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不是“财神。”
“现有的钱,是我借化的。”
化稍老师吗?
“你们之间的关系,也要用借吗?”
“当然,我是好老板,不会亏欠手下员工。”顾络尤没有看出来覃响的眼神中有向往,自己也知道他因为什么,但还是想要逗逗他,“心动的话,就来给我当保镖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你来迟了一步,我终身职业有托了。”
等到大学毕业,覃响立马任职!
“我可不是来迟一步,是我不能来,我可做不到让在未来闪闪发光的大影帝给我当保镖。”
“那你给我当吧。”覃响有着反串话得机灵,接话极快,顾络尤就得慢,这不是有快有慢地互补,是省省吧的意思,拒绝,“你也做不到让一位老板给你做保镖,让人看到了,我的面子尽失。”
“你戴墨镜。”
“我很重要,容不得一丝擦伤。”
果然,不是当保镖的料子,覃响也不是啊,但还是要当的,凡事没有绝对,在顾络尤的身上,希望没有这个绝对,别人保护他有分寸,他保护别人,容易失了分寸,一诺重生死,是认真也是可怕,但认真的人儿,最可爱了。
顾络尤望着他看向自己的笑容,低声呢喃,“你的笑容也很重要,容不下一丝擦伤。”
“嗯?你在说什么?”
一有距离的极限、二有规呜呜喝饮料的声音、三有白白冼吃东西的声音,四得覃响三分之一的听力,十问顾络尤,什么?也换得了一句什么。
“你也很重要。”
“我知道。”
覃响一直都知道,就是做不到。
“对了,”覃响嘱咐,“今天早上我遇到了三位游客,一位是中年妇女,喜欢和人搭话,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剩下两位是青年男人,傲慢无礼和低眉顺眼,这是他们性格上的特征。我和其中一位男子发生了一些小矛盾,你见了就当没有看到,如果他们问起我,也别搭理他们。”
丝毫不见愧疚。
也不见骄傲。
并未因为这场矛盾感到什么什么,只是平淡地像此刻,云藏了太阳,太阳也会驱散云,自然发生地矛盾。
矛盾?
在规呜呜的眼里,覃响就是既好脾气又很得体的一个人,他算不上那么有亲和力,但把治愈一词买断了,看了他之后,便觉离不开了,巴不得千金求购一个能留在他身边的机会,如此的一个人儿,都能和人发生矛盾,看来那个人很欠揍啊。
“看在你没有吃亏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覃响笑,“保护好自己。”
规呜呜是何等人也,一向只有别人吃亏的份儿,摆摆手,“安心做你们的事情吧,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给我打电话,另外,多多获得一些消息,不要再向今天上午一样说时间很紧凑了,干正事,不要谈恋爱!”
“没谈啊。”
“老大,你哪能编排你的小弟呢!这还有老大的风范吗!”
“你们就是一对夫夫小弟,说实话哪里会影响老大的风范啊!我老大的气质和实力,是不会被影响的!”
规呜呜的双手掐腰,他没有以“示弱”的姿态站稳自己的位置,也没有以“昂首挺胸”地动作巩固自己的位置,反而是轻轻松松赢来得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可惜话不是这样子。
规呜呜的音色薄得跟梨片一样,清透、香甜、有种准备太好得省力,无论音调如何变,都是在此之上锦上添花,好听,却没有杀伤力,一如他的样貌,但他全身的姿态却像火炉,把这颗梨烤来烤去,烤到无人敢取的温度。
这就是规呜呜,不是覃响,覃响幼稚,和他用实话“争吵”,“上一步还是谈恋爱,下一步就是夫夫了,老大,你的十七岁活得太有滋有味了吧!”
“有什么区别?认定了一个人,就是要和他结婚的!”
“你这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快走吧快走吧。”最后结果,以覃响感到害怕而结束,走在与上港中学相反的方向,心有余悸,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三拜,“这话当不得真。”
覃响这个人儿好奇怪,周围一切都可以拜,偏偏要拜顾络尤,顾络尤轻笑,“放心,我们不会结婚的,更不会谈恋爱,你不用担心变性。”
“以防万一,我拜一拜顾络尤,还请顾络尤保佑,千万不要让我去变性,千万不要喜欢上我,纵使你真的喜欢上我了,也要恪守本心,你痛苦就好,别拉我一起沉沦。”
“你拜了我,我就会实现你的愿望,我不会喜欢上你,不会和你结婚,不会让你变性,万一我不小心喜欢上你了,我也会自己痛苦,不拉你一起沉沦。”
顾络尤重复又肯定他的话,或许说完后要有一句调侃,其实,连这句话都不该拿出来调侃,人为自己打算,天经地义,顾络尤希望覃响自私一点,可他自私不了,但这话不能说,说出来,依照覃响的性格是一定会同甘共苦的,所以,只有调侃。
“你啊,好过分,都不和我同甘共苦。”
“只有甘,没有苦,这是可以避免的,请原谅我得过分。”
“我会原谅,也请你放心,我是家中独子,又是一脉单传,做不得糊涂事,也不会害人。”
“喜欢是心之所向,没有办法控制的,但只要找对了方向,顾络尤,你的喜欢,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我会把礼物,送给对的人。”
覃响没有办法给出夸赞的话,他低头看路,踩着与昨晚一模一样大小的水坑,说:“其实我不应该拜你的,也不应该向你许愿,规呜呜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不愿意那词用在我俩的身上,我的确也被你昨晚一句变性的话给吓住了,不自觉就代入到了自己,感到害怕。”
在覃响怀疑玖十是顾络尤时,这个许愿才成立。
如果玖十是顾络尤……
如果玖十是顾络尤。
“嘿!”
覃响的双脚跳进了一个大水坑里面,飞起的水珠还原了在天上的雨,淋了顾络尤一身。
随后,覃响转身,双手背于身后,笑得格外张扬,午间的阳光不胜晚霞,但在看过覃响在午间阳光里的笑容,从此,午间阳光可与晚霞齐名。
桂花道里,还没有问清楚他笑什么,就先被一只爬到树上没有逗成小鸟的小猫捉弄了一枝桂花,让桂花落下,砸中了他的脑袋,景、鸟、猫、人,和谐到,哪怕他调皮地歪头,大笑道,“被我骗到了吧!”都让世界揉了他的脑袋。
明知撒谎不对,少年仍俏的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落花,桂花树下的少年,喊了桂花下来玩。
“骗到了。”顾络尤如实说。
“我的演技还不赖嘛!”覃响自顾自得开心后,恍然如梦,不愿梦醒,可又知梦,“你对着桂花树发誓,你没有说谎。”
“果然,骗人的人儿,也担心别人儿会骗他。”话虽如此,顾络尤发誓,“我没有骗覃响,一分一毫。”
顾络尤发誓就是真的,他守诺,也没有怀疑是假的,问他,“和他们分开后,你说的话都是逗我玩的吗?”
“当然,拜你啊,向你许愿啊、害怕啊之类,都是假的,我只是觉得,该有这个画面出现,从戏剧上来说,我该害怕面对你的一切,忐忑不安度秒如年。”
“但戏剧是戏剧,生活是生活,生活会比戏剧更加狗血,但也一定比戏剧更加得坚强,我从不被别人所影响的,你、相以、玖十、规呜呜,还是埋在我心里的怀疑,都不会令我五马分尸,哪怕我会被五马分尸,我也能将身体缝补起来,如此,我再说害怕,就不值得信了。”
“我没有怀疑你,我认可你地害怕。”
“谢谢,但我没有害怕过,你呢?你害怕过吗?”
“也没有,但现在有点害怕了,你说,桂花雨会不会将我们埋了。”
覃响抬头,看的不是桂花雨,是顾络尤,就眼前所望的这片桂花,会不会被风吹到顾络尤的身上呢?
比起景,他更在乎人儿。
但比起人儿,顾络尤更在乎景。
一人赏景,一人赏人,互不干扰。
桂花雨怎么可能埋人儿,顾络尤是调笑,覃响自然也当不得真地说说,“我们还是要等脚下的桂花没有落满前出去,我可不想踩着桂花。”
“是你踩吗?”
“不,是你踩。”
覃响看好了落脚点,三两下就跳到了顾络尤的身边,蹦到了他的背上,拍拍他的肩膀,“辛苦顾少爷了。”
树枝上的小猫怎么还不下来?是因为他看出了小鸟儿是自愿的。
覃响笑着看向前方随风飘落的桂花,桂花树下单人行,桂花树上双人闹,阳光好到让桂花香都显了形,他肆意地回馈给这场风景笑容,相互馈赠着自己最珍贵的礼物,一伸手,落了满手的桂花。
桂花多又多,可作景来可作画。
覃响把接到手里的桂花一片一片地放在了顾络尤的头顶,摆成了非常袖珍的图案,虽有风地小打小闹,但风难道不想看看覃响的“大作”吗?一定是想看,才会轻轻的。
“你可真是,把有可能对花造的孽都给我了。”
“那,顾少爷不愿意吗?”
“花见你就笑,我不能驳了花意。”
“你见我也笑,我也不能驳了你意。”
“是你见我就笑。”
覃响听到这话,一手捂住一个小图案,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乱动,也挡了风,保存了图案目前的完整性,偏头,盯着顾络尤的侧脸,认真中全是玩笑,“你要跟我争这三亩地是吧,明明是你一见到我就笑的。”
“看看我这么一个高冷的人儿,被你说成什么了。”
覃响轻微地叹气,“是啊,看看我这么一个悲伤的人儿,被你说成什么了。”
“鹦鹉学舌。”
“嗯!”覃响不止点头还承认,“学狗狗!”
“夸我还是骂我?”
覃响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没有发现地面上影子的玄机,对他的话好奇,“夸你和骂你怎么说?”
“说我是狗,夸我,我本是人儿,成为不了狗,便是骂我了。”
“说你是狗狗就是夸你,顾络尤,你很喜欢狗狗吗?”
“狗身上的品质,值得人儿学习。”
“猫也有,鸟也有,花也有,覃响也有,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值得人儿学习。”
“我承认,但我不跟它们学习,我喜欢跟它们玩,也喜欢和你玩,顾络尤,你还没有发现,为什么我说你是狗狗吗?”
“没有,我在专心看路。”
“你专心看路,就能看到的。”
“我怜桂花疼,我怕你会忧,一心二用已经不是我性子了,就说出三用吧,别卖关子了。”
“就是影子啊。”覃响看向影子,影子和往常一样在行走,却比以往在头顶上多了一双耳朵,是覃响按在他脑袋上鼓起的手造就的视觉传达,像一只全身挂满了桂花的狗狗,叮铃叮铃地摇着桂花香。
藏入他的影子里面,一定很快乐。
“我又作了两只小动物陪你。”覃响等这阵儿风过,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摆完了未完成的图案,趁着无风,也不着急,慢慢地跟他说:“顾络尤,你方便拿手机吗?我给你拍照看看。”
顾络尤没有不方便的,他会解决掉一切问题,把手机给了覃响,脑袋上的花也没有散开,直到一阵儿风来,感到头上轻了不少。
桂花没有重量,心间重量自诩,那么几两都不会上秤,风吹掉了头上的桂花,前方还有桂花,而覃响已经不需要前方的桂花了。
覃响把手机拍摄完的照片放到他的眼前,手机尺寸小,便于携带,没有他手大的手机卡在了他的掌心内,不像是手机拍摄的照片,倒像是风景自在他的手中,对此,顾络尤先是笑了笑,空闲下来的时间,说不准。
“我问了规呜呜,他对手机各方面都没有要求,就用了你的手机,等拿上钱再给你买一部。”
“好。”覃响对手机没有需求,但得有,自己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和顾络尤在一起同行的,要预防那不能随时随地的时刻,手机都已经拿到手里了,问,“现在给昨天的司机师傅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吧。”
虽然听上去更像说,但真的是问,却不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地问,是知道他一定会同意地问,比前者更多了一些笃定。
覃响过目不忘,看过司机师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