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数学老师王雪站在讲台上，圆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手里捏着一沓作业本，轻轻晃了晃。

“同学们，”她的声音温和，却莫名让人背脊一紧，“昨天的作业，整体完成得还不错——”她顿了顿，笑意更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是有些同学的错法，特别有默契。”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学生心虚地低下头。

王雪慢悠悠地说，“比如有道题，正确答案应该是12，但咱们班有五位同学，不约而同地写了14。”她抬起头，笑眯眯地扫视全班，“而且，连错的步骤都一模一样。”

底下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笑，又很快被压下去。

“抄作业呢，也不是不行，”王雪合上作业本，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但至少动动脑子，改一改数字，别原封不动照搬啊。”

她随手把作业本递给第一排的学生，“来，都发下去吧。”

阮乐接过自己的作业本，翻开看了一眼——全对。她合上本子，安静地等着上课。

王雪开始讲解作业里的错题，粉笔在黑板上“哒哒”地写着，字迹工整清晰。她讲题时喜欢在教室里走动，时不时停在某排课桌旁，观察学生的反应。

讲着讲着，她的脚步突然停在了刘越和盛文理那一排。

“刘越，”王雪的声音依旧带笑，但眼神已经微微眯起，“你和盛文理眉来眼去的，干嘛呢？”

全班的目光一下子集中过去。刘越和盛文理坐在同一排，中间只隔了一条过道，两人正鬼鬼祟祟地交换眼神，嘴唇微动，显然是在无声交流什么。

刘越被抓了个正着，却丝毫不慌，一本正经地说，“老师我眼睛抽筋了。”

盛文理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嬉皮笑脸地说，“对，老师，您看错了，他就是眼睛抽筋了。”

全班哈哈大笑起来。

林小雨在阮乐旁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王雪差点气笑了，手指在刘越桌上敲了敲，“行啊，那要不要老师给你看看，眼睛有没有问题啊？”

盛文理突然站了起来，一脸认真，“老师，其实是刘越有道题没听懂，我在给他讲呢！”

“哦？是吗？”王雪挑眉，“哪道题？”

刘越反应极快，随手翻开作业本，指向一道应用题，“就这个，算不明白。”

阮乐瞥了一眼——“某商店购进一批文具，每支笔进价2元，售价3元，若一天卖出50支，利润是多少？”

盛文理煞有介事地凑过去，指着题目说，“你看啊，一支笔赚1块，50支就是50块，这不就完了？”

刘越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王雪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最终摆了摆手，“行了，坐下吧，上课专心点。”

两人如蒙大赦，乖乖坐好。刘越冲盛文理眨了眨眼，盛文理则回了个“合作愉快”的表情。

两节数学课很快结束。下课铃响起时，王雪收拾好教案，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林小雨的桌旁，轻轻喊了一声，“阮乐。”

阮乐抬头。

王雪手里拿着一本教师用教材，有几页被折了角，上面还有用红笔圈出的题号。她微笑着问，“你字写得特别好看，能不能帮老师一个忙？中午自习的时候，把这些题抄到黑板上，让同学们抄下来当作业。”

阮乐接过教材，翻了翻，不到五个题，她点点头，“可以的老师。”

王雪满意地笑了笑，把教材留给她就走了。

林小雨凑过来，小声说，“你的字是真的好看哎，我上次借鉴你作业的时候就发现了。”

阮乐的字确实漂亮，笔画舒展有力，结构匀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那是因为她练过书法。

她想了想，展开作业本，“我先把题抄下来，免得中午浪费时间。“

林小雨看了一眼教材，发现每道题后面都跟着答案，连忙摇头，“我就不对着书抄了，万一不小心看到答案，做题就没意思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数学老师肯定是信任你，才不怕你提前看答案的。”

阮乐对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低头开始抄题。笔尖在纸面上轻轻滑动，字迹清秀工整。教室里的喧闹声渐渐远去，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