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不一样的未来吧,上了大学之后我们之间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她真的是非常优秀,有点儿像是女版的我哥?干什么都很厉害,很轻易就能和别人成为朋友。”商洋笑不出来了,“但我不是薤白哥,我实在太普通了。”
“你觉得你很普通啊?”许若琳歪着头,笑着问。
“是啊。”
“那我问你,那个孩子的家境怎么样?”
“嗯?”
“你的前女友,家庭条件怎么样?”
“啊……我没有了解过。怎么了?”
“出去玩儿的时候,你们是AA制吗?”
“嗯,几乎都是,不过寒假的时候我们去澳洲那次是我出的机票和酒店钱,具体说应该是我哥出的钱……”
“所以她不出意外应该是普通家庭的小孩儿,父母有稳定但一般的工作,生活无忧,但绝不富裕。”许若琳稍稍旋转了一下杯子,“是大多数人呢。”
“啊……”商洋不知其所谓,有些茫然地感叹了一下。
“那样的人才叫普通,普通的不是你,而是她。”
“啊?”商洋突然皱起眉,“不是吧,一个人如何如何,跟家庭没有太大关系吧?”
“有很大关系,如果那个人足够强大,那么可能关系性会略微的浅一点,但是绝对逃不开干系。现在还是学生也许显现不太出来,但是越是长大,受家庭影响的那部分人格越会表现,此后她所做出的一切选择,都带着她至亲的人的影子。如果她的父母是普通的上班族,那么她八成最后也会成为一样阶级的人,然后选择相同阶级的老公。”许若琳叹了口气,“所以你们趁早分开也好,不然对那个女生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吧。你的父亲是商人,你的哥哥是公众人物,你作为你们家的一员,到底是怎么才能成为普通人呢。或许你是因为你用你哥当作一个标准,判断自己无法达到那个标准,才判定自己是普通人吧。”
商洋听得有些出神,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很刺耳但是很通透,让他在产生优越感的同时产生自责感。
“我最近也失恋了呢,大体来说我们也是因为差不多的理由,对方认为我所处的阶级是他毕生所努力的目标,而在他努力的过程中我也不可能原地踏步地等待他,这样对他也是一种精神折磨。我所期待的恋爱是浪漫的身心享受,他所期待的却是共同奋斗,这样到底怎么才能开心呢。”许若琳看向窗外,有些惆怅似的,“不过他也是个很优秀的人,能从贫困地区考到北京,还凭实力进入顶级学府。如果这个社会只关注个人能力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会变成我配不上他了。”
商洋回忆起刚刚许若琳和李东的对话,以及李东和薤白的对话,突然就理解了其中的情况。他记得李东,曾经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商陆好心开车载李东回宿舍,那个时候商洋就觉得李东似乎在自己哥哥面前表现得十分拘谨,看起来像是自卑一样。
所以那不是看起来,而是真正的自卑吗?
“所以说谈恋爱这种事情啊,也许真的要讲究门当户对,不然就要有一方一味地妥协。”
许若琳在说这话时嘴角带着一抹复杂的笑意,让商洋看得很入神。
不过门当户对这种事情商洋还从来都没想过,“要说门当户对,那我哥跟薤白哥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论家庭阶级的话,薤白哥的原生家庭也不太好吧?”
“嗯,不过有一点区别,虽然薤白的原生家庭不太好,但给他最多的教育的人是他的养父。他的养父啊,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听说养父的父母都是那个年代的高知分子,到美国做大企业CEO的那种牛人,他养父也是自小才华横溢,读到北大文学博士的水平。”
“我的天!?还有这回事儿呢!?”商洋第一次听说,震惊得差点儿拍桌子。
“哈哈,是呀,只不过出现了一些让人很心烦的事情……导致薤白的养父被上头的人针对。可以说薤白的养父是个很清廉很正直的人吧,可惜我们当时的社会不允许这样的人展露锋芒。”许若琳拉回视线,重新看向商洋,“你可不要去找人证实哦,这件事算是秘密来的,我也真是,一面对你就放松警惕了。”
“不会不会,也没什么好证实的,其实我们一家子原本也纳闷儿,薤白哥那么懂礼节,一举一动都充满教养,实在不像是孤儿的言行举止。”商洋若有所思了一阵,“我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了。”
“恐怕是了,你哥那么神,估计早就在刚认识薤白的时候就把人家所有的背景都调查清楚了。也许他最近频繁摄政也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不合情不合理的事情,打算纠正那些事吧。”许若琳喝了口咖啡冷静了一下,“所以我们刚刚聊什么来着,门当户对?”
“嗯。”
“嗯。”
两个人对着点头,话题像是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不过奇妙的是即便是无话可说,商洋也没有觉得很尬尴。他再次伸出腿,又一次不小心碰到了许若琳的脚:“啊抱歉……唉我真的是、有点儿太不小心了。”
“没事啦,你腿还挺长呢。我总觉得你和你前女友提分手,她内心也不舍得着呢。”
“那不可能,哈哈,她说不定也想甩掉我,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罢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不想说……但就是因为一些很重要的原因。”商洋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单手轻轻晃着咖啡杯子。
许若琳一眼看穿:“上床合不来吗。”
“你们为什么都能猜到啊!?我就这么好懂吗?”
“还有谁猜到了,薤白?”
“……是啊。”
“主要是我们天天研究微表情、行为学和心理学,还要写论文,人都快魔怔了,对一些很细微的事情就会特别敏感。不是你好懂,是我们变态。”
商洋咋舌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行吧,你们真的厉害了。”
“所以你是第一次失败了?”
“求求了,许学姐,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不举?”
“学姐……”
“不要叫我学姐啦,不是早就和你讲过吗,叫我大琳琳就好啦。”
“那不太行吧,我们差好几岁了!”
“你今年多大?”
“二十……”
“我二十五,也没有差很多啊。”
“差了五岁呢!”
“五岁而已。”
“唔嗯……那,叫你琳姐可以吗?”
许若琳捂住胸口:“靠,太可爱了,可以可以,你可以这么叫。”
“哈哈,这么一想我都没有过姐姐,有个姐姐感觉也不错。”商洋晃了晃腿,继续喝着甜腻的饮料。
“那你告诉你琳姐,是ED还是PE?”
“什么意思?”
“是不举还是早泄?”
商洋差点儿被饮料呛到,有些呆滞地看着许若琳:“这一般是姐弟之间会聊的话题吗?”
“亲姐弟我不知道,”许若琳托着腮,微笑着看着商洋,“但姐弟恋的话会谈哦。”
商洋有点儿想逃跑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我得先搞清楚你是不是生理性的,这决定我要不要努力追你一下。”许若琳带着笑意,所以看不出来她有几分认真。
商洋吓懵了:“什、什……嗯?”
“哈哈,”许若琳被商洋的傻样逗得笑出声,“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从两年前。”
“两、两两年前?”
“我那时有没有说过你很可爱,无论去哪儿都跟在你旁边?”
商洋昂起头回忆了一下:“那难道不是你热情好客的意思?或者是因为看到了商陆的弟弟,发现弟弟长得可真是弟弟啊,所以很新鲜?”
“哈哈原来你是那样理解的,怪不得,那你不觉得当我听说你有女朋友之后,就不再粘着你了嘛?”
这么一说的话,商洋就有了些具体的印象,他很是震惊地重新看向许若琳:“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嗯,很难讲,本来你的长相就很戳我萌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靠近之后又觉得很大只,骨架很大,瘦也只是因为还在长身体吧。你其实不知道吧,虽然你和你哥在细节上长得不一样,气质上也不太一样,但是一眼看过去,谁都会觉得你们是兄弟,轮廓真的很像。”许若琳笑着说,“我们还和薤白讨论过这个事情来着,薤白也说你越长大越帅气,属于厚积薄发的类型吧。”
虽然被夸的感觉很飘飘然,但是商洋莫名觉得有点儿失落:“所以是因为长相……原来如此,总而言之,谢谢夸奖。”
“我刚刚只说了首先哦,还有其次呢,”许若琳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其次,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让我觉得最温柔的人了。”
商洋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变得很不对劲,自己一直想要听到的话在如此意料之外的场合下、从如此意料之外的人嘴里听到,搞得他躁动不已:“我?你确定?确定不是我哥或者薤白哥?”
“薤白真的很温柔啦,这个我承认,但是他对别人的温柔里都带着客气,虽然最近好多了,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和别人之间存在距离。至于你哥,那人真的绝了,他应该就只会对薤白一个人温柔?对别人的那种照顾方式我是真的欣赏不来……我本来也不太喜欢存在感过于突出的人,商陆和薤白都属于非常有存在感的那种,和他们在一起玩儿确实很开心,但合不合适谈恋爱呢?反正肯定是不合适我的。我啊,喜欢那种在黑夜里默默发光的星星,不用天文望远镜就看不清的那种。”
“所以……我是没什么光亮的星星。”商洋默念着,点点头,“从物理学上来说,倒是也挺好,虽然我们距离远了点儿,但是我努力发光,还是让你看到了。”
“哈哈哈!星星很好啊,你想想看,虽然你距离地球很远很远,但其实你是非常非常强大的恒星,释放着无限的力量。”
“你这句话肯定会被甄教授纠错的,没有什么是无限的,而且很有可能你看到的是已经泯灭的恒星的最后大爆炸的那曙光。”
“怎么你也被甄教授毒害了呢!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对浪漫过敏吗?”许若琳气得在桌子下面踩住商洋的脚,“反正就这么着了,我摊牌了,两年前一起去旅游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尤其是你都累得说不出话了还要抱着妹妹,怕她哭闹就一直玩着她的小脚丫的样子。我当时都惊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本来想找你要个联系方式来慢慢攻略你的,结果被人捷足先登。好在你们分手了,你现在单身,我现在也单身,尝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吧。”
“我们居然要通过有没有损失来判断要不要交往吗!?”商洋双手揉了揉头发,“这、这不太对吧?”
“那你想要通过什么方式来判断?”
“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上次还是我告白的。”商洋实在没有头绪。
“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不不。”
“那就是喜欢咯?”
“啊……”商洋陷入沉思。
“哈哈哈……”许若琳再次笑出声,她用手指戳了戳商洋的头,“给你时间,好好想想,顺便要告诉我哦,你到底是ED还是PE啊?”
“好家伙,我们这是要谈一场成年人的恋爱吗?”
“你不是成年人吗?”
“我是……我是啊,嗯,我现在是了。”
“我也是成年人。”
“对哦,也对。”
“所以我们谈恋爱,当然就是成年人的恋爱了。”
“啧,突然就变得上升了一个层次。”商洋舔了舔嘴唇,“哦对了,顺便说,我是PE。”
“哈哈哈你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这么可爱呢!PE只是没什么经验导致的,别紧张啦,回头我帮你放松一下情绪。”
“是指、是指……在床上?”商洋头歪得都快要贴到肩膀了。
“是指在任何你觉得OK的地方。”
商洋慢慢端正了坐姿,非常严肃地点点头:“我会、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天薤白回来的时候,看到商洋正端庄地坐在研究室的座位上,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国家大事一样。“这是出什么事了?”薤白揉了揉他的脑袋,“若琳欺负你了?”
许若琳在旁边反驳:“没有欺负哦,才不是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