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度假酒店的别墅区是带小院子的联排别墅,每栋院子外面都栽了一排高高的竹子。小于总订的是尽头最大的一栋,院子呈L型,私密性极好,就算不栽竹子,从外面也看不到院子里。
他关上院门,就把池落按在小凉亭的柱子上不要命的亲。
和合密阵对小池师傅的影响远没有上次大,但却勾起了他灵魂深处更强烈的骚动,他尚能控制身体和思绪,男人汹涌澎湃的爱意一波波袭来,他被吻得窒息,推开于苍染,喘息着问道:“季云棠……呢?”
于苍染这段时间备受煎熬,自从收到池落的分手信息后,他委屈生气,但更多的是难过,别看他还能上班、开会、跟季钧棠勾心斗角,其实内心深处的角落里蹲着个被抛弃的小孩,无助又绝望。
他压抑着的情绪从火山口的裂缝中渗出来,火山里的压力已经逼近临界值。
“池落。”他把人翻过去,反剪了双手压在柱子上,他本来不想回答这个煞风景的问题,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云棠姐住在隔壁那栋。”
池落寻找寒林主的时候,潜入前台看了,别墅区今天只卖出去三栋。要不是他今天恰好路过,那踩中和合密阵的不是于苍染就是童珺。
寒林主在天坑时就对他很有敌意,现在看来,是因为于苍染。
池落被小于总单手箍着两个手腕,竟轻易挣脱不开,“你手劲怎么这么大……唔!放开!”
于苍染贴在他耳后,着迷地闻着他发间的香气,“你勾引我,又让我放开你?你先招惹我,又要跟我分手……池落,怎么好事全让你占了?嗯?你跑不掉的。”
“我没想跑……”池落还没解释完,就被他捏着两个手腕放在身前,然后扛了起来。
小于总踹开卧室的门,他急道:“你放我下来,我先洗个澡。”
“洗澡?好啊。”小于总直接拐弯把他扛进了浴室,“我帮你洗。”
池落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脸羞得通红,“我自己洗,你出去。”寒林主的和合密阵比偷入无妄寺那椒川贼人的效果更强,小池师傅落地,腿脚和腰都是软的,没站稳,攀住于苍染的手臂,贴进他怀里。
小于总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抓着他上衣的下摆往上掀。
反正也逃不过这顿□□了,还不如速战速决,池落干脆放弃挣扎,任他把自己扒干净,踢掉裤子,帮他解衬衫扣子。小于总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就按动花洒放出热水,浴室里的温度陡然升高。
池落脑子一热,主动送上双唇。于苍染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亲吻,说道:“……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他犹豫了一秒,坦白道,“其实,我在梦里和你做过……”
池落咬他的下唇,嘴角弯弯道:“我知道。”
于苍染含吻他的唇舌,“你不知道,我梦见两次了……”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
微凉的水浇在滚烫相贴的躯体上,温度变得恰到好处。池落脱下他湿透的衬衫,亲吻落在他的颊边,然后贴着他的耳廓说:“第一次在后山,第二次……在杂物间,气垫床上,对吗?”
小于总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过吗?”他把做过说出口已经很难为情了,不可能讲细节的。
池落:“不是梦。”他借着和合密阵的影响,右手解开小于总的裤子上的…………,左手放在他的胸口,护住他的魂魄,以免他被禁制伤害道,“两次都不是梦,是真的。”
前两次的场景在脑中化为催情剂,他勾着于苍染内裤边缘的指尖兴奋得直颤,嘴上逐渐大胆了起来,“你让我叫你老公……我有没有说错?嗯?老公?”
于苍染表面上是个高冷的霸总,实际上是“叫声老公命都给你”那种十足的恋爱脑。
理智被一声“老公”叫得火山喷发,烧了个干干净净,渣子都不剩,进入了“池落说什么是什么”的忘我状态,褪掉湿透了的裤子,口中呢喃:“嗯嗯,不是……”
他抱住心爱的人,大手游走在…………。只要承认之前的两次欢爱都不是梦,那就等于承认发生的所有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是梦,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那创建了世界一流科技公司的天才头脑第一次宕机了,放弃思考说道:“只要你是真的就好。”
池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连发梢滴下的水都那么真实。
池落把长发挽成一个发结搭在肩上,水就顺着他白皙的肩头流下来,流过胸口和腹部,沾染上他皮肤上的温度,再顺着腹肌的线条流到…………。
他急着与于苍染结合,不管不顾地推倒于苍染,骑…………。
“不行,得先……”小于总抱着他…………
两人之前是生魂交丨合,生魂是灵体,没肉丨体那么多讲究,不……会疼,但痛感没有肉丨体那么明显,而且也不会造成实际的伤害,现在是真刀真枪的上阵,不……是真的会撕裂的。
…………
池落感觉到…………
于苍染摩挲着他的背,温柔道:“别急,宝贝,…………”
“好麻烦……”池落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放平在床上,心里想着,“和净渊双修的时候有这么麻烦吗?”
他甩甩头,企图把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丢到脑后。
他也确实不记得和净渊双修时的情景了。
帝君也像于苍染一样温柔吗?
突然一股强烈的悲伤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咬住指节,眼泪涌了上来。
于苍染一直关注着他的状态,以为是…………让他难受了,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明明该推开他的,池落却完全做不到,他一边感到悲伤和痛苦,一边又拿于苍染做安慰,仿佛只有更亲密的接触才能缓解他的情绪。
…………池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割裂,灵魂和思想各跑各的。
…………他在惊呼声中抱紧男人的脖子,听到男人压抑着情丨欲的声音说道:“我爱你。”
他闭上眼睛,泪自眼角滑落,再次选择了跟随灵魂。
一叶扁舟在水面随波逐流,撞上一大朵莲叶,莲叶一歪,反着七彩光芒的水珠就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小麒麟的耳朵尖上。
小麒麟甩甩耳朵,被扰了清梦,不太高兴地醒了过来。
他在阳光下舔了会毛,眯着眼睛望向长留殿。长留殿殿门和往常一样,开着半扇。只要他没在殿内,殿门总是会开着半扇。
池落五天前化形成功了一半,四蹄变成了手和脚,脸也变得和人一样,只不过麒麟角和尾巴还在,腹部、胸前和小臂小腿上还覆盖着鳞片。
他为了化形每日认真修炼,放弃了长留殿内净渊那张舒服的床榻,在山里睡觉,来吸收天地精华,好不容易成功了几次,净渊闭关回来,竟然次次失败,再没一次成功。
他深刻怀疑是因为净渊的灵力太强,压住了自己,否则为什么净渊一回来,夕檀山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他认了净渊做主人,是不能背叛的,所以这几日他一直离净渊远远的,净渊每天叫他好几回他也不过去。但他又想净渊想得厉害,一个多月没人给他顺毛摸肚子,浑身不舒坦。
此时,净渊正在和他师兄昊尹神君在殿内聊天,聊了半天了,一次都没叫他。
他跃出小船上了岸,悄悄跑到长留殿门口,躲在门外偷听。
净渊修的是什么严光法门,师尊是三界修为、地位最高的迦境觉者。天界的下部处于欲界,觉者所在的上天界处于□□,再往上还有无□□,进入无□□便成佛了。
觉者有两个亲传弟子,大弟子是昊尹神君,二弟子便是净渊。
师兄弟两人可以自由出入上天界,尤其是净渊,慧根深厚,下天界均尊夕檀山为天界之首,说净渊神君会是下一个成佛的。
池落见过昊尹神君一次,他生得宽额阔面,慈眉善目,脸上总带着悲悯祥和的微笑。
说实话,他比净渊更像修行者。池落也这么认为,他觉得不如让昊尹神君去成佛,净渊留下来陪自己。
长留殿内传来净渊好听的声音,“……天境道场?”
昊尹神君:“师弟不是在夕檀山讲过经吗?师尊这回将天境道场直接赠与你,你好歹该去上天界谢过师尊才对。”
净渊:“我在夕檀山挺好的。”
昊尹:“讲经说法能度化众生,师尊也是为你好。”他笑眯眯地说,“这等机缘,我想求都求不到呢。说到底,还是慧根比不过师弟,惭愧惭愧。”
净渊:“师兄着相了,哪有什么比较……”
昊尹:“师弟莫谦虚……”
池落在门外听着,心里嘲笑昊尹,“净渊根本不是谦虚,这人连着相都听不懂,还修什么佛法?属实愚笨。”
昊尹客气了几句,说道:“师尊找不到天道,便无法成佛,我打算去人界云游,替师尊寻找天道。”
净渊还没说话,便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顿了下,喊道:“谁在外面?”
昊尹问道:“可是那三界唯一的白麒麟?”他从蒲团上起身,但没有唐突地向外走,只是眼神盯着大门的方向。
传说白麒麟降生在无□□,若生来是人,那便是三界至高无上的存在。
昊尹也不例外,“果真在你的夕檀山?能让我见见吗?谁不想亲眼目睹白麒麟的神姿啊……”
池落听见他们谈论起自己,往后退了两步,踢倒了一个仙鹤香炉,仙鹤香炉在地上滚了两圈,又撞翻了另一个香炉,两个香炉一前一后滚进了莲池……
“……”净渊,“不是,是只小灵兽而已,成天捣乱,不仅淘气,脾气还大得很。”
他的小麒麟可不是物品,随便谁想看就能看的。
池落早在香炉落水之前就跑出去几百里了,没听见净渊怎么形容的他。
昊尹没见到白麒麟,带着失望下人界了。
是夜,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没有月华,池落实在忍不住了,偷偷摸摸地摸进长留殿,床榻上鼓起一块,他轻巧地跳上去,卧在净渊身边。
他不知道几时睡着的,醒来时天亮了,雨还在下。
他盖着被子,习惯性地缩成小羊羔的大小,被人搂在怀里。
“净渊……”他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头伸过去蹭净渊的下巴,“我想化形。”
在化形这件事上他没求过净渊,但是实在是难以突破。
净渊揉着他的脑袋,捏捏他的耳朵问:“化形之后想干什么?”
池落想了半天,说:“不知道,就是想化形。”
净渊:“执念太深不好,顺其自然吧。”
池落:“可是我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我想给你看看,你帮帮我嘛!”
净渊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说:“只是想给我看?”
池落:“嗯!”
净渊:“不必,于我来说,你什么样子都是池落。”我的小麒麟。
池落:“不一样!不一样!”他确定净渊能帮他化形,跳起来说道,“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昊尹神君!”
净渊少见地皱了眉,声音不自觉高了三度,说道:“不行!”
他坐起来,与小麒麟面对面。
一人一兽谁也不说话,但谁也不打算让步。
净渊沉默半晌,突然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是我的劫数。”
池落:“你说什么?”
“没什么。”净渊抬手在他额前一挥,取出了下在他体内的禁制,“我帮你。”
、
然后呢?
真刀真枪上阵果然不是生魂能比拟的,池落高丨潮了不知道多少次,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两颊酡红眼角带泪地趴在于苍染身上平复呼吸。
他高丨潮的时候又想起了不少事。
化形之后发生了什么?
哦,对,他化形之后,净渊就很少抱着他了,总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再后来他说想和净渊双修。
净渊没同意,被死缠烂打了一段时间后,干脆又给他下了道禁制。
然后……
然后呢?
他苦苦思索之际,双唇再次被含住。
“唔……”唇舌交缠时香甜软嫩又滚烫的触感让他上瘾,脊椎和腰眼阵阵发麻,“不行……我还有事……啊!”
他被压在床上,无力地推着压上来的男小三的胸膛,怒道:“你特么给我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