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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include “104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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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商陆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开车送甄远峰回宿舍的路上,韩建涛想要假装不那么在乎,所以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没有偷偷瞥向甄远峰。

副驾驶的人望着窗外沉思,“嗯。”

“那你的问题解决了吗?”韩建涛从对方一个语气词当中分析出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多嘴问一句,以便和对方构成稍微长一点儿的对话。

甄远峰只是叹了口气,回过头盯着韩建涛的侧脸:“今晚你父母不会去你家突击检查?”

“我和他们说晚上有单位聚餐,所以应该是不会来了。”韩建涛紧张地回答着,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还是看了看甄远峰的表情。

“那我能去留宿一晚吗。”甄远峰非常意外地听出了韩建涛的言外之意,而且没有拐弯抹角,“我们是不是好久没睡过了。”

韩建涛的手心开始出汗,手指松开又握紧,为深夜路上没有太多车辆而感到庆幸,不然他怕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出几个车祸都不足为奇:“也没那么久,两个月吧。”

“两个月,”甄远峰默念了一下,“已经很久了。”

怎么以前没感觉甄远峰是个这么饥渴的人呢,以前他们俩还在像模像样地交往的时候,从来都是韩建涛主动。“最近你身体也不好,加上我……家里的事,还有我未婚妻的事。”韩建涛说着,刚刚躁动的心又冷却下来。

家事没有得到缓解,与侯玥瑶的婚约也没有解除,和自己有关的一切都还没有得到梳理,无论哪方面都是半吊子状态,而且虽然最近的甄远峰变得很反常,但再反常也是甄远峰,本性一定没有变。用不了多久,甄远峰大概又会回到当初那个自大、暴躁、听不懂人话也说不出人能听懂的话的状态。

韩建涛回想起刚刚在中科院附近和蒲薤白聊天的内容,难以想象自己在精神方面已经走投无路到要去找一个和自己或多或少有点儿尴尬的过节的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去倾诉了,他对蒲薤白说起一个多月前在医院偶遇甄远峰,亲眼看着对方把冯树才送进抢救室之后下一秒就晕了过去,意识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看上去精神很是恍惚。

那之后甄远峰的状态就变得很怪,白天似乎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晚上就会变得极为伤感,连眼神都让韩建涛感到陌生。

清华校方非常害怕甄远峰会再次突然疾病,说中科院有些院士和研究生也都有类似的症状,大部分人看起来症状不那么严重,但严重的直接就送进ICU,有一位岁数大的科学家甚至因为没及时得到抢救直接就死在了家里。这些消息让韩建涛听着胆战心惊,恨不得每天都守在甄远峰身边,不敢错开视线。

无奈韩建涛还有工作,更不能让家人知道他对一个男人的事这么上心,所以只能每天晚上去医院探望一下,和照顾甄远峰的护工交流一下白天的情况。

全身体检没有致命异常,拿到这个结果之后,校方终于松了口气,给甄远峰办理了出院,把他安排在条件最好的宿舍里,叫博士生随时观察着他的身体情况。于是韩建涛就变成了每天晚上溜进清华,在宿舍楼下徘徊,想各种可以进宿舍的理由。

紧接着更怪的事情发生了,韩建涛肯定是进不去人家宿舍的,但甄远峰却主动出来了。

那之后的半个月,韩建涛和甄远峰每晚天黑之后,都会在清华园里散步几个小时。甄远峰就像是丧失了部分记忆一样说着让韩建涛听不懂的话,比如说他会问“你姐姐最近怎么样”,还会问“你结婚后天天晚归真的没关系吗”,甚至问“你女儿出生了没有”。

韩建涛没有姐姐,未婚妻也是似有似无,也就更不用提什么女儿了。但他觉得甄远峰不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也不像随口问问,所以每一个问题他都认真回答了。

听到自己的回答后,甄远峰表情复杂地昂起头:“你的姐姐没有出生,这样啊,为何呢。”

可能是甄远峰的表情过于认真,韩建涛竟然想听听看那位“幻想中的姐姐”到底是什么样子:“你见过吗,我……姐姐。”

“嗯,我们是同一所高中。”甄远峰说得就跟真事儿似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弟控究极体,只要我一靠近你,她就会举着圆规来扎我。”甄远峰撸起袖子,刚想要指手臂的某一处,但实际上他看到的手臂上的皮肤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一丝伤疤。他突然愣住,满是无奈地感慨道:“是吗,原来在这里她真的没有出现过。”

韩建涛也跟着一起看甄远峰的手臂,莫名地笑出声:“难道她真的伤到你过?”

“当然了,事情闹得很大,但奈何你家背景太强,所以最后以追逐时误伤来结束。很多年后她和我讲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说是因为感觉她的宝贝弟弟喜欢上了我。”

韩建涛的心脏狠狠一颤,声音都跟着抖了:“呵,还有这回事。她……大我几岁?”

“两岁。”

“是吗。”

“是个非常强势的人,可能是因为太过强势了,从来不听你们父母的安排,执意要学法律,进检察院,成为检察官。”

“好厉害的人啊。”

“后来在监督刑事侦查行动的时候,被嫌疑人恶意报复,结果她没能撑过38岁的生日。”

韩建涛鼻子一酸,明明理智告诉他这一切可能都只是甄远峰大脑错乱下的幻想,但听着实在太过真实。“怎么还是悲剧收尾了。”

“那之后你们家……就四分五裂了,明明曾经也是那么幸福的家庭,幸福得让人羡慕。”甄远峰注视着韩建涛,眼神极为深邃,“你现在和家人关系怎样?没有姐姐,也还好吗?”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韩建涛咬紧牙关,为了不让自己痛哭出声,他实在受不了甄远峰此刻的眼神,就好像他们是相爱多年而不得的苦命鸳鸯似的,更加无法接受的是,这个甄远峰虚构出来从未有过的姐姐来伤害自己就算了,现在竟然直接往自己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戳了一刀。

“从来没好过,”韩建涛克制着情绪,“我和家人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你这是明知故问,还是装傻充愣?”

甄远峰无言以对,片刻过后,他抬手拍了拍韩建涛的肩膀,犹豫着试探着,最后轻轻抱了抱对方:“抱歉。”

“她叫什么名字?”

“谁?”

“如果我有姐姐的话,她叫什么名字?”

“韩建云。”甄远峰毫不迟疑地答。

韩建涛靠着甄远峰的肩膀,无声地哭了起来,为了自己那位从未出生过的姐姐,为了自己孤独的人生,也为了此刻甄远峰致死般温柔。

“后来我呢?”平静下来之后,韩建涛又忍不住想要问一问甄远峰脑海中的离奇故事,“我姐牺牲之后,我呢?”

“你……挣扎过几年,后来也承受不住来自家人的压力,和常委家的女儿结了婚。我记得是你四十岁的生日,我给你买了蛋糕回家,你吹了蜡烛,跟我说你要结婚了。”甄远峰也平静地说。

韩建涛嘴唇颤抖着:“那你呢。”

“我?”

“你没有阻止我吗。”

“我要……拿什么阻止呢。”甄远峰说完,自嘲似的冷笑着,“你们韩家需要有人来继承权位,我又生不出孩子,甚至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没办法公开。”

韩建涛无力地闭上眼:“再然后呢。”

“然后就是普通的结婚、生子,婚礼我没有参加,你有孩子的事情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

“我们后来就没再联系过了吗。”

“说好了不再联系,联系也没有意义,你也做不到背叛家庭,你不是那种人。何况,对方又是常委家的女儿,被发现的话恐怕就是全盘皆输,风险太高。”甄远峰的语气听着是云淡风轻,但感觉很像是极力抑制着某种情绪。

韩建涛突然觉得这恐怕就是他和甄远峰最后的结局了。“这样啊,也对,也对啊。”

“所以,你还是会和她结婚是吗,如今的未婚妻。”甄远峰问。

“会吧,不然又能怎么样,反抗从来没有好的下场,拖累自己是无所谓,但拖累了别人……”韩建涛悲哀至极地看着甄远峰,“不值。”

甄远峰没再说话,此后几晚哪怕再一起散步,也不再多谈这方面的事。

韩建涛倒是觉得与奇怪的甄远峰一同夜间散步的这段时间,他又重新找回了当初喜欢对方的那种感受,不需要考虑前途,不需要考虑政治,不需要考虑父母、社会、党派、人民,只是自己作为一个人,喜欢着另外一个人,没有太多特殊的理由,没有要求。他想问问甄远峰是怎么想的,又怕问出口之后,这点儿残留的幸福感也都会烟消云散。

自己可真是个半吊子,谈个恋爱都是这样不上不下,怕是一生成不了任何大事。

原本是这样想的,但韩建涛没想到这一次甄远峰居然主动出击了,面对主动的甄远峰,韩建涛怕得退缩着,再次提起家人和未婚妻,好像在逼着对方做出道德判断。

“我身体没什么不好。”甄远峰打消着韩建涛的顾虑,“你如今也还没有结婚,家人又能奈你何呢。”

韩建涛一脚油门踩到自己所住的公寓,刚进门就和甄远峰相互拥吻,两个月来没感受过的人的体温,这一晚全都让他尝个痛快。重复性的动作时间久了也没有让身体麻木,反而让他更加陶醉。

一直想要推开甄远峰的韩建涛,推来推去,还是没能离开对方的怀抱,他明白这不是力量的问题,是心情的问题。

其实自己从来不想离开他,只是两个人在表达情绪这方面都过于笨拙,错过着、错过着,造就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居面。

事后韩建涛晕晕乎乎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脸,眼皮沉得睁不开,索性就合上眼睛,等待着睡意把自己带走,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睡着。

半睡半醒之间,他听到甄远峰伏在自己耳边轻声说:“我爱你,韩建涛,涛涛,我爱你。”

韩建涛怕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没有睁开眼睛,但如果这是在梦里,他大概是哭了出来。甄远峰从来没有向自己告过白,更不会这样亲昵地称呼自己,所以这不是梦又会是什么。

等到醒过来,等到再看到他,一定一切又会恢复到往常,甄远峰一定还会那样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不关心自己所有的心情。

抱着这样的心情睡着,又抱着这样的心情醒过来的韩建涛,懒惰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身旁空荡荡的床褥,内心怅然若失。

“早。”甄远峰的声音突然从卧室门那边传来。

韩建涛吓得转过头,看到甄远峰端着咖啡走进来:“……你没走。”

甄远峰似乎没懂韩建涛为什么要这样问,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如果你需要我走的话。”

“啊,不,不是那个意思。”韩建涛听着这个熟悉的语气,以及他们之间亲切的交流障碍,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熟悉的那个甄远峰已经回来了。

毕竟白天到了,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甄远峰就会恢复常态。

不过这一次恢复常态的甄远峰又与常态有些许不同,他把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在韩建涛身旁,“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找机会见一见你的父母,还有侯玥瑶。”

“什么?”韩建涛懵了。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机会才算是适当的,之前和你母亲见过一面,也没有让你母亲对我有什么好的印象。甚至你父亲还一通电话打到我们校长那里,让校长给我免职,给我们校长气得够呛。”甄远峰撇了撇嘴,“之前一直想要制裁你的父母,但现在想想这个方向也许是错的,互相怀抱着仇恨来擅自结束掉某一方,这种极端的方式恐怕是错误的解法。”

奇妙的是这一次甄远峰话里的逻辑竟然让韩建涛听懂了,这种透彻感让韩建涛不由得浑身战栗。“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想?”

“也不算是突然,”甄远峰皱起眉,“最近一个多月,会有一些很复杂的思考堆积在我的大脑里,不好说那是什么感觉,但时不时会听到一些不属于自己思考的声音。但是今天,那种声音消失了。”

韩建涛愣了好久,他觉得自己仿佛听懂了甄远峰在说什么。

那个奇怪但却亲切的“甄远峰”,恐怕已经消失了。

“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的家庭扯上关系,以前不觉得哪里不对,但现在……如果我真的想要和你有所发展,那么你的家人就是我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甄远峰说得很认真,“如果那天你父母来这里,我没有躲进卧室,或者那天你父亲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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