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的深爱妻子的形象绝非我们刻意包装,而是他个人真实生活的一部分。苏木的妻子没有出事之前,他也一直以家庭为重,各位也从未听过有关他的任何不妥当的绯闻,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
商陆强忍着说谎时的那种反胃的感觉,继续说道:“其次,光影一贯尊重艺人的个人生活和真实情感,不会为了商业利益而强行塑造或操控艺人的个人形象。大家看我的私生活应该就深有体会了,我就连跟爱人去做意向监护认证都大张旗鼓广而告之。”
一群人又一次笑出了声,商陆满意地点点头:“最后,我们在帮助艺人提供支持和资源的同时,也会尊重保护他们的个人隐私和生活。在未来,我们会继续以这种方式支持所有艺人,让他们在真实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的事业。”
毫无破绽的一番话让小部分人心服口服,并且让大部分人重新认识了这位叫商陆的年轻人。
年轻是真的年轻,有实力也是绝对的硬实力,大部分投资者都在心里暗自感叹为什么这样的人才自己当初就没遇见。
两个小时之后,会议结束,他们又用两个小时送走了大部分投资者,再用剩下的半天时间跟银行和基金经理商量定价,晚上还要跟一群大佬吃饭喝酒吹牛逼。凌晨一点,商陆陪着笑送走了最后一位客户,等到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之后,他才松弛下来假笑到发酸的面部肌肉,没有表情地盯着清冷的夜景。
“明天之后的路演,力度不会像今天这么强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接再厉。”赵问荆和常山没有急着上车回家,而是陪商陆多吹了会儿夜风,说这话的人是赵问荆,边说边拍了拍商陆的背。
常山紧接着认可了句:“今天干得不错,这批投资人我们原计划是拿下四成,现在看来,六成都不是问题。”
商陆轻声“嗯”了一下,对身旁的两个人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就觉得我们做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意义。一切都是文字游戏,大家也都是装腔作势而已。”
“装腔作势的人确实不少,但是小陆,你只要记得你不是那个装腔作势的人就足够了。”赵问荆说完,朝站在附近的吴英泽那边递了个眼神。
吴英泽小跑着过来扶住商陆的手臂:“走吧陆陆,我送你回家。”
“咱俩也回家吧。”常山轻轻靠着赵问荆的肩膀,外人看来就像是喝晕了想要借个力的程度。
赵问荆看着商陆远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把一个这么纯粹的人拉进这一行,大概就是我造的第二件最大的孽。”
“想那么多,那小子牛逼着呢,用不着你替他操心。”常山就听不得这个,不耐烦地转移话题,“快回家了,我今天都没空刷题,你帮我再复习一下近代史。”
赵问荆笑了一声,转过身和常山面对面:“你都不问问我认为我认为造孽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不就是小纯的事儿吗。”常山心疼了,小声地嘟囔了句,“非给自己找这些不痛快。”
没想到赵问荆居然摇了摇头:“是你。”
“啊?”
“没有我左右你的选择的话,你会继续不管不顾地做你那自由的导演吧,追求你喜欢的艺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进入体制而废寝忘食。”赵问荆面露痛苦。
原本心烦意乱的常山,在听了这段话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先是笑了一声,随后扯了一下赵问荆的袖子:“上车说。”
“喝这么多,得叫你司机过来了。”赵问荆跟着常山上了车。
两个人上了后排,关上门之后,常山凑过去非常用力地吻了赵问荆,把后者的思绪全都搅乱之后才肯罢休,然后注视着对方那有些迷糊的双眼,认真地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艺术,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讨厌体制,最重要的是,我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你。
“我想让你好好的,那么首先,我得有这个本事,我得有这个能力和实力。我又不像商陆一样,出口成章,写那些数学题就跟逗我玩儿一样,那小子肯定今后还会有更好的前途吧,属于是我看不懂的那种前途了。我看着他从一个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傻小子,逐渐变成如今这样能够一脸平静地对群众撒谎的成年人,很感慨也很着急。可以说他也推了我一把,让我明白人是可以为一个人做出改变的,这不可耻,甚至还很高尚。
“问荆,我想为你做一个高尚的人,我想让你永远不会为选择我这件事感到后悔。”
赵问荆眼底闪着泪光,勉强地笑了一声,然后不知所措一样别开视线,但怎么都躲不掉来自常山的炙热。
“一把年纪才有这觉悟。”怎么都躲不掉的时候,赵问荆放弃了躲闪,忐忑又期待地重新和常山对视,“但是你也得明白,我刚说自己造孽,但是我不会为这些后悔。我自私,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怎么可能会后悔呢。不过就是仅剩的那点儿良知让我有点儿不自在而已。”
“呵,净说胡话,良知那种东西又没用,我劝你尽早全都扔了。”常山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通电话,等待司机的那一两分钟,他看了看时间对赵问荆说:“小菁肯定睡了,今天应该没问题吧,避孕套再不用要过期了。”
“前两天刚买的怎么过期,你可真是张口就来。”赵问荆被逗得笑个不停,“你这老胳膊老腿的,熬夜做是不是不太行。”
“你瞧不起谁呢你,五十以前都是壮年行吗。”常山骂骂咧咧地说,“信不信我在这儿就办了你。”
“你办,办啊,来。”赵问荆非但不怕,还要挑衅,说着就自己解开了衬衣扣子,扯了扯,露出锁骨和胸肌。
常山吓得脸都红了,慌慌张张又给人家把扣子系好:“闹什么呢你这人可真是,一会儿再让人看见。”
所以司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常大老板卑微的给赵问荆系扣子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来得太早了还是太晚了:“抱、抱歉打扰了,常总我要不要在外面再等会儿?”
“等个屁,赶紧给我开车回家。”常山生气地吼了一声。
赵问荆悠哉地翘起腿,瞥了一眼常山:“看你这点儿气量,就只会跟下面的人生气。”
常山一脸内涵地看着赵问荆,然后转过头又看向窗外,小声说:“我可没跟在我下面的人生过气。”
赵问荆听懂了,有些难为情地扭头看向另外一侧的窗外。
司机也听懂了,尴尬得想要下车辞职,但又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找到更好的老板,所以只能忍了。
偶尔司机会跟公司里其他司机或者助理交流经验,问来问去都没问出来还有谁会在车上调情,直到转天他在停车场碰到了吴英泽:“吴哥是不是也做商总的司机来着?”
“您就别叫我哥了,我还不得比您小十岁啊。”吴英泽摆了摆手,“是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商总也会在车上当着您的面儿跟、跟另一半调情吗?”司机已经问得极其隐晦了。
吴英泽皱起眉:“何止调情,他俩当着我面开搞我都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为什么问这个?”
“有的时候我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想要辞职。”司机发愁地揉了揉脑袋,“我也没以为我这么反感来着,但就是,特别尴尬。”
“哥们儿,我懂你,过来人。”吴英泽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看你怎么权衡了,给常总做司机前途很不错,但要是实在反感的话也没必要忍着。”
“我不是反同的人来着,我也不想做反同的人,就是希望他们能收敛一点儿。”
“那你可以问问自己,如果常总和赵总是一男一女的话,你能接受吗?”
司机昂头思考了一番:“妈的,好像也不太行,我可能就是接受不了我的老板不工作状态下的松弛感。”
“哈哈,司机啊助理这种职业就很难避免这种情况,我能劝你的也就只有习惯就好。还有,要为老板保密。”吴英泽笑呵呵地走开,然后一路直奔商陆的办公室,冲进去合上门,然后震惊地跟商陆吐槽:“常总和赵总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刚刚他司机跟我说他们在车上调情!?”
“……吴头儿你也早。”商陆淡定地跟吴英泽打招呼。
吴英泽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咳,早啊陆陆,休息得怎么样,我们得准备去会议室了。”
“不管休息得怎么样,工作还是要做的。”商陆打着哈欠站起来,“还有你刚问我什么?常总和赵总发展到哪一步了?我不太清楚你对每一步的标准是怎么定义的。”
“就是,他俩,我知道他俩互相有意思,然后他们有深入的……交流过吗……?”
“是指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精神和身体上。”
“精神上我不太清楚,身体上肯定是有了。常总还向我取过经呢哈哈哈笑死了,当初他说我怂,结果他不是比我还怂吗。”
吴英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商陆:“我靠,无法想象,常总和赵总吗?谁、谁……上谁?”
“目前还只是常总上赵总吧。”
“怎么听你这个语气,未来他们俩还会变还是怎么着!?”
“变也正常啊,总不可能就让一个人一直受着。”
吴英泽倒吸一口气,他从商陆这句话中听出了其他的含义:“陆陆。”
“干嘛啊这个表情。”
“你被上过吗?”
“当然了。”商陆回答得理所当然。
吴英泽双手捂着嘴,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你不至于吧,信仰崩塌了还是怎么着。”商陆抬手在吴英泽眼前晃了晃,“回回神。”
“你被反、反攻,你被,你被反攻过!?为什么?怎么……他还真的下得去手!”
“你特么什么意思啊,你是想说我不够可爱还是不够诱惑啊?”
“你特么当然不可爱,当然不诱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上了你,我特么的,三观要碎掉了,蒲薤白的性P有点儿怪吧?”
“过分了吧你!”商陆气得拍桌子,“薤白明明说我很可爱!”
“那么好看的人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呢!”
“你特么才瞎了!”商陆气急败坏地用小学生的方式反击。
吴英泽深呼吸了几次,稍微冷静了点儿:“所以你也同意让他上你?”
“那是当然啊,我反而想问问你我可能会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啊?”
“就是……就是……”吴英泽突然答不上来,“啊,也是哈。”
商陆气冲冲地抱着双臂:“不过我确实不太适合当下面的,不管他多温柔我都疼得要死,我以为我忍得挺好呢,但他应该还是看出来了,所以几乎不会让我做接受方。”
震惊过后的吴英泽仔细想了想,然后看着商陆的表情,顿时肃然起敬:“陆儿。”
“又干嘛?”
“你是真男人。”吴英泽感慨着。
商陆茫然地眨了眨眼:“谢、谢谢?”
吴英泽笑了一声,“我是认真的,怎么说呢,我虽然以前总说如果小夏是男的,如果她想要上我,我肯定不会反感这种话。但是我之所以说,是因为我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是男的,我永远都不会被谁上,其实我还挺在意的,觉得这牵扯到自尊什么的……但是仔细想想,我的自尊就可怜到这种地步了吗,可怜到需要用一个□□子来证明?事实不是那样,所谓的自尊,就是自我价值的认可吧。你比我年轻几岁,就领悟到这一点,我真的非常佩服。”
商陆完全没觉得这个问题有这么高的深度,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薤白喜欢自己的一种直观的行为表现而已:“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别人要上我的话我肯定要反过来干死他了。只是对方是薤白,我就可以接受。在爱一个人的时候不带任何附加条件,这才是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吧。”
吴英泽再次被震撼到:“爱一个人的时候不带任何附加条件,卧槽,这句话听着好牛啊。”
商陆看了眼时间:“不知道你一早起来犯什么病,我先去会议室了。”
吴英泽此后都在反复思考着商陆的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在讲台上充满自信地与投资者侃侃而谈的商陆帅得没边儿,一个人到底怎么才能达到那种境界,工作的时候认真负责,学习的时候一丝不苟,就连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全力以赴的,这样的人无论性别、无论职位,都会帅得让人着迷吧。
一周的路演结束后,吴英泽看商陆的眼神都逐渐带上了景仰之意:“商总,这周你辛苦了。”
商陆坐在办公桌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