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英留意到她的眼睛一直在看自己的手。
手上有什么呢?有贵妃娘娘新赏赐的镯子,这次很多人都得了赏,只有张寒英是一支玉镯,孙巧儿怕是听谁说了吧。
张寒英忽然有了个主意,她故意在走近孙巧儿时重重的撞了她一下,然后指着孙巧儿骂道:“瞎眼了你,差点撞坏了我的镯子。”
张寒英掀起衣袖,小心翼翼检查着镯子,粉白的玉镯套在细腻的腕上,如此夺目,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张寒英留意到她眼神变化,更是骄横说道:“你要是碰坏了镯子会害我被罚的,你是不是故意的,真是又穷又坏,哼。”
李春儿惊呆了,岁岁是中邪了吗,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又尖酸又刻薄。
她想要走进安抚下孙巧儿,一把就被张寒英拉住了,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躲开了几步:“春儿姐姐,我们走,别跟这种人玩,太丢份了。”
孙巧儿看着两人走远,她能听到李春儿劝她别这样,可张寒英无所谓说道:“就说她了,她敢对我怎么样吗?如今连贵妃娘娘都喜欢我,这是我命好,不像有些人……”
声音渐渐远去了,孙巧儿攥进了拳头,松开时手心里都是血印子
命好吗?上一个说命好的杜绣莹已经死了。
她的眼神阴冷地盯着张寒英离去的方向
“岁岁,你刚才怎么了,故意的吗?”李春儿实在憋不住了。
嘘,张寒英示意她轻声:“以后再跟你说。”
孙巧儿能因为嫉妒害杜绣莹,自然也会因为嫉妒再次下手,刚才她故意在她面前说了那些话,想必以孙巧儿的敏感自卑,定会做些什么。
张寒英转动着手镯,有了杜绣莹的前例,孙巧儿定会忍不住在次出手。
京城小酒馆里,张父已经连着喝了一个时辰的闷酒了,他已经把王一清说的那些话琢磨了好几遍,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些太监们把银钱退了回来,落选的事怕是难办了。
文官们原本在秀女中安排了人,后面出了事,他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王一清便举荐了张寒英,张父是国子监生员,家世背景也合适,所以就算张父不想让女儿选,恐怕也由不得他了。
王一清劝他,事已至此,不如放开一搏,若是选上了张家改换门庭只在顷刻之间。
张父听了欢喜中却有带着一丝忧心,世上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们如今如此帮张家,以后又要他们如何报答呢。
不过这都是以后担心的事了,他现在最烦恼的是该如何跟岁岁说。
他对女儿最大的期望,不过是寻个上进的读书人人当女婿,可这么上进的女婿他也没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