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转达,没有让顾相以面对顾络尤。
海德中学的学生都在客厅看网课,此刻一节已经结束,顾络尤看到覃响来找自己了,跟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这边区域。
十一层的空间极大,区域划分得很明显,顾络尤和他的贴身保镖占据一块儿区域,梅怜和跟她一起的小女生一起,只留华鸣叶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做题、处理事情。现在还没有办完,没有来到覃响的身边,和顾相以一起,给了覃响和顾络尤绝对的自由空间,无论他们怎么说话,外人都听不到。
顾相以是以双手挡住了镜子里面覃响和顾络尤嘴巴的区域,看不到他们说话的口型,解不了唇语。
他想要的,只是爸爸安全、不要父亲和爸爸接触,爸爸问出口的问题,定是问题,父亲地接触,一定是深渊的开始,要分清楚,必须要分得清楚,不能不分清楚,要尊重爸爸地分清楚。
别成长为父亲的样子。
囚禁、疯子、因无端的猜想伤害别人。
眼前的镜子被身边的秦绯说推倒了,轻易地向左边倒去,这面镜子是顾相以从其他区域搬过来的长身镜,本就不是固定的镜子,现在摔在地面,镜框完好无损,但镜子碎裂、玻璃四飞。
顾相以刚从幻想中出来就看到镜子倒下了,下一秒,杏色的裙摆扬起,在他的眼前似乎长出了一棵银杏树,挡住了飞扬过来的玻璃,直至平息。
眼前的夫人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秦绯说,微微歪了下脖子,开口,“你叫我什么?”
“二婶。”
“我能不能管你?”
“能。”
“在不伤到自己的前提下,把玻璃捡起来。”穗梨面无表情地说,他的大表情都被一扇门给关住了,自从遇到秦绯说后,门开了一条小缝隙,让一些小表情露在面上,难以控制。好比他现在,眉心轻皱像是两个小碗,一碗盛的是担忧,另一碗是薄怒。
他来得时机刚好,刚刚好看到了秦绯说推倒镜子的全过程,从来没有想过,如此聪明的秦绯说竟办了把镜子推倒在自己的身旁,还不知道躲避的蠢事。镜子易碎,破裂后伤的就是最近的人,要不是自己的裙摆挡了一下,后果可想而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伤害自己都是不可取的,穗梨见他用手去捡玻璃,不像是个笨手笨脚的,刚才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除了当事人,无人看不明白,包括在他身边的顾相以。
为什么要推倒镜子?还费力地让镜子倒在他那边,以秦绯说所在的位置,让镜子倒在自己这边更省力一点。
前方是穗梨,后方是顾相以,秦绯说在两个人所夹击的中间行动极其不便和限制,怕动作幅度大了会撞到两位,但地上的玻璃不听话,没有摔在同一个位置上,这就导致秦绯说只能施展小小的动作。
穗梨看到了,没有躲避,他必须要近距离地看着秦绯说捡玻璃,这个举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受伤,他提出来的,会负责到底,也会杜绝秦绯说受伤的可能性。
顾相以也看到了,他没有穗梨和秦绯说之间的一层关系,何故要关心秦绯说?现下又无了自杀的念头,首当其冲是要远离危险的区域。
在他正打算动身时,无意间瞥到了一大块未被摔碎的玻璃上有血迹,秦绯说还没有捡到那里,肯定不是他身上的血。
这血迹也很奇怪,三指距离干净的中间两旁分别有着躺平的长方形血迹,像是本就受伤的人抹上去的。自己搬镜子的时候还没有,怎么镜子倒下就有了?而且,受伤的人不只有自己吗?
顾相以准备恍然大悟之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找到了证据、找到了始作俑者,竟是自己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