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没好气的说:“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都不知道演得太过了吗?”
李楚湘搂着林知言的腰说:“你可不知道公司的歧视链。一旦让别人知道我和你是认识的,肯定会认为你是靠我走后门进来,那时候就你有苦头吃啰。”
林知言满脸狐疑:“有那么严重吗?”
李楚湘拍了拍林知言的脑袋,像慈母般说:“孩子,别怕,以后有事我来罩着。”
前方有人声传来,李楚湘连忙伸直腰背,负手在后。
是公司的两个同事走了过来。
李楚湘清了清嗓子,一副老干部的样子:“你初来乍到,有什么问题就尽管来问我吧。”
林知言见李楚湘又要演戏,只觉无奈,眼珠朝上,说:“是的,经理。”
李楚湘带着林知言在公司兜转,拐了几个弯,来到财务部的大门前。
李楚湘窃窃跟林知言说:“财务部经理周安燕是个难搞的角色,你可得当心点。”
林知言抿着嘴,点了点头。
随后,李楚湘带着林知言来到财务部经理室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女子声音,语气凌厉:“进来。”
李楚湘推门进去,林知言紧跟其后。
李楚湘打招呼道:“哟,周经理,忙啥呢?”
周安燕昂头挺胸,双手抱于胸前,略为娇蛮地说:“原来是李副经理,有何贵干啊!”她还特别加重了那“副”字的读音。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周安燕明摆着要显官威。
李楚湘向来熟悉周安燕脾性,毕竟大自己一级,只得赔着笑说:“就是带个新同事来您这里报道,熟悉熟悉新环境。”
周安燕睥睨着林知言,依然沉着声气:“嗯,听夜总说了。”
周安燕手拿着一支帕克钢笔撩弄自己的头发,打量了一番林知言,说:“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呢?”
林知言有点战战兢兢,说:“我大学学的财务管理,周经理。”
李楚湘在一旁附和说:“哟,这不正是门当户对嘛?夜总推荐的不会错的啦。”
周安燕并不买账,只是冷冰冰的说:“李副经理,您没什么事,就请自便吧。我们财务部的事,也不方便透露给其他部门。”
李楚湘见状,也告辞说:“好,那我就不打扰周经理了。”
李楚湘转个身,然后偷偷向林知言眨了眨眼,示意自求多福。
周安燕的目光似鹰眼般锐利,直挺挺的盯着林知言。
林知言被她这么盯着,心里不知所措。
这个周安燕妆容极为浓重,眼影幽暗,唇色深红,画眉锋锐,更显霸道,脂粉厚厚的一层,仿佛一个晃动,便是白雪纷纷。她所用的香水虽然名贵,但并不与她相衬,味道浓郁,散满整个办公室。
两人僵持了有那么一会儿。
忽然,周安燕锋芒直露地问:“我说,你和夜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知言被她这么一惊吓,连忙解释道:“我...我和夜总并没什么关系。”
周安燕并不相信:“夜总从来不轻易聘用人,怎么你连面试流程都没有,就招进来了。”
林知言左右为难,思考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欠了夜总的钱,是进公司打工还债的。”
周安燕半信半疑。
周安燕耸了耸肩,说:“算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不管你和夜总有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是一视同仁的。”
林知言唯诺道:“是的,经理。”
周安燕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文件,厚厚的一个文件夹,直扔在桌子上,说:“这是公司半年来的资金明细,你拿回去好好看,然后做成一个汇总交给我。”
林知言拿起那一个文件夹,差点没拿稳,稍微一掂量,也有将近十斤那么重。一入职就工作那么繁重,林知言心中只得叫苦。
她抱着文件,说:“好的,那经理我先出去工作了。”
周安燕闭目背靠着椅子,应了一声:“嗯。”
随后,林知言静悄悄的退出了经理室。
财务办公室内,排列了四张办公桌,只有其中一张桌面是空的,其余三张都是堆放了成山的文件,三名同事正埋头工作着。
林知言谨慎起见,便向其中一个女同事胆怯问道:“请问,我应该坐在哪里?”
那女同事抬头瞅了一眼林知言,并不答话,用笔指了指那边的空桌,眼神尽是嫌弃的神情,只觉得林知言愚蠢得无药可救。
林知言也知道自己问得笨了,暗里骂了自己一句,随着说了句:“谢谢。”
跟着,她轻声细气坐到属于自己的桌子上,摆放好文件和自己的物品。
一打开周安燕给的那份文件,里面的数据字符密密麻麻的,林知言看了脑袋都感觉要裂开了。
林知言深喘一口气,自语说:“既来之,则安之。”
然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照着文件上的数据,仔细逐一核对,记录在电脑上。
其间,林知言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而同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并不怎么热情,爱答不理的样子,问多了之后,林知言也不再打扰同事,自力更生。
虽然工作曲曲折折,但林知言也只能靠着自己的那一股硬气在撑着。起码,撑着这几天。
工作了几天,林知言都是披星戴月的,起得比李楚湘早,下班比她还晚。
深夜回到家,想要跟李楚湘诉一下苦,而李楚湘早已倒头,呼呼大睡。
白天,林知言和李楚湘不同部门,很少碰面。有时撞见了,李楚湘也只是客气的打了声招呼,随后摩肩而去。
林知言发了几条信息去问她在搞什么名堂,她只回了一句:“非常时期。”
林知言纳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