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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东窗事发邢氏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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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的情况并不算好,连日的疲惫温习,加上童试残酷的考场条件和高度的精神压力,他的身子着实撑不下去了。

虽不至于像当年父亲贾珠那般油尽灯枯,却也是奄奄一息的病态模样。

郎中把着脉,直摇头道:“公子这脾胃得好生调理才是,难不成公子平日里嗜酒成瘾?”

贾兰的小厮连连摇头:“我家公子最爱读书,平日从不饮酒,只是饮食上确实有几分疏忽。”

“这便是了,公子脾胃虚寒,脉象受阻,恐怕得好生调理上一两年了,只怕单吃药恐不够,还需针灸、药浴的法子双管齐下,慢慢才能养回来。”

李纨进来时,听到的便是这样一番话,一听到儿子还要忍受这样多的苦去治病,她更是泣不成声的哀求道:“大夫,不管什么法子,一定要治好我儿!”

直到酉时,塌上的贾兰才有了些许清醒的迹象,想来在考场上也是吃尽了苦头,才有了些许意识,便嘟囔着要喝水。

身边伺候的小厮一听到贾兰的动静,立刻动了起来,经不顾此时的深夜,在院中大声嚷嚷着:“小爷醒了!”

这下子,连李纨都被惊得爬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眯了会儿,听到兰儿醒了,愣是睡意全无,不顾后面丫鬟的惊呼声:“大奶奶夜深了,仔细着凉!”

李纨脚步匆匆的往贾兰的厢房走去,谁知还没到门口,便听见小厮的惊呼:“不好了!爷起高热了!”

李纨踉跄着身子差点跌倒,原本的喜色瞬间褪去,她怎么会忘记呢,当年贾珠也是从贡院出来的那天晚上,夜里起了热,从而成了一个彻头彻底的病秧子。

一瞬间,仿佛一盆冷水,将李纨浇了个透心凉,刺得她在这蝉鸣的夏天只感受到了通身的寒意。

直到行至贾兰床前,看着儿子烧的通红的脸蛋,她的精神才渐渐集中起来。

她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身体的痛感逼得她强行振作起来,若说曾经她还有一丝侥幸,祈祷着贾兰在考场上毫发无损的回来,此刻心里全是深深的悔意,她痛恨这自己的懦弱,为什么不早些为儿子争一争,为什么不早些揭穿府里那些腌臜事,否则,也许今日不会是这样的情景,她的兰儿也不会平白受这样多的委屈。

李纨此刻痛不欲生,若是仇恨能杀死一个人,那此刻的王夫人想来早已死了上百次。

夜深人静,烛光透过李纨的脸庞,清楚的映射出她脸颊上的泪痕。突然,她挺直了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来到贾兰平日读书的桌案前,研磨提笔,手腕轻轻颤抖着,却依然在镇纸上慷锵有力的写了起来。

次日一早,王夫人例行去向贾母问安,往日一向得脸的她今日却吃了个瓜落,贾母不但没有请自己进去,让自己在外间傻等了半个时辰不说,还特意命鸳鸯来告知她,城外施粥的差事交给邢氏去办了,气的王夫人涨红了脸,还得秉着一副虚心请罪的样子。

想也知道,定然是昨天李纨闹得那一出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平日最护着李纨这个孙媳妇,不但每月从自己的私库里贴补李纨不说,对贾兰这个重孙子也是看中的紧,如今府上出了这样苛待她二人的事,老太太岂能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想必今日这一出,就是为了搓搓她的威风,可老太太莫不是老糊涂了,便是训斥几句无关紧要的就是了,怎能将布施粥棚这样露脸出风头的大事交给邢氏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府里这些管事都是她的人,邢氏能安排妥当才怪呢。

王夫人心中颇有怨言,对李纨的不满又多了几分,更是暗中决定,等这阵子的风头过去,她定要好生给这个儿媳妇立立规矩。

而另一边,得了差事的邢夫人,却是高兴的喜不自胜,这管家的大事向来是长媳的活,奈何自己是个继室,出身又不如王氏,这些年来一直被这个弟妹压在头上作威作福,她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她自掘坟墓,被老太太这样下了脸面,可真是痛快。

不过对着这样的大事,邢夫人确实是第一次接手,她心下确实是有几分打怵的,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身边无人可请教。

邢氏和尤氏都是继室夫人,二人平日多少存了些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意味,往来私交自是比府中的其他人要密切些,如今贾母给她派了这个活,她第一反应就是寻尤氏来为自己出出主意。

邢夫人平日虽有几分小气,可在求人办事的时候,脑子还是灵光的,虽然贾赦平时不着调的时候多,可对家里的女人,却还是大方的。邢夫人有些肉疼的从妆奁中取出了一副色泽光润的翡翠手镯,又在库房里挑了些上好的红参阿胶,吩咐丫鬟带上礼,便往宁国府的方向去了。

她不似尤氏,宁国府只尤氏一个女主人,便是尤氏的性子再怎么小心,也是管了多年家的人,而且如今贾蓉也下了场,这宁国府的后路还未可知,说不定贾蓉是个有本事的,自己此时多结交些,借着请教的名头送些东西,总归也算是结个善缘。

再瞧瞧如今自己身边,才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贾琏不是亲生的,本想笼络一番,可娶了凤姐这个二房的侄女,恐怕这心思是不可能在自己这一边的。迎春就更不必说了,木讷的很,根本不指望她能嫁个王公贵族得多少聘礼,便是做个正儿八经的宗妇,莫要给家中添麻烦就是了。上有婆母,下有继子继女,还有总想压过自己一头的妯娌,和一个不成器的男人,邢夫人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就忍不住的叹气。

出神间,宁国府的院门便到了,两府中间平日通行走的都是这侧门,往日邢夫人还没怎么注意,今日却明显的感觉到,自打踏入这宁国府的院墙,下人们规矩有礼多了不说,这院子也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哪怕这只是个偏院,却收拾的井井油条,完全不像西府似的,那人烟罕见的院落里杂草丛生,甚至还有些偷懒磨滑的敢去打瞌睡。

邢夫人脸上的神情不由更加重视了几分,她对着身后的丫鬟低声说道:“等会儿进去打起精神些,留心看看人家这里的规矩。”

尤氏所住的正院,前些日子刚栽上了这个季节开的正艳的月季花,邢夫人一进入院中,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姹紫嫣红的景色,她暗暗咂舌,心道这宁国府真是大手笔,都过了春日宴的时节了,府上的花还开的这样旺盛,想来是砸了不少银子。

而邢夫人不知道的是,这宁国府不只是尤氏的院子这般,惜春住的碧波居比之这里要更胜一筹。

贾蓉跟贾兰一起从贡院出来的,如今也是病歪歪的养在床上,尤氏此时也正焦头烂额的忙着照顾他,猛地见邢夫人打发人过来传话,她还有几分纳闷,怎的瞅着正忙的时候过来,这一问才知道,荣国府竟出了这样的事。

尤氏也止不住的唏嘘,她素知王夫人小心眼,却看不出她是这样揭搓儿媳妇,甚至还连带上孙子的人。

今日邢夫人匆匆来访,她也特意列了个章程,将重点之事一一交代清楚。

邢夫人见尤氏如此有心,竟还特意写了下来,心里的感激之情也更甚几分,“我知你是个有心人,不想却心细如此,连章程都列出来了,好妹妹,你可让我怎么谢你才好。”

尤氏却莞尔一笑,话里是说不出的惬意,“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这府上之前也是乱糟糟的不像个样子,还是前些日子我病了,蓉哥儿管了家后,这府上的规矩才被重了起来,这些章程都是他曾立下的,我今日也不过是借花献佛。”

邢夫人听后,心下却忍不住酸涩了几分,怎的尤氏如此命好,连贾蓉这个胆小怯懦的纨绔子弟都长成了如今这样独当一面的性子。

她苦笑着脸,却还是低声应和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得了蓉哥儿这样好的儿子。”

“你也莫要多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瞧,这王氏如今摔了这样大的跟头,老太太眼里还能想起谁,要我说,你与其冲着旁人使劲,不如安心伺候好老太太。”尤氏看出邢夫人的无奈,轻声安慰道。

这话与邢夫人近日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以前她只是维持个面子功夫,在老太太面前,虽说没有多么殷勤,可也从没有躲过什么懒,不像王氏,一肚子的小算盘,老太太多精明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来,只不过是看在她多年操持又不出大错的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贾兰这事算是直戳老太太的心口了,她怎么会轻饶王氏呢。

而王氏一旦倒霉,那她岂不就有了接受的理由。凤姐就算再怎么是王氏的人,也还是绕不过她这个当婆婆的。

邢夫人情不自禁的点头应道:“你说的正是,如今府里的哥儿不成器,宝玉还小,但看那个不爱读书的宠溺性子,也就是老太太和王氏捧着,我本就没有傍身的人,大不了好好伺候老太太,就算再怎么不得她喜,老太太也是个重规矩的人,总不会亏待了我。”

尤氏听此,却目光一转,对邢夫人正色道:“我看,这次老太太把布施粥棚的事安排给你,就是想瞧瞧你的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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