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到底还不上这张卡片厚。
他脚步虚软的走回去,走到滕先生的面前,感激的对他道谢:“谢谢滕先生。”
宗光叔叔说的没错,钱是个好东西,白得的为什么不要。
除非是傻子!
刘波自认为他还没那么傻。
这白得的钱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拿,不过是伸伸手而已,有什么难的。
在钱面前,脸面也好、骨气也罢,实在太不值一提。
滕先生无所谓的摆摆手:“说了,这是给你的报酬,是你应得的奖赏。”
是的,奖赏,多么正当又合理的理由,让他必须拿的心安理得。
可这又算什么呢!
正大光明的施舍吗。
滕先生说:“你们倒是挺般配的,这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聚集上,可要珍惜眼下,好好地过日子呀。”
这大概是祝福了,刘波嘴角牵强的笑笑,收下了他的“好意”。
“行,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滕先生喊了一声,挥了挥手,招呼自己的小孙子过来。
小孩很听话,眼睛圆圆的看过来时,没有一丝犹豫就对滕先生笑了一下,露出一侧一根尖尖的小虎牙,很是可爱。
小孩走过来后就很是乖巧的牵起了滕先生的手,看的出来平时与他的爷爷很亲近。
滕先生炫耀似得向刘波介绍:“这孩子我给他取名叫“锦城”,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刘波脸上的表情完全麻木了,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究竟摆出的是什么神情,附和着:“是的,寓意高远,一个很棒的名字。”
滕先生脸上笑呵呵的很高兴,又对小孩子说:“认清楚了,这个是你刘叔叔,他可救过你的命,以后见面了记得礼貌一些。”
小孩子不说话,但是眨巴着圆圆的眼睛对刘波点了点头,很秀气也很懂事。
刘波红着眼睛与孩子对望,他们之间明明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可刘波却觉得像是隔了一条深涧。
禁忌又无妄。
这样的见面滕先生大约觉得是一场恩赐,才会这般坦然,惬意。
可于刘波而言无疑是一场折磨,一场无声的凌迟。
有太多的话他不能说,更不能问,只能假装自己是一个哑巴,是一个瞎子。
便可不闻不问。
如此,他到宁愿从未见过。
对比于刘波的经常性不说话,或一说话就习惯性的爆粗口,刘静与他比起来就会说话的多了。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过脑袋,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话里有对刘波的关心,有对刘召爱的教育,但更多的是对邵玉铭的叮嘱,完全是把邵玉铭当成了专职伺候刘波老妈子,一副的理所当然的模样。
虽然刘静说的这些话,离开前大部分都被刘妈妈与刘奶奶嘱托过,但邵玉铭还是一脸仔细又认真的竖着耳朵听刘静的对他的安排。
邵玉铭的态度还算是诚恳,刘静勉强满意,下了车后还破天荒的邀请邵玉铭下次来的时候一起上楼吃饭。
这可是第一次,之前刘静虽然撞破了他与刘波的关系,但也没有承认他,更没有让他进过一次家里。
只能像以往一样坐在楼下的车里,干巴巴的等刘波将刘召送上楼后,两人才一起离开。
所以刘静这也算是认可他了吧,嘻嘻。
屋子大半个月没有住人,一打开门空气污浊,只感觉暗沉沉的没一点人气,这让刘波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邵玉铭没有住进来之前。
生活平淡到沉闷又压抑。
原来也只不过是短短几个月,自邵玉铭来到家里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改变。
让这个小家变得欢乐又温馨。
只要有邵玉铭在的地方,刘波永远都可以只做他自己。
因为想做的不想做的,邵玉铭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解决。
虽然刘波也不知道这样的好光景能维持多久,可私心总归是那样的多,那样的大……
只希望,邵玉铭永远属于他,长长久久。
刘波狭长的双眼含上点点湿意,不顾邵玉铭的劝阻,撸起袖子,同他一起打扫这个属于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