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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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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沈舟渊的导师,身边的人都在询问,谢梓瑜毕业之后,会不会选择跟他订婚。

听到谢梓瑜没有打算,并且打算转专业进修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毕竟她在所有人看来已经取得了世俗意义的成功,原本以为她会在毕业之后追寻稳定的工作,待在自己的舒适区,做自己爱做的公益事业,然后为自己安稳的感情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就连几个室友,也以为谢梓瑜会是寝室当中,最早结婚的那一个。

得知谢梓瑜放弃毕业的专业,打算从头学设计的时候,几人都觉得她疯了。

“就算你想考研,也不用转专业吧,毕竟你原本的成绩就不差,加上校内老师对你的印象很好,只要你的分过了,不会有人压着你的。”

她们都这样劝着。

谢梓瑜给三花做了无数的小裙子,熟练之后偶尔会接单,用顾客寄来的布料做定制衣服;再到后面自己尝试把自己的想法输出,放到网上让喜欢的人竞价。

天马行空的想法设计成作品,被人所看到所热爱,谢梓瑜不知不觉中沉迷其中,在毕业想考研的时候,萌生出跨专业的想法。

她只跟沈舟渊说。

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沈舟渊只是有一瞬地讶异,“很棒的想法。”

“不觉得不切实际吗?”谢梓瑜问。

沈舟渊从她的身后环抱着她,“在你成功之前,也有很多人说你不切实际。”

但最后都实现了。

“男朋友,你这有捧杀的嫌疑啊。”谢梓瑜回眸时双眼亮如繁星,“你这样我会骄傲的。”

“那就骄傲。”沈舟渊轻吻她,“反正在成功之前,你也会一直做。”

有了沈舟渊的支持,谢梓瑜更加义无反顾。

社团被新鲜血液接替了一任又一任,被初代努力绽放的光茫完全笼罩着的他们,有人提议做一期初代负责人的专访。

寝室内的刘慧在家里的催促下,成为最先结婚的人,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其余一个有外宣的经验,在一家广告公司一路坐上了主管,另一个则毕业之后进入了动物保护协会成为了负责人之一,依旧与社团有联系。

而谢梓瑜去学一个与专业毫不相关的设计,成功跨专业上岸,做着跟过往成就并没什么相干的事情。

她总是有很多的想法,依旧像少女时期般热切地述说自己的想法,访谈的负责人有点招架不住,转头在这届负责人的小群里喊救命,“不是,谁跟我讲初代社长腼腆又社恐的!超能讲的!!!”

“不知道哇,胡学姐是这么说的,说社长软乎乎很可爱,很好欺负的。”

访谈负责人默默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能说的少女,默默噤声。

算了,记下,然后整理发布。

到结束的时候,谢梓瑜看着快哭的负责人,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心里直打鼓。

她应该没说错什么话吧?

也没有冷场吧?

一紧张就说很多话的习惯还是没能改,结束后的谢梓瑜有些懊恼,还在不断地复盘自己刚刚是否有什么纰漏。

“怎么了?”来接她的沈舟渊问。

“在想有没说错话。”谢梓瑜道,“总感觉刚刚的学弟看我怪怪的。”

沈舟渊的嘴角含笑,没有说话。

车正准备开的时候,负责人在后面喊着“学姐”,把谢梓瑜落下的耳机壳递了过去,“学姐,你的东西。”

看到旁边的沈舟渊时,处于礼貌,他喊了声学长好。

沈舟渊保研本校,跟着导师做的实验项目获得了不小的成就,加上曾经“赘婿”的名头,整个社团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号人。

他看了眼这个青涩的学弟,点了点头。

车往家的方向开,谢梓瑜摸不着学弟当时的态度,还在车上耐心地复盘,提及对方当时小小八卦了下,问她都已经谈了那么久的感情为什么还不结婚时,车速开始慢了下来。

沈舟渊轻笑,笑声有些意味不明,“那他们还是挺八卦的。”

其实谢梓瑜的父母不是没有催促,希望她能早日绑定这个金龟婿,并不支持她继续考研。

但那时候谢梓瑜靠努力攒了许多的钱,完全有充足的资金支撑自己学业结束。

见谢梓瑜完全不受影响,根本管不到对方的他们也不再指手画脚了。

至于沈舟渊的父母那边,在发觉两人同居后,沈母没有说什么,倒是沈父极其反对。

无非就是试探过谢国栋跟林美秀后并不满意,要求谢梓瑜要么断绝关系,要么沈舟渊放弃财产。

谢梓瑜拥有赡养父母的能力,本来也不靠沈舟渊,在双亲并没有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她也没有理由断绝关系,自然拒绝了。

沈父以为自己能拿捏沈舟渊,结果沈舟渊看都不看,直接一口答应,专心投身实验室。

沈父被气得要死,把沈舟渊拉黑了一整年都没有拉回来。

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加上谢梓瑜处于事业上升期,沈舟渊也没想过用婚姻绑定她。

不过他定制了对戒,每次都要求谢梓瑜戴着,但凡摘下一段时间,就会被对方敏锐地察觉到。

弄得谢梓瑜哭笑不得。

戴上了戒指后,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人就更多了。

社团的人会八卦也不足为奇。

刚进家门的谢梓瑜鞋都没来得及换,沈舟渊就把她摁在了门板上亲吻。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谢梓瑜就能感觉度过安全期的他,占有欲越强。

迫不及待地亲吻就像是啃咬,谢梓瑜的下唇被吸吮得又麻又痛。

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的时候,沈舟渊粗鲁的动作又开始放缓。

直至舌尖轻轻触碰,像是小心翼翼试探地安抚,他如骤雨的吻才慢慢弱了下来。

“他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加重的呼吸声带着几分的迫切。

谢梓瑜感觉自己就是一块浮木,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思绪被拍得七零八落,连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不……不知……道……”

很显然,沈舟渊并不满意她的这个回答,咬着她脖颈间敏感的软肉后,又怜惜地用舌尖轻抚。

谢梓瑜的整个身体都在收紧。

男人抱得她更用力了。

“你想结婚吗?”平息的余韵中,谢梓瑜问。

明明是他干了坏事,却紧抱着她,将脸埋在脖颈处,显得可怜兮兮的,“我怎么想很重要吗?”

仿佛是刻入骨子里试探的习惯,早就习以为常的谢梓瑜慢吞吞地往下挪,挤进沈舟渊的怀里,“你的想法一直都很重要啊。”

虽然家里一向以她的想法为准。

他们少有分歧。

只是谢梓瑜知道,不是没有分歧,而是对方都是为了自己在妥协。

沈舟渊似乎笑了下,声音很轻,仿佛是错觉。

他总是那么的好哄。

谢梓瑜微微抬头,“你有想过吗?”

沈舟渊点头,“想。”

他没有说,想了很多次。

他会想自己跟谢梓瑜拥有怎样的婚礼,会不会有很多人来祝福,以及对方穿着婚纱的漂亮模样。

至少他们都很忙,谢梓瑜根本没有拍写真的时间,更别提哄骗对方拍婚纱写真,看看那漂亮的模样。

“那你觉得我们结婚会是什么样的呢?”谢梓瑜问。

被问的沈舟渊怔住了。

他描绘着画面中的场景,比如想要给谢梓瑜定制怎样的婚纱,美丽衣服的华丽细节,要满足她一切的喜好;又比如婚礼上以谢梓瑜最喜欢的颜色为主色调,要摆满一地她喜欢的花……

日常都是谢梓瑜在说,很少有对方说这么多的时候。

她把玩着沈舟渊的手指,随着他的描述,想象未来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他偷偷一个人想了成千上百次,才会说得这样细致。

可他从来不提。

谢梓瑜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给予肯定以及回应。

伴手礼要我最喜欢的那个巧克力牌子。

把铃兰去掉吧,太容易蔫掉,撑不到整个婚礼的。

……

他们说得那样认真,好像在这个依偎温存的夜里,即将就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谢梓瑜知道,沈舟渊会记着。

他会把今天的话记得很久很久,直到这场婚礼的到来。

一开始的谢梓瑜也会因为周围人的询问次数多而变得焦虑,开始变得害怕,想要回避。

她并不是不爱沈舟渊,甚至会因为沈舟渊为自己反抗家里而感到愧疚。

她会心疼对方。

可沈舟渊从不把情绪施加在她身上,给她带来压力。

时间随着她像鸵鸟躲了一天又一天,每天谢梓瑜都会觉得,好像躲不下去的时候,又过了一年。

心在漫长的时间里变得平静。

谢梓瑜开始注意到沈舟渊会多看手机上婚礼推送几秒,注意到他烦躁时无意识摩挲戒指的动作,注意到被发现与异□□谈时夜晚更深的缠绵。

他把自己藏在温良下,从不说什么。

话头戛然而止,寂静的夜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绵长了许久,久到谢梓瑜喊着沈舟渊的名字,对方过了好一会才回。

谢梓瑜知道他没睡着。

也睡不着。

黑漆漆的夜晚,她睁着眼睛,“沈舟渊,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抱着她的手很用力,像是要嵌进她的骨头,有些疼。

男人没有回话。

此刻万籁俱静,只有沈舟渊变重的呼吸声。

谢梓瑜知道他在听,她继续道:“别想了,就明天。”

她也没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跟沈舟渊说这样的话。

突然又好笑。

凌晨,黑夜,突如其来的领证。

换做是以前的谢梓瑜,也会觉得自己疯掉的。

她总会唯唯诺诺,害怕自己这做不好那做不好的,从需要沈舟渊的鼓励,到自己逼自己去做,谢梓瑜知道自己还是那个自己。

唯独这件事,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哪怕是冲动说出口像玩笑的真话,说出口的瞬间,她也不会惶恐和后悔,更不会惴惴不安。

因为是沈舟渊。

他好像呆住了,谢梓瑜胡乱摸着,摸到一片温热,摸到了沈舟渊的脸,还摸到他抿得很紧的唇。

“我还没跟你正式求婚。”

“睡醒我们就去领证吧。”

“我想在无人的地方,黄昏时刻,说不定会美得让你昏头,一下子就答应了呢?”

“等天亮了我们就去吧。”

“好像还是不行,要你喜欢场合,没有别人;要你喜欢的风景,我突然一下,让你猝不及防。”

“现在去怎么样?”

两人仿佛是鸡同鸭讲,谢梓瑜察觉到这人难得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她双手捧着他的的脸,又说了一遍,“沈舟渊,我们去领证吧。”

好一会,亲吻的温热覆上她的掌心,狭小的空间里是沈舟渊沙哑的声音,“好。”

现在,此刻。

在这样温和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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