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天气既然这么好,朕也实在想洗洗怡王,不知道行不行?
这日天晴,胤祥非要为胤禛洗头。民间的人嫌辫子拆解麻烦,也没那么多条件洗发,男人大多不爱干净,所以一般男人甚至大半年都不洗一次,也将头发剃得极少。
但官绅富商、王公大臣就几乎日日都洗,躺着让几个丫鬟慢慢伺候就是。胤禛喜欢戴冠,平常头发剃得很少,前面还带着点发茬,鬓角也留得简单整齐,更带着胤祥也是如此,他们洗头就没那么容易。这日胤禛叫来刘进忠等帮自己洗,胤祥偏看得有趣,叫退了其他人,准备自己来帮胤禛洗。
胤禛躺在庭院的小榻上,胤祥坐在板凳上,先帮胤禛解辫子。“祥,你会吗,还是让下人来吧。”胤禛虽然很喜欢胤祥的手在自己耳边游走的感觉,但还是难得不好意思了。胤祥笑道:“没事哥哥,你教我就好了。”胤禛无奈一笑:“好吧,我看过别人怎么帮你洗的。大概还记得。”
胤祥将胤禛的发都解开了,捧在手里,放入水盆的热水中,不太熟练地浸湿胤禛的头发,接着拿出宫皂,慢慢涂在上面:“哥,你的头发好硬哦,听说江南女子会用桃枝和木槿叶煎水洗头,不知道那样是不是就软一点。”
胤禛笑了声:“男人发硬些有什么,谁能像你天生就软。”胤祥一听脸就红了,胤禛这说的哪里还是头发,低头仔细搓起来,泡沫纷飞,跳在胤祥的睫毛上,让他看东西不太方便了,他又抬手用手背擦眼,最后擦得一脸都是白沫,着急起来。
胤禛抬头看向他,不禁失笑,仰着帮他将那些泡泡擦掉了:“你真傻,还要帮我。”胤祥终于得救,感觉胤禛的头发都已浸满香药味,满足了,在胤禛头上抓挠起来,看着看着,不觉想起胤禛俯在自己身上自己十指穿过他的发的感觉,脸更红了。
胤禛直勾勾地看着胤祥,胤祥的脸一点点红起来,从眼角蔓延到耳廓,太是喜人,手在头顶抓挠得很是舒服,不禁叹到:“真舒服。”胤禛声音很低,闷在被子里一样,让人想入非非,胤祥却是什么都想不了地直接捂住了胤禛的嘴:“不准说话。”
胤禛无辜被捂了一嘴泡沫,浅浅的胡茬被沾得白花花,胤祥忍俊不禁,带着歉意,抽过毛巾再帮胤禛将泡沫擦去,故意留下胡须上的,一边埋怨:“你少说两句就不会这样了。”胤禛当然早被胤祥这样的着急性格磨砺得安之若素:“我只是想夸王将我伺候得好好,朕很喜欢。”
胤祥莞尔,“皇上真是说不了正经的了。”说着双手交织过胤禛的长发,取过梳子梳了些时候,用热水涤干净,再用毛巾擦干,顺便又将胤禛的胡子擦干净了,最后捏了捏胤禛那养尊处优光滑的脸:“真够俊俏的。”
胤禛也注视着胤祥,两人仿佛是在等头发干,又仿佛只是想专心看到彼此,于是就停住了。胤禛淡淡要求:“王,你看看,我眼睛里是不是有东西。”突然眨了眨眼,胤祥回过神,意识到可能有东西掉进胤禛眼里了,凑上前观察起来。
咫尺之间,胤禛轻轻一吻胤祥的额头,“是不是只有你?”胤祥笑了,才要坐起身,脑后被胤禛的手压住了,彼此便沉浸在艳阳下的吻中。都说王公们为了等头发干,会专门喝些酒,吃点干果小菜,甚至还会安排乐工奏琴。
但胤禛从不如此,他喜欢慢慢等头发上的水蒸干,这段时间,他将什么都不做,就是看着胤祥,或是吻着胤祥。
头发好像很快就干了,胤祥趁着熟练与开心,特地还让下人带造化和百福来庭院里洗。众人均不敢动,看着皇上的脸色。这时,有侍卫来养心殿带来山西的折子,下人们立刻接过,胤禛也就传了个靠椅和小桌子,说自己坐在旁边看怡王给造化它们洗。
这下好了,胤禛披着发,晒着太阳,看着折子,时而抬下头看胤祥是如何摆弄造化的。很明显,造化一开始很不愿意,但胤祥要它第一个,于是百福也呆在旁边看,看了一会儿就跑了。
显然,造化不是很舒服。胤祥没洗两下,就让下人干了,看胤禛太舒服,自己不愿意再遭罪,就也传了椅子放在胤禛小桌子的另一边看着造化洗。终于洗罢,造化焕然一新,胤祥满意地叫造化趴到一边晒太阳,然后派人去把百福抓来洗。
“胤祥,为什么要洗完我再洗它们?”胤禛批着诺岷的折子,无奈问到。胤祥仿佛这才被提醒自己这样做似乎不妥,可是方才觉得就应该是那样的,所以就传了,干脆临时想了个借口:
“就是太阳好,皇上不怕冷,造化它们也不冷。再说了,还是有点不一样的,皇上是我洗的。造化我没洗两下就累了。论毛发,还是造化多哦。”说完还自己加了句评价,不好意思笑了,端着一碟子葡萄干吃着,观赏百福“受难”,期待它们“涅槃”,就会感激自己了,自己确实是个好菩萨。
胤祥很得意,将一颗葡萄干递到胤禛嘴边,又补充道:“而且,你看,造化它们还挺难捱的,可是皇上很舒服。”胤禛抬头看了胤祥一眼,觉得自己弟弟纨绔的样子真是暴露得愈发明显了,但就是喜欢,也没办法。
胤祥后知后觉自己还是一直在将皇上和造化并提,还挺大胆的,想解释,却终究脱口而出一句越抹越黑的话来:“哥哥你说的,万物一体么?”
胤禛看着胤祥,突然要求道:“天气既然这么好,朕也实在想洗洗怡王,不知道行不行?”那眼神清淡得让胤祥知道胤禛是没开任何玩笑,浑身一抖,抱住自己道:“不行……我怕冷。”转而立马指着胤禛的折子:“诺岷说了什么?是不是收到你送给他的匾了?”
胤禛也低头看了看,取了开头读到:“是,‘十月三十日,臣等正齐集叩贺圣诞之时,闻臣所差赍折把总田雨等赍捧御赐手书牌匾到达郊外……见“真如郑里”四字光彩夺目,风骨凝重,实如获珍宝也……’”
被转移了注意的人实为胤祥自己,他听到胤禛读的,重复道:“光彩夺目,风骨凝重,众人睹之,哈哈,是写得不错,他们吹捧得也很好。”胤祥突然来了兴趣:“那皇上可回他了?”
胤禛也不辜负胤祥的期待:“尔如此一个人一颗心,朕实未曾有所指望。此乃朕之幸、尔之福也。当今天下总督之外,巡抚内尔乃首屈一指……我君臣苟能恪守此道,必为万世之人也……”
胤祥听了直点头,而后露出仰慕的表情:“皇上真好。”胤禛低头笑了,他不爱听别人奉承,但胤祥说的总让他很开心,但他不会忘记方才的计划,回过头,摸摸胤祥的头:“趁日头还很好,百福都快干了,到你了,王。我可以帮你。”
语罢,胤祥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听到胤禛对下人传道:“把狗带下去,备好水,王今日要白日沐浴了。”胤祥想喊不要,可如果此时喊只会显得自己更奇怪,所以闭口不说,看着造化和百福干干净净地回窝去。
下人们的动作很快,汤盆、洁身皂、毛巾、清洁蒲团等物都备好了,热水里还放好了药材,甘草、苦荞之类的。胤祥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端上来:“还是晚上再洗吧。”胤禛摇了摇头看了看天,“现在阳光好,舒服。”
胤祥闷哼了声,起身就要走,胤禛拉住了他:“走吧,我帮你。”说着放下手中折子,牵着胤祥走向屏风去。汤盆被舒服地围在几扇屏风中,屏风上挂的是些美人图,和当初在雍王府胤禛找人照着自己画的十二美人图很像。
胤祥记得,那些画,一幅像眉毛,一幅像耳朵,一幅像眼睛,一幅像身姿,其他地方都没那么像,又都像一点,最终会让人看不出所以然。但胤禛看得出来,就会日日挂在屏风上看,读书时看,写字时看,看得胤祥后来羞得听说胤禛在深柳读书堂,就会装作没听清,然后跑到其他地方去等胤禛。如今,不知胤禛又从哪里弄来这些。
“这些画何时画的?”胤祥问胤禛。胤禛笑回:“另找人画了几张,圆明园那些还在读书堂,以后回去看。”胤祥瞥了胤禛一眼:“色即是空,皇上还未看破。”胤禛笑了:“你懂什么是空,心空方是空,心满则色即不空。”
胤祥绕不过胤禛,转身还想跑,却还是冲进胤禛的怀。胤禛抽开胤祥的衣带:“天色晴好,不洗可惜了。”胤祥推托,胤禛还是做着自己想做的。外褂先褪,挂在屏风上。而后是里衣,胤禛搂紧胤祥再帮他脱去:“怕你冷,我抱着你。”
胤祥抬起漂亮的眼:“我倒要谢恩?”胤禛轻轻一吻他的唇:“免礼。”胤祥只剩一件里ku了,被胤禛抱进了桶里。胤祥最后坚持道:“我自己来吧。”没想到的是,胤禛通情达理地退开了,摆了摆手:“好吧,那我就坐外面,你洗。洗完晚上就不用洗了。”说着就绕出了屏风,仿佛是真心准备让胤祥在阳光下洗浴一番而已。
胤祥半信半疑,既来之则安之地洗起来,好久没有自己洗过了,胤禛不让下人碰自己,所以每天都是胤禛洗的,现在倒是装正人君子了,让胤祥还有点不习惯。见胤禛也没什么动静,胤祥更是自在,仰靠在桶里,甚是享受地看着屏风上的画,也是感慨,随便一幅像自己的都这么好看。
忽闻胤禛轻笑,胤祥回头,发现另一边的屏风竟是透明的。它们由细丝织成,淡淡地显出白色,实际上很透光,而胤禛正坐在椅上,支肘看着自己。胤祥带着玩闹地生气向胤禛那边的屏风挥水:“君子非礼勿视。”
胤禛低笑:“朕不是。”胤祥心生一计,身子转向胤禛那边,膝盖隐隐浮出水面,手伸入水下,鬼使神差玩nong起自己,别过头去,带着一点醉意地轻声唤道:“哥哥。”
胤禛的手放了下来,声音显然没有方才的轻松,声音也更沉了点:“你想让我帮你,对吧。”胤祥玩得自己来兴趣,自然也不回胤禛,轻声chuan着,等着。
胤禛终于起了身,如他所愿,未经允许,打破他的承诺,绕进屏风来。胤祥还应接不暇,脚抵在桶壁,一脸氤氲地看向胤禛:“你输了。”胤禛chou着自己的衣带,点头肯定:“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