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间的年轮。
亡者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值得带走的宝物,“你确定是这里吗?”
马德拉相信蛾的判断。
“贝尔摩德不会出错。”他说。
“好吧。”阿米尔飘着转身,“那我们分头来找——马德拉!身后!!”他忽然惊恐大喊。
马德拉比警告先一步行动,侧身避开了袭来的匕首,破空声响起,他在躲闪的时候被削掉了一点碎发,还没认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就被一股无法抵抗的怪力推倒,后背与木台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他被掐着脖子摁在祭坛上。
这有点太疼了,马德拉痛呼,待看清袭击者时也难得愣了一下。
“……贝尔?”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
她沉默着,显然并未从非理性的直觉中脱身,女人睁开了双眼,瞳孔颤抖,呼吸凌乱,浅金色的长发垂落,随着躯体的颤抖而颤抖,看起来就像是在害怕。
房间内也被各种不规则的镜子填满了,马德拉当即意识到刚才阿米尔所说的“窥探内心深处恐惧的镜子”并不是谎言。
恐惧,这用利齿啃噬着人本身希望的存在让贝尔摩德意识不清,而直觉又催促着她去找到最终答案,于是女人只能不甚清醒地继续工作。
马德拉还记得他们最初的任务,找到宁蒂的肋骨。
……但这不会是需要有人献祭才能拿到的吧?不能吧?
他正想反抗,眼睛却瞟到压在他身上的贝尔摩德并没有用刀刺向他的脖子或者要害。
她非常细致地比划着,颤抖的刀尖隔空划过胸腔,肩胛下角处,最终停留在一个让马德拉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地方。
肋骨。
说的更仔细点,第七根肋骨。
马德拉笑起来,他卸下力道平躺在祭坛上,知道这或许有点疯狂。
他制止了急得恨不得把贝尔摩德打晕的阿米尔,然后不再反抗了,带着一种全然新奇的注视,观察着贝尔摩德接下来的举措。
贝尔摩德找准位置,刀尖毫不费力地将马德拉身上的衣物划开,随后是皮肤,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祭坛蜿蜒的纹路上将它们染红,像一条条活过来的蜈蚣在祭坛上爬行。
阿米尔惊呆了,亡者虚化的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
“你在、干什么?”
皮肉被剥开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好,而马德拉却一动不动,仿佛痛感全无,嘴角还是扬起的。
他顶着那副让阿米尔看着只觉得诡异的甜蜜微笑,像一只献祭的羔羊,在祭坛上被利刃开腔破肚。
“我只是忽然理解了一件事情,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平静道,带着一点小小的趣味和阿米尔分享,随意地说出自己正在被剖开胸膛的感受,像是在讲从故事会上听到的奇闻异谈,“你可以走上前来仔细看看,贝尔并没有刺向我的要害,如果你看的更仔细些,就会发现她的目的很明确——她想要拿走我的肋骨。”
他陈述着自己的答案,“她想要这个,又或者boss想要这个——从我身上取下来的,而不是女神宁蒂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阿米尔已经完全傻掉了,他看马德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这种无法理解如同看到了超乎常识的不可名状物,是发自灵魂的战栗。
阿米尔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着——”
马德拉侧过头,终于肯分些眼神去看阿米尔,一字一句开口:
“我.的.更.好。”
羔羊如是说,露出一个再纯洁再喜悦不过的微笑。
“这太有意思啦!”他兴奋道:“你不这么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