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酒乐,反而对张宏、黛比之间的纠葛意兴甚浓,窸窸窣窣的,聊得正开。
“张总,您有什么事儿就请和我们说吧。”
张宏没有回应,踮起脚尖,再三往黛比离开的方向望去,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他摇了摇头,落寞离开大厅。宾客不约而同让开一条道,让张宏通过。
这么一盏功夫,黛比游刃有余地化解了干戈,松弛有度,大方得体,没人损了颜面,就是有,也绝不会是她自己。
这一切,夜孤鸣看在眼里,熟悉得很。
像转台看电视般,这台闹剧结束了,观众又赶往下一场闹剧。
琼浆玉液,推杯换盏,厅内再一次盘活了生机,歌舞升平。
“走吧。”夜孤鸣道。
夜孤鸣和安可取了车,五味杂陈,只想着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巧的是两个人都是这么的慌乱失神,可见这女人摄人心魄的能力多么的可怕。
那是朵带刺的玫瑰,馥郁的芬芳中暗含剧毒,蚀骨灼心。
街上车来人往,车内静谧如夜。
“夜总,您跟那个女人…...杨总,谈了些啥?”
凡是涉及到黛比的事儿,安可都会一改常态。不如以往的温婉优容,安可现在还不识分寸地直问夜孤鸣的私事。
夜孤鸣没有责怪,没有任何的不悦。他内疚,自责,是自己的心结在作祟。
“夜总,今天的事儿您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时间久了,自然会好的。”他是做自我安慰,或者说,在逃避。
行事雷厉风行的夜孤鸣遇事也会有退缩和妥协的时候。
“那个人,你看到了?”安可道。
夜孤鸣心神恍惚一下,车子也跟着颠簸一下。
安可是在提醒自己,这么纠缠下去,会跟张宏一样的下场。
他会吗?
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区街道,前方围着一群人。
安可不喜欢热闹吵杂的事物,把窗户缓缓关上。
“咿呀!”
车子猛然急刹。
安可身子往前急速伏倾,其后又被安全带强行拉了回来。
她怛然失色地望向窗外,以为出了事故。
再回头看夜孤鸣,只见他推开车门,说道:“抱歉,你等我一下。”
虚惊一场。
虽然安可早已习惯了夜孤鸣乖张唐突的作风,但这么危险鲁莽的行为,夜孤鸣很少有。
“他到底在干什么……”安可心里不畅快地嘀咕。
只见夜孤鸣下了车,往人群那方走去,安可也只能跟着下了车去看个究竟。
安可跟在夜孤鸣的身后,两人走到人群旁,见一男子倒在地上,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酒气。
“你看…...这酒鬼醉成这个样子,天知道去哪里鬼混……”身旁的人对着这男子指手划脚。
这男子正是张宏。
张宏正仰躺在地,一手拿着酒瓶,酒撒了一地,连散发出来的气味都是黏糊糊的。
“夜总,这…….”目睹此景的安可微微诧异。
夜孤鸣没有多说,拨了一串电话,不多时便有两个男子开车赶至。夜孤鸣吩咐两个男子把张宏抬起带走。
看着两男子车辆远去所扬起的清尘,安可说:“夜总,您觉得他对您有用?”
不但林知言,其实连安可也认为夜孤鸣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会做没有价值的事情。
肌肤上可感到点滴的冰凉,是天时下了蒙蒙细雨。
安可撑开了伞,刻意将雨伞抬高点,好为夜孤鸣挡住夹杂着冷风的雨丝。
“没用,不过是做件好事儿而已。”说着,夜孤鸣先上了车。
好事儿?还能有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