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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春 留 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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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床,钟婳把墙上属于季方宇的那把京胡拿下来,这把琴陪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她抚摸着略有些斑驳的琴盒,想着这琴该是回到它主人身边的时候了。

秦萌萌在卫生间洗漱,她看见钟婳从床上起身,歪出头来看她。

钟婳把琴拿出来,端详了半天,现在把它装回琴盒里。

见她在往琴盒里装那把琴,秦萌萌漱清口,放下水杯,过来问她:“婳婳,你打算把琴还回去吗?”

钟婳呼出一口气,合上琴盒盖子,顿了顿然后说:“是的,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送回去,委托闪送的话,怕把琴弄坏。”

秦萌萌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帮钟婳想了一想,也没想好用什么办法送琴。

虽然没想好怎么把琴还给季方宇,出门的时候,钟婳还是带上了它。

钟婳手里提着琴,秦萌萌关好门窗,两人一起出了门。

今天还不是京南戏曲学院正式开学的日子,只是钟婳好一阵没去学院练功房,有点想念。

她打算先把琴放在秦萌萌的影楼,然后再去练功房。

两人一起下了楼,钟婳低着头想事情,没有注意前方,忽然她听到秦萌萌“哼”了一声。

抬起头,看见前方站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钟婳停住脚步。

一见季方宇,秦萌萌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按捺住火气,看了一眼钟婳,说道:“这下好了,不用操心送琴了。”

钟婳抬眸望去,几天不见季方宇,他已经不是舞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钢琴演奏家。

他脸上带着胡茬,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像是个颓废的中年人。

时间凝固了几分钟,钟婳打破沉默问道:“你找我有事?”

季方宇:“我刚刚路过,想过来看看你。”

秦萌萌对季方宇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往大门外走,走之前她说:“婳婳,别被这个人的花言巧语骗了,渣男。”

她一直快人快语,这会儿觉得不打季方宇,都算便宜他了。

只是不想让钟婳再有什么精神负担。

季方宇:“对不起,萌萌,我想和钟婳说两句话。”

秦萌萌:“钟婳,我在门口那里等你。”

话说完,秦萌萌就走向门口,懒得再给季方宇一个眼神。

季方宇看到了钟婳里提着的琴盒。

这所公寓的一楼大厅,有个本来为保安准备的前台,空置已久。

钟婳走过去,拿出纸巾擦干净台子,把琴盒放在上面。

季方宇挪动脚步,走过去,站在钟婳身侧。

浅棕色的琴盒,发出檀木特有的光泽。

里面的琴是京胡制作大师傅向慈的作品。

傅先生制琴技艺卓绝精湛。

帝都之中爱琴之人,以拥有傅向慈先生制作的一把琴,视为毕生骄傲。

季方宇一阵心疼,这把琴他今天拿走,他和钟婳的最后一点牵连也就没有了,两人之间是如何只剩下这一件牵绊之物的,他不愿细想。

很多个画面浮现过脑海,钟婳十八岁生日那天,如愿考进了京南戏曲学院,秦绍翁夫妻给她举办学子宴,季方宇混进了琴师队伍,为她演奏钢琴曲。

钟婳得知后,来到季方宇弹琴的地方,偷偷躲在幕帘里和他打招呼。

季方宇至今仍然记得,钟婳在幕帘后,向他招手的俏皮模样。

还有和玉楼里温书的日日夜夜,钟婳在温书打瞌睡,季方宇把她打瞌睡的样子照了下来。

登台演出时,舞台侧面,季方宇陪着她演出,为她伴奏。

现在,钟婳站在他面前,季方宇看着她的侧颜。

她面容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个女孩经历了少年失去双亲,求学受阻,抑郁失声那么多困难。

远比她的年纪成熟坚强。

季方宇出声:“钟婳,对不起。”

钟婳转过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语气平淡地转开话题:“你不是在别的城市,接下来还有演出吗?”

言下之意,季方宇目前的状态好像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

她的语气好像俩人之间只是普通朋友。事实也的确如此。

季方宇:“钟婳,我把近几年的演出都停了。”。

闻言,钟婳的心情一滞,停下演出,意味着季方宇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不过这一切好像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门口有风吹进来,带来一阵潮湿的水汽。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桌上的琴盒向前推了一下,说:“方宇,这把琴你先拿回去,希望你能记得那些美好的时光。”

季方宇吸了一口气:“婳婳,这把琴留给你,好吗?”

钟婳又抚摸了一下琴盒,然后转过身看着他的脸,摇摇头:“傅老先生的目的,也不是让这琴束之高阁,你拿回去,如果你不喜欢,把它送给有缘人吧。”

她说完这些,想起一件往事,有一次钟淑兰又不打招呼换了她的门锁,并拿走了这把京胡,季方宇勃然大怒,找上门去,差点没把钟淑兰的家给掀了。

今生今世,那样的场景再也不会发生了。

季方宇:“钟婳,我打算以后不再幕前演出,会帮家里打点生意,然后有机会的话,再从事些幕后创作的工作。”

钟婳:“都好,只要你觉得对,就去坚持。”

如果是以前,她会给他些建议,现在已经不必了。

季方宇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身后发出声响,电梯门打开。

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是靳时安。

看见靳时安出现,季方宇万分惊讶,他忙问:“哥,你怎么在这里?”

靳时安的目光看向在两人,在钟婳脸上停留了瞬间,又很快收回。

然后他转向季方宇,态度淡漠:“我买了这栋楼的一个公寓。”

季方宇点点头,以靳时安的财力,买下整栋楼也不奇怪。

只是那么巧,和钟婳做了邻居。

钟婳向靳时安打招呼:“靳总好。”

季方宇闻言一愣。

钟婳自觉尴尬,这种和前男友对峙的场面,她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上司。

呼吸感到局促,呼吸感到局促,她硬着头皮和靳时安说了句:“靳总好。”

那一声靳总,震惊了季方宇。

靳时安似乎没看出她情绪上的反应,他面对着钟婳,语气温和:“钟婳,你工作上是不是还有事情,去忙吧。”

钟婳和靳时安说了句:“那靳总您先忙,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微微欠身,收好物品,往公寓门那里走去。

钟婳点点头,路过季方宇身边时,没再看他。

靳时安望着钟婳的背影,她身上有柔和的韧性,好像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季方宇猜测,钟婳现在应该在立影集团实习工作,当时还拦着她去实习,理由是怕她受累,如今自己做这件事情,又给她造成了多大的负累。

靳时安看着钟婳的背影,她身上有种柔和的韧性,好像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钟婳已走,现场只剩下了兄弟俩。

靳时安问起叶莉莉。

季方宇如实回答。

季家的房地产生意遭遇危机,而叶莉莉的家族是地方上知名的地产商。

财力足以弥补季家财政上的缺漏。

两家相识多年,算是知根知底。

季铭希望季方宇和叶莉莉能促成好事,叶家能帮他们度过财政难关。

季家全家上下除了祖母,都在推波助澜这件事。

靳时安看着季方宇憔悴的面容。

想到母亲靳宁。

父亲母亲他们是在靳时安六岁的时候,补办的婚礼。

那时候靳时安已经记事。

后来父母亲离婚。

靳时安推算了一下时间,季铭在和母亲办婚礼的时候,在外面已经有一个家。

季方宇小他六岁,当时已经出生。

季铭的行为气的母亲抑郁症病发,小小年纪的靳时安,生活也开始颠沛流离。只是季方宇当时还小,没有卷到那些冲突里。

季方宇性格开朗,努力向上,非常尊重他这个兄长。

在季方宇心里,兄长当时被整个家族排挤,一个人单枪匹马,把立影集团做到今天的成绩。

在他心里是兄长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靳时安点燃了一支烟,只在指尖燃烧着,他感受到钟婳心里的伤,那伤口大概只是被她掩盖起来,想着用时光去磨平。

而眼前这个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他曾经拥有那么美好的感情。

从前靳时安如一匹踽踽独行的狼,只在意眼前的领地,很少去衡量努力之外的得失。

现在他终于知道,有人对他所觊觎的情感唾手可得,却没有用心珍惜。

他现在是以局外人的角度,看到所念之人不被珍视。

季方宇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肃立着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他能隐隐感觉到兄长对他是有不满的。

至于原由,他不得而知。

靳时安的沉默,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沉默良久,靳时安终于让心情短暂归于平静,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还要去签一个海外市场的合作。

靳时安说:“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季方宇赶紧点头:“好的大哥,我一个人走走。”

靳时安没再看他,大步流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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