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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特别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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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

对方宛如人间蒸发,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我还以为,那只是我的一场梦……”小侯爷喉头哽咽,不自觉的颤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始终尚未能忘情!

他也确实是这般劝解自己的。越找他的心就随之越凉,他绝望的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其实,他之所以找不到人,是因为“松儿”逃跑后一直待在深山里,她从不踏入城镇,即便方应看的眼线遍布全国各地的米面粮油铺子、商号,也寻不到她的芳踪。

可就在不久前,一伙落草为寇的山贼霸占了山头,原本住在那的“松儿”被他们合伙打晕,高价卖给了人牙子。

这伙贼人下手太重,才导致了她脑中淤血,进而失明。

见她没反应,小侯爷只好支着膝苦笑:“你……真不记得我了吗?之前没有机会告诉过你,我叫方应看。

——你应该好好看着我的那个‘应看’。”

他握着她的柔荑,在她耳边娓娓道来。

珠光烘落照,宝色映朝霞。

相较当年,她的面容更是长开了不少,雷纯是幽艳,而她仿佛整个人泛着光辉珠晕,像世间最华贵浓艳的红尾金鱼儿,令人不敢逼视。

被那双无焦距的美丽瞳孔凝视着。

方应看明白机不可失,时机不待人。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他当即埋头细致亲吻她。

酒气喷撒在女人的耳垂、玉颈、锁骨、再至腰窝……以解相思之苦。

缓慢而艰难地将自己送了进去,才稍觉得安心,神色松快起来。

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纯情到分明心动,却不敢直视欲念的少年,如今但凡是他喜欢,他想得到的,就算强也要强到手里。

“过会就不疼了,你别怕……”他将人抵在温泉池壁。

水波激荡。

如今的方应看眼里,世间所有女子都可肆意玩弄,逼间灭口的勾当烂熟于心。他何曾如此谨慎耐心的对待过谁?

也就是这孤女不哭不闹,他才起了三分怜爱之心。

翌日中午,他才替人将手腕处、勒进丰满腿肉的红绳一一解开,去和金风细雨楼抢御医树大夫过来给她看病。

“松儿”被他折腾的俨然就像只剩下一口气,雪光细腻的肌肤满布绳痕。

这娘子看起来似乎比那小侯爷年长,确实是个万中无一的美人,他该不会把官家的哪位娘娘抢府里了吧?

树大夫不敢多问,按流程行针开药,他告诉方侯爷哑病乃是心症,而脑中淤血散去至少半年,也有可能要花两三年,使用的药材加起来恐怕也得花费万万金。

方应看听了,眼睛都不眨,叫人开方子只管用最好的药,无论多少银子,有桥集团都出得起、乐意出,还得温补不伤那娘子的玉体。

杂七杂八的小病症一块开了有十几张药单,指派了九位丫鬟,专门在厨房给这大美人煎药。

“咳咳、侯爷,服药期间最好不要行房。”树大夫摸着须,顶着如山压力开口。

他甚至不敢说“不可”,而是委婉的表示“最好不要”。倘若神通侯真心疼那女子,忍个一年半载又何妨?

对小侯爷来说,这些年心心念念想要干个爽的美人儿就在手里,却只让看不让碰,无异于酷刑。

他怎么可能为了这孤女忍耐自己呢?再彭尖看来,自家侯爷绝无可能为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出乎意料的是,方应看的确做到了。

在最初的半年里,他不仅没有碰那孤女,连其它女人也不带招惹,清清白白,本本分分的守着人家。

之所以说半年,是因为后来发生了件事,致使小侯爷十分不快。

原因是某天他的小夫人“阿蚊”来到府中,与正在后花园梨花老树下,拥着绣枕晒太阳的美艳孤女撞个正着。

大风刮过,半透明的玉色花瓣,宛如雪霰,落在对方层层叠叠的裙裾。

雷媚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她穿着男装,登徒子似的蹲下来问到:“娘子芳名叫什么?”

“袭予。你是谁?”她仍是看不见东西。

听到那孤女开口说话,周遭侍女瞪大眼珠子,全都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芳菲菲兮袭予。

雷媚只觉得她人长得美,闻着舒服,声音好听,名字也好听,从头到脚无一不对胃口。

她儿时去庙里,想着传说中的娲皇地母之姿便是如此,比弱柳扶风来的更加震撼磅礴。

这样不可亵渎的大美人,竟也教方应看那厮给糟践了?

“我?嘻嘻,我可是方应看的小夫人哦。”雷媚不介意这时候给神通侯上点难度。

她说完便去观察那孤女的神色,却见她一点没恼,嘴角反而微翘。

虽然只有一下,但雷媚瞧的分明,她都不知道自己几时如此讨人喜欢了。

雷媚将她的名字卖出了高价,乐呵呵道:“小侯爷,她有名字的,人家可不叫什么松儿,难怪她不肯搭理你!”

方应看何止嫉妒?他简直他妈的要气疯了!

但很快他便压着人,一口一个“予予”唤得亲热缱绻,柔情蜜意了。

好吃好喝供着对方,她却连话都不肯与他说几句。

他何时被人这样拒千里之外过?便是雷纯都要放下身段给他三分薄面。想来这孤女不混江湖与官场,是没听过他“翻手为云覆手雨”“神枪血剑小侯爷”的厉害名头!

虽喜欢这孤女,但他已失了耐性,后半年欲壑难填,捉着她夜夜春宵起来。

若是她怀上孩子,便干脆生下来,他养就是。

不给三媒六聘他便开始想这些,无疑是觉得这孤女身份还够不上做他夫人,神通侯自然不愿英年早婚。

相比前几任贴身侍婢的下场,他待她已然相当仁慈心软。

过了一两年,方小侯爷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

可他始终不知道家中美人喜欢些什么,送了许多东西都不合她心意。

直到有天,方应看带回了一面拨浪鼓,他回来时车驾恰好碰见走街串巷的货郎。

跏坐红罗帐内,烛光昏暗,年轻公子托着腮,那面拨浪鼓便在他另一只修长的手里轻轻转动。

鼓声明快跳脱,如他所料,窝在他怀里的予予果真抬手去够。

待她拿到时,小侯爷的掌心,亦不容拒绝的落在她腰间,沿肋骨往上揉去……

想着她又盲又不会武功,有侯府护卫把守,定然插翅难逃。

结果仍是出了大事。

方应看以为自己比雷纯周到,谁知某天他下朝回来,去寻她温存,彻底消失的好戏再度上演。

以前他尚且无觉察,但自从短暂得到她后又失去,便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乃至食不甘味。

神通侯府里独不能缺一个她。

“找。找不到的话,后果你们清楚。”空荡荡的不戒斋少了抹倩影,这斯文公子眼中掠起血腥而残忍的杀意。

他发现自己竟有了梦魇。

*

杨无邪办完事,路过蓝衫街时撞见一人。

确切的说,是对方冒失赶路撞到了他。

夜班三更,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昨夜的雨落在青石板上,沾着几张不知谁清晨出殡时抛下的白色纸钱。

然而这女子却不曾带给他丝毫撞鬼的感觉,尽管对方在他的认知里就像汴京城里突然冒出的神秘鬼魅,她这模样比甜水巷“白牡丹”李师师都生的好,貌美绝伦,没道理连他都认不出头绪。

“姑娘。”他扶正了她,手里的伞亦朝她倾斜:“你是在躲什么人吗?”

杨无邪问的直接。

她迟疑片刻,冲这高大男子点了点头。

说不清什么心思,也许是不忍放任这样的美人流落街头,杨无邪将对方带回了天泉山,带到了金风细雨楼,带进了他所管辖的白楼。

“没事了,现在你很安全。”杨无邪出声安慰,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给她腾地方换掉湿衣。

她这身衣裙面料相当轻盈昂贵,单一匹纱便要花去寻常人家一年的开支,而且还是有钱也难买到的贡纱。

似乎给楼里带回了个麻烦,但若能留下她的资料,杨无邪并不后悔。

她套着男子的深色交领袍子推门出来,像衣摆拖地的战国贵妇。

远山如黛,杨无邪觉得她的眸子很亮。

所以后来他也没将她和神通侯府要找的瞎眼孤女联系在一起。

直到苏梦枕找上了门。

“听说无邪你……捡到了方应看的女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方应看反应过来,去掉眼盲这个条件时,有小乞丐坦言自己见过位美人。

“楼主,这完全没有的事,袭予姑娘可云英未嫁啊。”

他说着,那美人同时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苏梦枕打趣到:“原来就是你惹得小侯爷和我这位病患抢医生。”

见他咳得像要马上死掉,她顿时慌神:“抱歉。”

“没事,这就不赖你。换做我是小侯爷,定然也火急火燎,为姑娘你寸心如狂。”

她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已模模糊糊能视物,也认出方应看便是当初刺伤她的混蛋,但她却一直装作看不见,为的就是能顺利出逃。

离奇的是,不久前她脑子里突然闪出许多武功秘籍、内功心法,她照着偷练了小半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越过了神通侯府的防线。

如今她一招一式,已然是力由脊发,苏梦枕得知,便安排她做了楼里的护法。

她以异军突起之势,迅速在金风细雨楼站稳了脚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谁也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能耐,跟在苏梦枕身边,美丽得让雷纯心生忌惮。

“金风细雨楼”一度被戏称为“金风袭予楼”,便可见一斑。

楼里有的人也唤她袭长侍。

长侍长侍,长侍君前。这个君自然说的是楼主苏梦枕,她只为苏梦枕效力,其它谁的命令都不听。

然而方应看还是找上了门,在他来之前,杨无邪同她表了白。

“神通侯府那几年,我被方应看玩坏了身子。”

她生不了孩子,自然不肯祸害杨无邪。

“军师值得更好的女子。”

其实当初她怀孕了许多回,但她不想要,便偷食了寒凉之物,反复落胎,如此多次后居然不再受孕。

方应看哪里熟悉女子的癸水规律,未作多想。

雷媚撞见她嚼草根,也只当她癖好特殊。

事后两人相互埋怨,险些大打出手。

当时树大夫一把脉,大惊失色,直言她已再无生育能力。御医走后,方应看当时便万分懊悔的向她认错,态度至诚。

他说他爱她,哪怕没有孩子也无所谓。

至那以后,她便是掉了根头发,小侯爷都要多问两句。

——她不言不语,自己怎么能不关心留意呢?

可是,面对一个不愿开口说话的女人,就算是方应看也照样素手无策,难以猜透琢磨对方的心。

对方连题都不曾给他出,他又怎么找得着正确答案呢?

由此,她才同杨无邪把自己说的格外不堪,但玩坏身子倒也不算子虚乌有。

方应看第一次找上门,也是杨无邪替她见的。

“她欠小侯爷多少两银子,无邪替她还。如今袭护法已是金风细雨楼的人,身在江湖,恐怕不能让侯爷您带走。”

后来王小石告诉她:“你可差点把咱家军师的老婆本都给坑没了。”

她自知当了缩头乌龟,于是在方应看第二次上门时,派人传了话。

传话之人姓伍,名小苔,是不久前楼里买的婢女:“袭护法说了,小侯爷若想见她,明日来金风细雨楼,身旁不可带一人。”

“试问小侯爷,敢是不敢?”

方应看抬眸望向高耸的白楼,笑容未改,沉声道:“为见吾妻,有何不敢。”

说罢,也不再做纠缠,眷恋地看了眼楼顶半开的小窗,纵马而归。

入夜,她向众人提议,不如明天趁着方应看孤立无援,干脆给他做了,说着便比出个手刀。

王小石却说:“他是为情而来,为你而来,金风细雨楼绝不可以做出此等小人行径。”

苏梦枕也支持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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