶紧把红包收下。

贺父问起她之后的工作安排,听见贺矜善说打算先等毕业了看看祁胜与那边安排的工作怎样,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贺母嫌他磨蹭,又把电话拿了回去,说是等毕业先回老家玩一段时间再找工作也不迟,反正之后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得上班,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贺矜善当时一回到学校就和谢俊延说清楚了,分手的根本原因是她觉得两个人不合适,或者说,她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之前谢俊延给她买的礼物和别的一些纪念品,她也都可以还回去,如果他觉得还回去的东西贬值了,她也接受原价直接转账给他,但谢俊延始终绕着圈子不接茬,一直在试图挽回贺矜善,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贺矜善也就不怎么回复他了。

就在生日这天,谢俊延又出现在宿舍楼下。

据他所说,正月初七的时候他就回了云霞开始工作,每天都不停地上班下班,元宵那天甚至都直接睡在公司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请了一天假,就是想和贺矜善好好聊一聊,他觉得他们那么相爱,不该就这么算了。

如果是在以前,听见谢俊延这么说,贺矜善肯定会先心疼、然后心软、然后答应和他聊聊,再然后就水到渠成地和他和好。

但现在,贺矜善听他这样声情并茂地向自己倾诉他的苦难,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俊延,我们结束了。”贺矜善这么和他说。

谢俊延声泪俱下,引起一众路人驻足:“矜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周围路人各色打量的眼神落在贺矜善身上,她有些焦躁不安,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俊延,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没再管谢俊延,快步离开了。

虽然这天是生日,但不是休息日,她还是照常去给祁良安上课,一开始她还以为祁良安不知道她生日的事,一天的课程都结束,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祁良安忽然说要带她出去吃饭,说是想给她过一次生日,贺矜善先是拒绝,但祁良安一会儿撒娇一会儿落泪的,贺矜善也拿他没办法,干脆就和他出去了。

餐厅是云霞一家很有名的高档餐厅,离云霞大学也远,贺矜善从来没去过,也不熟悉高档餐厅的点菜方式,全程被祁良安带着,什么水是洗手的,什么水是喝的,餐具怎么用,上的菜怎么吃,这些贺矜善一味不知,祁良安一开始坐在她对面,看她不会,就挪过来坐她边上一点一点教她。

贺矜善以为自己应该会觉得很窘迫,但一整餐吃下来,竟也没什么不适。

又或者,是祁良安将她照顾得很好。

弟弟,将姐姐照顾得很好。

回去的路上贺矜善一直在看祁良安。

从小到大,贺矜善都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是聪明,至少不傻,不然也考不上重本线往上的云霞大学,但要说她真的有多聪明,她又一直到今年过年那会儿才真正看清谢俊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弄清楚过祁良安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初次见面时,他紧张、拘谨、窘迫,但懂礼貌、也很听话;再次见面,是她去祁家做家教,他依旧紧张、忐忑、不安,想和她一起吃顿饭,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一直饿着等她回来;后来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他才开始变得放松,但紧跟着,又多了些青春期小孩儿的羞涩和矛盾,会因为自己对他不够关心而冷脸发脾气,但发着发着还记得要经常给她送礼物、记得好好学习,让考卷的分数稳步增长……

再后来,就是他生日前一天,两人把事情说开,他又生病发了高烧,粘了她一晚上,之后好像就又变回了那个可爱乖巧的良安弟弟。

但刚才他那个耐心教导的样子……可爱?乖巧?弟弟?

贺矜善抬头看着和自己并肩走着的祁良安,他此刻正在和自己说着云霞市的其他几个好吃的餐厅,说得叽里咕噜手脚并用的。

贺矜善不禁低头笑起来。

“姐姐笑什么?”祁良安察觉到她的笑,停下来问她。

贺矜善抿着唇摇头。

“到底笑什么?”祁良安垮着脸装委屈。

贺矜善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笑你可爱。”

祁良安和她对视一眼,转过头去藏笑。

“矜善姐姐。”他忽然转过来说了句。

“嗯?”

“等我高考完,我们出去旅行吧,就我们俩。”

贺矜善其实很想说,等他高考完,她们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正如你熟悉的餐厅规则我闻所未闻,我对柴米油盐的考究你也无法理解,我们本就是两个阶层的人,偶然交集,已是上上签。

但她还是答应:“好,等你高考完,我们一起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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