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斯也是飘了，二王子继位，权力稳固之后，班也不上了，天天在寝宫里折腾她，似乎是在研究她的身体承受极限似的，控制中带着破坏欲。莫伊斯观赏着她：“你的身体，本来就是人造的产物，玩坏了，也可以再做一个出来吧？”

尼克斯脸色发白。

他触碰她的身体，“你喜欢臣服，不是吗？女人就是如此。就像我的教徒一样，你并不恨我，你爱我，你的身体渴求我，渴求与我融为一体，不然你怎会如此？”他的手指深入，“对你的教官来说，你不过是个弃子，你没有朋友，雷已经死了，你知道你如果回去，不过会被回炉重造，或是投入战场，连宠物狗都不如，狗起码是个生物，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了，而即使我们有相处不愉快的时刻，你也爱着我。”

他开始吻她，“不管亚特兰还是莱茵，都没有你的位置，而在我身边，你是我永远的枢机主教，我们共享权力财富荣誉，一同统治我们的宗教王国。”

权力？尼克斯天生对权力就充满怀疑，且一直都将宗教与政治当作助眠读物，他从教官身上继承的，只有严苛的军人的作息，比起政治这种过于宏大的东西，尼克斯对俗世的事物更感兴趣，比如一本小巧的，可以装在口袋里上班偷偷看的，装帧精美的少女漫画。

尼克斯睡醒，翻她带过来的漫画看，也许是纸张翻页的声音吵醒了他，莫伊斯睁开睡眼，看了看时钟：“没睡？”

尼克斯：“才醒。”

莫伊斯惊讶：“这么早？”

尼克斯：“……”

和莫伊斯生活就是在和生物钟对抗，尼克斯没见过莫伊斯这么懒散的人，莫伊斯把早醒的她拉回被窝，把她抱在怀里，“睡觉。”

尼克斯睁着大眼睛，一点也睡不着。

莫伊斯掐了下她的屁股：“快睡，再不睡，我就X你。”

尼克斯吓得连忙闭上眼睛。

尼克斯看了看时间：10：00 ，她第一次睡到这么晚才起床，十分害怕：“我梦到我起晚了，教官把我骂了一顿。”而莫伊斯还懒懒的在床上。莫伊斯晚睡晚起，是在基地会被教官打死的那种。莫伊斯加完班回来把她弄醒，尼克斯每次都困得要死，整完了，尼克斯的睡意没了，莫伊斯倒是睡得十分之香。又是甚至为了贴合莫伊斯的作息时间，教训俘虏的内容没做完的两人白天也在做。

莫伊斯惊讶于女孩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尼克斯骄傲地细数自己的时间表：五点起床，五点半早操，六点晨读，七点吃饭，八点上课上到晚上十点，然后睡觉。

莫伊斯沉默了：“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尼克斯：“……”

莫伊斯把她监禁起来，却还不忘训练她。“你倒是干什么都挺努力的，怎么还是被我俘虏了？”莫伊斯把她打趴下，“你在军事学校训练这么辛苦，结果还这么弱？”

尼克斯：“……”

是的，这就是她，努力半天努力不到点上，一堆无用功。破像嘲讽某个地区的人，你那么刻苦读书，一定考了个好大学吧？而莫伊斯又是怎么做到每天都在和她不务正业还能高效处理工作的？

“好好睡觉，睡眠充足，你才能积蓄力量，反抗我。”有那么一刻，尼克斯觉得莫伊斯说的十分有道理，军人生涯让她常年睡眠不足。

莫伊斯：“你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尼克斯眨巴眨巴眼睛：“有这么好的事？”

也是那之后，莫伊斯一转糟糕的态度，每天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珠宝？真好看，尼克斯美滋滋的带起来，欣赏着闪闪发光的钻石。莫伊斯抱着她：“你教官会给你这些吗？”钻石？她还不想被沙漠里的人抢劫。高跟鞋？那沙子里根本走不动。裙子？不防晒。几次三番过后，尼克斯明白了：“你想收买我？”

今天，莫伊斯又给她带了礼物，尼克斯挑眉：“你以为你可以靠这些收买我？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嘴上这么说，手却不受控制的撕莫伊斯的礼物，“是《华丽丽王子》！”尼克斯双眼放光，十分兴奋，是她童年时代最喜欢的漫画！

莫伊斯轻笑：“你不是说你喜欢这个漫画，给你买回来了。”莫伊斯翻开漫画扉页：“还是亲笔签名版。”

尼克斯激动地抱住莫伊斯：“你也太好了！”——然后莫伊斯落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喘息，吻了吻她：“你也很好。”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尼克斯还是先把《华丽丽王子》给二刷了下，一边看一边不由得想，天啊，她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那个沙漠里全是沙子，风沙呼啸把她吹成干皮，那个地基是个严苛的军事学校，她还是被教官直接训练的，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打不过别人就没得饭吃，吃仙人掌和蜥蜴，然后过敏嘴肿得老高。

经过多年的刻苦训练，依靠被敌军俘虏，她终于过上了好吃好喝，随便睡觉，正大光明看漫画不会被骂，还有个金发美男陪睡觉，漫画女主般的生活。

尼克斯啊尼克斯，这么轻易就满足了，你是不是太没追求了？

他温和起来，眼里充满柔和，向她靠近，带着兄长般的耐心与温柔，尼克斯知道，莫伊斯只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只是套话，倒也不用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吧？“教皇？你更像引诱亚当和夏娃堕落的蛇。”于是那东西真的如蛇，在她身上游走。

“情报？那种东西我不需要，不管莱茵在打什么主意，我都会达成我的目标。”他亲吻她：“我这么对你，只是因为我喜欢。”

他很享受教导她的感觉，像是培育草木。不像教官，教官针对她的训练是公事公办，莱茵政府会给他发工资。莫伊斯享受父亲，或是哥哥这样的指导型角色，时不时还带着些暧昧的神色，目光在她的胸口。在外，她依然是他的主教，共享他的权力，这个教廷，他是宗教世界的国王，接待地区主教如接待使臣，尼克斯尝试了解这一切，也许她会喜欢上呢？也许权力自有它的妙处，才引得无数人前仆后继为之失去生命。

这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她可以在该起床的时候继续睡懒觉，亲吻莫伊斯像是品尝禁果，直到她意识到，大部分人就是这样生活的。是什么让他走进莫伊斯的爱情？是想远离过去？还是将喜欢的漫画放在现实中实践？是对得不到雷的补偿？亚特兰是无数权谋的发源地，而莫伊斯在教廷为她创造了一个与世隔绝秩序井然的小天地。

这不就是雷口中让她追求的自由吗？

曾经他们的人生被设定好了方向，训练，然后去死，不是现在，也用不了多久，任何一个战争兵器的命运都是如此，他们的行动更是加快了这一进程，她救不了他们，谁都救不了，她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现在她的人生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航线。

只是……

他们的卧室里，花样越玩越多，他做弥撒，在她耳边说的却都是污言秽语。尼克斯越发觉得这个人分裂，如果不是她知道兴致下莫伊斯的真实脾气十分之差，如果不是大概能猜到教官大概在搞什么名堂，她就要被收买了。

“回到莱茵，回到教官那，在教官手底下某一个差事，从雷的死亡中走出来，从对莫伊斯的囚禁中走出来，回到军队，是个可行的生活方式，起码这样的人生有迹可循，就像莱茵的黑暗一样真实，光明如此虚幻，亚特兰的童年时光如海市蜃楼，在诺亚她有身份认同危机，她可以去莱茵重新开始，就像翻开一本新的少女漫画，谁会一本漫画看到死呢？她可以在金发教皇男一和黑皮异国体育生男二后，这一次，来一个黑发优雅王子？”

教官飞黄腾达后，她水涨船高，跟着升职，漫画珠宝她又不是搞不到。

王宫那边开始有动静，王室谋求着与莱茵的战争，诺亚拥有信仰，本就比莱茵高贵？尼克斯无法理解莫伊斯的脑回路

有人敲了敲门。

王宫的人来找。

莫伊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说了，我最近都不见客。”

大门外的侍卫声音有些紧张，“是，公主殿下的人。”

“公主？”莫伊斯微微蹙眉，“她来干什么？”眼睛冷了下来，“那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他抽出手指，在她的大腿上抹了抹水渍，下床，披上教皇的白袍子，转头看着床上赤裸的，微微喘息着的，十分困倦的女人：“我去去就回。”

尼克斯半睡半醒，雷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为什么选择大王子的阵营？”雷眨眨眼睛：“因为我作为一个海神教徒，我不喜欢光明神阵营，在对宗教的态度上，我和大王子不谋而合，宗教只会阻碍这个国家发展。”雷想了想：“其实，如果我晚几年来到诺亚，我大概，会选择公主的阵营。”

尼克斯惊讶：“凯瑟琳？”

雷笑嘻嘻：“是的，意外吗？在王位继承这方面，我可没什么性别偏见。大王子强大，但没二王子聪明，二王子有点小聪明，但是玩心过重，更何况，我们信仰不合。小公主其实才是国王的三个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可惜年纪太小，缺乏经验，羽翼未丰，大王子因为她是个女人就小看她，迟早吃大亏。

“世人都知道公主凯瑟琳是诺亚第一美人，却鲜少有人知道，她的脑子，也可以称得上诺亚第一。”

他的笑容带着些轻蔑：“只是，聪明又如何？在这个世界，成为女王，比起成为一个国王付出的，要多得多。诺亚的上一任女王，还是一千年前，光明神在世时期的凯瑟琳一世。”

尼克斯继续做梦。

她回忆诺亚王室的历史。

诺亚王室从何而来？光明神的宠臣。“光明神荣光永存。”金发女人为首，跪了下来，在台前，代行神明的权力，统治着人类。

那个家族世代传承，都继承了初代女王的金发碧眼。

尼克斯被一阵混乱吵醒，睁开眼睛，看到了梦中的女人。

“凯瑟琳……？”尼克斯喃喃，猛然间意识到，这并不是梦中的初代女王，而是……“公主殿下？！”

年轻的，高傲的小公主缺乏梦中金发女人的温和与大权在握，尼克斯忽然意识到自己□□，红了脸，连忙扯来床单，起身的动作带着手腕上的锁链叮当响。

尼克斯对自己的现状只能尴尬一笑，“不知公主殿下前来，是为……”

凯瑟琳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劈上困住她的锁链。

马车行驶出神庭，尼克斯看着宏伟的陷入混论的教堂，消失在地平线，转回头，对着同处一个空间的小公主，“为什么……要救我？”

凯瑟琳：“我答应了雷，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保证你的安全，把你送往亚特兰沙漠。”

马车延着当年教官带她来诺亚的路前行。雷？他在打什么算盘？以及，王室又怎么可能随意被雷使唤？

尼克斯问：“交换呢？”

凯瑟琳一脸沉静：“他告诉我，找到绿洲的路，我要去找亚特兰沙漠的万能许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