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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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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酒言欢,直到深夜,戚澜来的匆忙,又没吩咐吓人,明月和惊鹊又被林怀川惯的不像是下人,只做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伺候人的事半点不用他们干,只要不吩咐到,从来不用做,戚澜酒量极好,出来时屋子里的灯早就全暗了,也不好叨扰主人家,只能回了屋子。

四仰八叉的林怀川,先弄床上去,戚澜也不是第一次伺候人,他照顾过受伤的副将和士兵,轻车熟路,把人扒好了,擦了手和脸塞被窝里。

回顾一圈,这屋子好简单,比他一个习武之人的营帐还要简单,一个刚刚放的满满的衣柜,一个桌子,几个凳子,几盆花和灯,连挂画都没有。

可没有挂衣服的架子,他的衣裳放在哪?总不能直接扔在地上,第二天下人进来,一看就像是强X现场。

没办法了,也不能放饭桌上。

堆了小山一样的凳子,任谁不得说戚澜一句乐高大师啊?

一夜好梦,但是好梦的只有林怀川,戚澜缩在床脚睁着眼睛看了他通宵,这人满床打滚,可不敢挨着他一点,会挨打,鼻子都给打出血了。

听他醉得糊里糊涂还嚷着被子被叠过了,要找莫惊春算账,把她屋子里的娃娃全都丢掉。天快亮了起了才睡了一个时辰,旁边人一动他就又醒了。

林怀川睁眼有个人还是吓了一跳,轻舒一口气,昨日一番恳谈,虽然没说什么真话,但是和喜欢相处的人在一起,烦躁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以前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就和朋友打游戏,挂着不说话的视频。

戚澜似乎经历的很多,什么都能抛弃放下,又或者是他看到别人的经历很多,林怀川说什么他都能理解。

“你这床太软了对腰背不好。”戚澜没睁眼睛。

我擦忽然说话吓我一跳。“我喜欢,怎样?”

戚澜感觉到刚才旁边人一抖,叹了一口气。“怎么跟小孩儿似的任性。”

林怀川一掀被子。“起来吧您内。”

戚澜起来了,戚澜没生气。

为什么不生气?合着只有我一个人有起床气,你们都精神稳定,只有我是颠公是吧?

“你起得太晚了。”

好啊,还说教,更气了,林怀川龇了一下牙。“你们早起吧,我不配。”

戚澜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骄纵的小孩儿。“我笨嘴拙舌,怀川若是想听军中的事,可以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语气中带着期待。

林怀川有些惊诧,没有足够的信任,怎么能让人轻易进入自己的圈子。“不必了,多谢。”他没有改变现状的想法。

“我来此的想法不是为谢家,是为你。”戚澜知道皇帝的打算便忙不迭前来接触,陛下身边没有更好的人可用,再一个便是自己的私心作祟。

林怀川一个月不出门是常事,太宅了。

“我不入仕我说过的。”如果戚澜说他只是来和朋友联络感情这事便过去了。

人总是讨厌不熟悉的人来了就谈事情,而且给一个甜枣就要提要求了,真讨厌。

“陛下可以许他能许的所有。”今日他一来,林怀川的态度就已经在众人眼中定下了,他不信他不知道,为何明知可能得罪三方也不肯投入陛下阵营?

“我不入仕,这是我和你说过的第三次。”再一再二不再三,林怀川的脸色没有那么热络了。就说怎么有无缘无故的好,原来还是另有所图。这是很重的承诺,也可以说是画大饼,又是一个大圈套,小了便是不忠心,大了便要尘埃落定秋后算账。要死便死,如今没犯什么错,也只是死他一个,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总是以为自己有经天纬地之能一般。“若是把我传出去的东西学明白了,也不必来求我。”

“怀川。”戚澜还想再劝,他是个武夫,不会那些弯弯绕,军中汉子多直爽,听不懂那些。

“戚将军,以往劝我入仕的人,都被扫地出门了,希望你不要步他们的后尘。”林怀川不擅长于处理复杂人际关系,他们那一代人的通病,纵然是谢家会在这方面刻意培养,因为潜意识的恐惧他也不敢迈出第一步。

“你别生气,那我先走了,改日再带些好酒来看你。”戚澜看他的脸色放轻脚步声音。

林怀川没有拒绝,还有余地。可他已经以为那些理解怕是为了套近乎才顺着说的。

和那些骗女孩子处对象装女权男的人一样坏。

昨日热闹,便显得今日有些冷清。

林怀川在香炉里插上一只香,抬手随意拿了一本书,这里都是他一来便尽力回忆,能默下最多的东西,这一本书架上的东西,他一点一点回忆补充,尽管滚瓜烂熟,他一也定要每日都看。

日暮夜晚,便带着惊鹊出门,盛夏快要过去了,晚上凉快,适合玩耍。

包了一小艘船,就两个人,随着水流飘到哪,兴许咚的一声之前他要去到另一个城市也说不定。

“公子在想什么?”

啧。

如果是独处林怀川不喜欢亲近的人叫他公子,惊鹊便改了口。“怀川在想什么?”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他做不到既来之则安之。

惊鹊翻了个身朝向一个背影:“可是无论有多远,路总有走完的时候,再坚持一下,公子出生时满天霞光,想来命数极好,一定能得偿所愿。”

“都是捡好听的说,不过我们这代人,一向是坏的不信,好的信。嘿嘿,我只想做首富啊。”声音猛地欢快起来。“不行不行,做首富会被皇室盯着宰,不如做一个隐世之人,等我们办完了事,挣够了钱,我们就搬到山里住,领略一下自然风光。”

林怀川想象中的美好让他兴奋得直蹬腿。

“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惊鹊泼了一盆凉水。

“那没有问题,我可以养蚕织布做鞋为生,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那里的鱼大的甩尾巴都能把你扇感冒,山里什么野味都有,真是美妙的生活。”林怀川眼睛晶晶亮。

惊鹊趴在船上弄水。“那么大的鱼不能吃,可能是河神。”

林怀川回头悉心教育。“你怎么那么迷信,你得相信科学。”

“吃过人肉的,不好吃。”

“我叫你来是让你感恩戴德,不是为了让你测评的。”林怀川坐起身怒目而视。

惊鹊翻身仰看天。“什么恩什么德?是非要让我跟随一个胸无大志的主子?”

林怀川恼羞成怒动手打人,拳头砸到惊鹊胸口,船也没有晃动一下。

“还是每天不务正业当你的什么抚慰犬?”

“你这是什么话?”林怀川抱着臂膀,他是心虚的,他的情绪起伏很大,可能是个颠公,谁跟他在一起都很辛苦。而且也确实耽误了惊鹊。

惊鹊文武兼修,不可多得的人才,便是放在朝堂上也许都能有一番作为,可是因为一个待他好,他便死心塌地留下。

多可笑,最平常的尊重谦逊便能在这里收服一个人的真心。

“你若是不愿,我将你还给玄易,或者你替我入仕。”林怀川抱着肩膀有些难过,他知道他在耽误人,但是他也舍不得。

“我没有不愿意。”惊鹊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没人喜欢刀口舔血、如履薄冰的生活。

在一起十几年,怎么会不像?最接近大同的思想,怎么会不让人向往?

“算你有眼光。”林怀川又嘿嘿两声幸福了。

黑夜之中寒光一闪,两人都瞬间清醒。惊鹊拔出随身的剑,这里离岸边太远了,没法带着一个男人上岸且完全防护所有暗器和攻击,在水中难以掌握平衡,就算是惊鹊能稳住,可林怀川这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只能在完美护盾之下奋力划船了。

惊鹊应该是能用平底锅挡子弹到决赛圈的神人,林怀川这样想。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加上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划船也弄不明白,左摇右摆,弄得好几处晃出了空子。

惊鹊无法只能顺着一拍船身叫小船稳些走。

林怀川坐在船上目瞪口呆:“这符合力学吗?这是个什么受力分析?怎么晃也不晃?”

飞镖落在小船上,凿出一个小洞,普通的渔船,惊鹊只能带着人脚尖一点轻轻飞过。

林怀川紧紧抓着惊鹊的腰,瞪大了眼睛,身体感受飞一样的感觉,心里直画受力分析图。

太他喵震撼了,飞檐走壁和凌空飞翔完全两个东西好吗?

到了岸上,惊鹊一手飞刀一手飞人。

啊啊啊啊!

倒也没飞起来,就是转迷糊了。

惊鹊一个旋身把面前人的刀飞出去砍在树上,未曾想。

打掉了另一个人的刀,正好飞到了林怀川的运动轨迹内。

人太重了惯性使然。

惊鹊想着用力一拽也是只能贯穿伤变成皮外伤。

但林怀川看着自己的慢动作忽然觉得舒适,这才是他认识的世界嘛。

然后。

刀划到了林怀川刚好不久的右手上臂。

“嗷!”哈士奇一样的叫声,林怀川几十年来最重的伤就是摔跟头拔智齿了。“我敲里大爷,这什么点啊。”

惊鹊加快速度将人杀个干净,刀架在脖子上,两人一句话还都没问,剩的一个活口便也服了毒。

惊鹊要搜,林怀川也没拦着。

“伤怎么样?”

“肾上腺素飙升,小激动,没那么疼了。”其实是因为太害怕了。

惊鹊确认他伤没有大碍才道。“我让人来收拾这些尸体。”

“好,你先去,我在这等。”但是回头一看都是死人又害怕。“慢着,先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惊鹊回头:“怎么?”

林怀川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鱼状的东西,又在自己簪子里拔出一根尾部带尖的木鱼锤敲了几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大一小,可不太庄严肃穆,但是这是林怀川能做到的最及时的了。

他们也算是因他而死,可不管杀不杀,只要他不死他们都没有活路了。这是林怀川第一次见到死人,手都在抖。

惊鹊不明所以,伸长了脖子眼神惊诧。“你放在哪里?这是干什么用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放在香囊里啊,超度死人。”林怀川从小就带着的都没有食指和大拇指圈起来大,又是空的,很好带的只是配套大小不合适。

晚上回去是翻了墙进去,明月看林怀川的衣裳破了发冠也歪了,胳膊上都是血,吓的魂飞魄散。“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散心还受了伤?”

“有人刺杀,训练有序的刺客,且是死士,也就是那几位。”三人心中有数。

时间有些久,布料粘在皮肉上,拿下来可真是非一般的酸爽。

林怀川觉得自己最近运势不好。“快给我准备两件红衣裳,内裤也要红的,还有袜子,不是,足衣。”

明月:“这是为何?”

“准备就好。”林怀川也解释不了那么多,老祖宗说的,应该有用。

明月记下又道:“宫里口谕,老爷刚接了,说是让公子明日进宫一趟。”

“进宫?为什么?”从没有无缘无故直接宣臣家之子进宫的事。

明月:“只说是慕名已久要入宫看看人。”

这也太凑巧了,但是也够惊悚,他们刚刚处理完回来,圣旨便到了,这是什么样的速度,有人跟着他?

林怀川细想便是一身冷汗,但就算有些才学也不必这样监视。

“那到底去还是不去?”

“就说病了吧。”谢家知道他们不可能独善其身,因为这不是血腥政变直接换人,在谢家站好队之前他不能做错事,干扰舅舅的判断。

林怀川躺了一个时辰,疼的睡不着觉,又怕吵着明月惊鹊,迷迷糊糊也不知多久睡沉了。

老登没有怜惜主人的想法,除了那条胳膊剩下哪里爱踩就踩,幸好没划多深。只是天气不够凉爽,怕来来回回,要发炎。

这一觉睡得难受得紧,晃晃荡荡的,又坐了一晚上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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