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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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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争澜赶到偏殿东厢,一把将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陆审从榻上硬拽起来。

“别出声。”段争澜见陆审有些动静,立马捂住他的嘴,挟人退至偏殿门口。

“唔唔唔唔!”陆审迷迷瞪瞪,双手扑腾着,完全没弄清楚当下的处境。

他这是还在梦中吗?

段争澜见他喘得急了,生怕把人勒过气去,于是微微松开手。

只见陆审梦游一般,嘴里呢喃着“镜子呢,我要照镜子”。

段争澜一时无语,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你再开口说一句话,小命不保。”

陆审还是一副茫然状态。

“以后所有赭色饰品、衣物,全部没收。”

此人一个激灵,终于清醒,眼含热泪。

他胡乱指指自己,急切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衣柜自主权。

“乖乖地当诱饵。”段争澜轻轻拍一下他睡得蓬乱的头发,心下已有计较。

无论这次来者是何方妖魔鬼怪,能生擒活捉,是最好不过。

既然已知对方的目标是陆审,她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这个信息。

“等下我出去,过半柱香的功夫,你就要跑到门口大声叫唤。”

“叫唤什么?”

“内容你自己发挥,总之要突出你的身份,是‘新进宫的夫郎’。”

“唯一一位!”陆审跟着故作高深地一笑,这会儿倒是跟上了思路。

“对对对。”段争澜应和几声,随机挥挥手安排暗卫进来布置,“别害怕,如果有人来了,你就装作受惊,我马上来救你,知道了吗?”

段争澜本来可以像安排文二一样,不告诉陆审接下来的安排,这样表演效果最好,因为人的真实反应做不了假。

只是她看这人胆子也不甚大,别吓破胆了才好。

“哦。”陆审扒拉着门框。

等段争澜在隔壁正殿听见一声惨嚎,她无比庆幸刚刚的决定。

这喊得撕心裂肺,说心脏骤然停跳了也有人信。

“控制住他的牙。”陈迁挡在最前面,把离开前就嘱咐过的要求,重复了一遍。

眼前黑衣的死士,被死死钳住下颌,脸上布条也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一双冷冷的眼瞳。

陈迁让人控制住他,就是怕此人服毒自尽,到时候死无对证。

段争澜上前几步,犹豫道:“……巫和?”

黑衣死士努力想偏开头去,不愿与她对上视线。

巫和的功夫主要是轻功出众,如同鬼魅出入自如,如此布下天罗地网,他也要认栽。

论近战功力,如果下死手,巫和其实未必斗得过陈迁。

……当然,太师府里那场把戏,纯粹是给段争澜看的,做不得参考。

段争澜按住巫和的下巴,将毒囊扯了出来。

巫和抬头看她,眼睫眨都不眨。

陈迁在后头暗自捏了一把汗,如果换作旁人,他有九成的把握,这疯狗肯定会咬断对方的手指。

“陈元旷派你来的?”段争澜擦擦手,凝视着被扔到一边盘中的毒囊。

巫和还是不说话,哑了一样。

“你考不考虑跟着我?”段争澜换了个话题,扯出个算得上亲善的笑容。

这一幕给门边还在喘的陆审极大的震撼,她变脸怎么能这么快?

那可是准备要他性命的杀手啊!

“别打扰澜君。”陈迁颔首,示意众暗卫拖着泫然欲泣的陆审下去安置。

段争澜等了一会儿,此地只余她与陈迁、巫和两人,倒也方便说话。

“我有陵国巫毒的药方。”她真诚道——虽然还没研制出来——画饼这件事,是每个领导者的必修课。

“你回去也是任务失败,陈元旷肯定要找你麻烦,不如在我这里当暗卫首领。”

“我有条件。”巫和淡淡道,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是被什么毒素伤到了神经。

“说,能做到的都满足你。”

“我要你的衣裳,两件。”巫和面无表情地,提出一个颇为诡异的要求。

段争澜本来打算满口答应,闻听此言,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什么鬼条件?

“他以前在陵国做药蛊,把五感都弄得有点问题,总是嗅到常人闻不见的东西。”陈迁挤过来解释。

“上次在梧国……府里,说你身上的味道好闻来着。”

“我可是拦着不让去提,不然巫和现在人能不能在这都不好说。”陈迁将手交叉抱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行。”段争澜果断回答,“我给你解药,再配一盒特质香,成不成交?”

她自小爱干净,对一些事有自己的底线。哪怕是巫和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人,要给他衣物,段争澜也觉得毛骨悚然。

巫和倒也没有很失望的样子,也许他根本表现不出那种表情,只平静道:“好吧。”

“你从梧国来,太师府内外,有什么变化吗?赛虎……怎么样了?”

“赛虎胖了。”巫和顺从答道,“梧国国君死了。”

“你说段建泽?”

段争澜蹙眉,微微倾身,把方才的谈判内容抛之脑后。

她那天杀的王兄……

怎么没等自己来手刃,就死了?

废物!

段争澜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怨恨的对象骤然消失,没有想象中的爽快感,反而是烦躁。

段建泽去了阴曹地府,也就意味着,她的另一个仇人势力愈发膨胀。

怪不得想把手伸到她的后宫来呢。

段争澜冷哼一声。

她吩咐陈迁把巫和带走,又在转身之前,喊住了他。

两人面面相觑。

“……你等下再回来一趟。”

陈迁一愣,他不明白眼下这一团乱麻之后,澜君怎么会有闲心找他聊。

“是。”

“打个商量呗,能不能给我发点补贴金啊?”陈迁领着巫和走了两步,忍不住贫嘴。

“你去御膳房免费吃两天得了。”段争澜揉揉眉心,连看都不想再看他,想也知道陈迁脸上会是怎样欠揍的神态。

此人轻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段争澜终于能沉下心来思考。

她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想要跟陈迁对质验证。

关于陈元旷和他的关系。

本来这两人同一姓氏,可以归结为陈是大姓,人数众多。

先前陈迁在太师府,也可以用“他被巫毒解药要挟”来解释。

但方才他那样急切地要控制巫和不服毒自尽,还知道毒囊在口腔当中……

这是陈元旷对死士的处理方式,连她也不清楚,陈迁怎么会知道?

退一万步来说,他与巫和又不是同一种定位,陈迁只是打手而已,他那种性格,怎么做得来死士?

段争澜于是朝他望去,在夜色里粗略一瞧,轮廓模糊,反而想起初见时的疑惑来。

他与陈元旷在外貌是有四分相似的。

平日里陈迁一张嘴,那调调马上就能把这四分变成一分,她从来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可若不是血缘相系……陈迁怎么会对太师府中许多事情,了解得比丁盐还要细致?

段争澜努力回忆,回忆那段在她如今看来全是耻辱的回忆。

如果说丁盐是监管者,那陈迁就是熟读规则,所以对钻空子熟能生巧。

她摇摇头,又觉得自己的设想过于荒谬。

如果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为什么要跟她走?

两边都说不通,只好等本人来解惑。

——

“你要帮我包围太师府?”段争澜两次逃生后稳重不少,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但陈迁一落座,不仅满口承认自己是陈元旷的弟弟,还要回去戴罪立功。

“……他小时候是抢你饭吃吗?”段争澜质疑道,没道理对亲兄弟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陈迁耸耸肩。

“何止呢,我是一靠近他就没饭吃,要去当乞丐嘞。”

段争澜定定望着他,暂时拿不定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如果此计实施,我不会陪你去梧国。”段争澜轻叩桌面,她可没有以往那么天真,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万一,这兄弟俩联合起来,要再坑她一次呢?

一样的陷阱再跳第二次,就不是经验不足,而是蠢了。

“那他估计会失望。”陈迁笑笑,“不过也无妨,澜君只需要保证,围堵之后能立时启程就行。”

“为什么?”

“澜君给我数千身怀绝技之人,虽说堵得住太师府,困不住他。”

“但是你可以。”

“……我可以?”段争澜重复了一遍,讽刺地摇摇头,“那你们太师大人可真喜欢玩躲猫猫游戏。”

赛虎扑到她怀里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如果可以,记得小心点东厢阁楼,别伤着无辜。”

陈迁了然地点点头,“下月月初。”

下月月初,他就回去取点药来。

按照晠国这边还在按图索骥找药材的制药进度,陈迁可等不及。

只能委屈他兄长了,说不定还是成人之美呢。

不过陆审——

陈迁有些犯难,如果那地主家的傻儿子被排在了陈元旷之前,要怎么收场?

“王上!王上!!!”

简直像是灵应现象一般,陆审的声音好巧不巧在此时响起,透着一股无措的惊恐。

啧。

陈迁让开身位,眼睁睁看着这一团蹿进段争澜怀里。

他不太确定,陈元旷能不能争得过啊。

“又怎么了?”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陆审只着一身单衣,扯了件薄外衣抱着,哀哀切切道。

“你安安份份睡觉就是好了。”段争澜无奈,“想什么呢?”

“那为什么不来陪我,要在这里和陈将军说话?”

真不愧是从小宠出来的,理直气壮得很,又兼胸无大志,比当初的段争澜还要清澈无邪。

被莫名其妙打成扰乱夫妻感情的陈迁,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在为自己老兄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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