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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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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澜府中

林怀川时常来,进步也算快,如今也算是小有肌肉。

副将出门迎他带进了正堂。“将军说,若是公子来了便小坐一会儿。”

林怀川记得戚澜给他放了假,便问。“戚澜说希望你多陪陪家里,这马上要过年,你怎么还在这伺候?”

副将低头道。“正是过年要回家,才多在这待久一点,将军也很寂寞的。”

侍女上了茶果子来。

林怀川看着院子里不太像个将军府。“他平常都干什么?”

“将军也就是练剑,打拳,最近看了一些公子送的书,要不就是摆弄屋里那几盆花。”

“两个i人,这可怎么办呢?”

“什么哀人?这可不吉利。”副官嘿嘿笑露出小虎牙。“刚做的糕点,公子趁热吃吧。”

“怀川,进来吧。”

林怀川便捧了半块点心进去:“在干嘛?这么久?”

戚澜正拿着衣服往身上套。“昨晚没睡好,补了会儿觉。”

“那是我吵醒你喽。”

戚澜甩锅给副将。“哪里话,我同副将说你若是来了直接叫我,他怕是阳奉阴违了。”

小猫喵喵叫蹭在腿边被抱起来。“小登,有没有想耶耶呀!”

喵。想啦想啦。

小猫咪舔舔嘴蹭脑袋。

林怀川道。“我马上要走了,陪我吃顿饭吧。”

“你要走?也不等过了年吗?”

“早就说等惊春的事过去就要避避风头了。”

戚澜点点头。“也好。”

“那就让我亲自下厨做一顿饭吧。”林怀川摩拳擦掌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手艺。

戚澜想到生辰宴的惨状:“还是我来做吧。”

“你会做?”

“平常也都是我自己做饭的。”

林怀川惊奇,这一个将军也自己动手?“你不用下人吗?”

“我这府里哪有几个下人?”

“我来帮你。”

林怀川进了厨房却分不清干菜叶子。“这个是什么?”

“是你用来做梅菜扣肉的。”

“你笑话我。”

“没有,这厨房里东西不多,要什么找不到就知会副将。”

“那倒不用了。”林怀川寻摸一圈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我只打算做一道菜。”

戚澜摇摇头,主力还是自己,快些动手,不然天都黑了。

时不时往那撇了一眼,便看了林怀川用糖炒了茶叶,又放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牛乳,放了一些黑色的丸子下去,煮一会儿盛出两碗,顺着碗边嘬了两口:“好喝!”

戚澜一道炒青菜已然完成,看见旁边的人没有把剩下的汤倒掉,又加了些水,放了鸡肉、火腿、面、青菜、蘑菇、猪油……

好像把能看见的所有东西都加了点,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瓶,撒了红呼呼的东西。

戚澜闻到屋子里有些呛,又想起了生辰宴,拿着勺子的手有些发抖。

“做完了!”

林怀川撒上葱花把东西往旁边一放,主食和喝的已经搞定了,便搬个小凳子坐在戚澜边上等着端菜。

最后一个油焖大虾出锅,勺子里放下几只虾,戚澜一个转身就没有了,正纳闷看见林怀川咧嘴一笑,中间还冷不防掉出了半只尾巴,又被快速唆回去。

戚澜看着锅里仅剩的六只虾,无奈地笑道:“好了,不能再吃了,一道菜吃饱了,其他的还吃不吃了?”

林怀川不好意思地摸着额头嗯嗯两声。

提着两个食盒两人回了正屋。

然后林怀川端出了一碗红呼呼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快吃吧。”

第三次似曾相识。

戚澜心暖和得开始让全身剧烈跳动。

林怀川喝了一口奶茶,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又舀了一口似粥似汤的东西,加上了激动地跺脚。

戚澜尝了一口,眨眨眼,怪怪的,好像还挺好吃。

副将此时进来,抱着两个坛子走到桌边:“呦,看来这是有喝的,不用酒了?”

林怀川回头伸手拿了过去。“要的要的。多谢。”

戚澜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需要你们平定内部,不再有朋党需要我的时候。”

沉默半晌。“不过半年而已。”

“是啊,不过半年,你就成为了我的朋友。”林怀川其实舍不得的,他不出门,没有好好看过邬都城,但是这里是他所有爱的人在的地方,珍珠奶茶只剩了两三口一饮而尽,当成酒碗。

但是林怀川的存在,或许会给所有人带来麻烦。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后悔的不是别的,而是见到了那个小皇帝。

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能尽在掌握。

“不胜荣幸。”

“忽然想起来一句话。”林怀川咧嘴一笑。“昔日煮酒论英雄,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何解?”

“使君是皇室子孙,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谁能与这两人争锋?”

“后来呢?这两人是敌对吗?”

“算是敌对,都是想争一块地,后来使君抛弃了皇室最好的天然依仗,失去盟友,再后来便败了,操坚守,死后其子夺位,尊他为帝。”

戚澜不解这一节。“你是说要我坚守自我?”

“也不是,忽然就想起这一段,也是两个人。”林怀川给两人倒满了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

“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分别啊傻孩子,你怕是见惯了吧。

林怀川说。“戚澜,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想让你高兴。”

“不过就是那些泡影的天伦之乐,官场上的是非,随君伴驾的惶恐。”戚澜倒并不觉得自己不高兴。

“可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了还不习惯吗?戚澜,我总是来找你,是希望你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眉宇间总是郁郁寡欢。”父母无依,师徒离散,孑然一身,可是你不是沉浸在过去的人,你明明可以找到自己,为什么一再排斥?“戚澜,你所求为何?”

“我所求。”

林怀川,你的心太软,有谁会为了强闯家门、再三逼迫、出言不逊的人挂心?有谁会对一个见过几面萍水相逢的人日日开解?

林怀川你的心软终究会是你自己的祸患。

“我所求。”

“既然你不知道你求什么,那我替你求好不好?”林怀川眼中带着希望的光彩。“我求天下海晏河清,我求戚澜平安卸甲,做个富贵闲人,走遍四海,去看万家灯火,岁岁年年占尽春风。”

所以,找到你真正的自己,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好。”

林怀川已喝了三大碗,饶是垫了肚子也是有些醉意,戚澜缓缓拍了拍他后背轻声道:“醉了的话,要去睡一会儿吗?”

人点点头戚澜便把人架了起来,放在榻上,盖上被子笑道:“我这里的被子可不是与什么接触300的,你便凑活着睡吧。”

林怀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闭上眼。

戚澜把被子往下拽了拽,掖在脖子下。

但是不过片刻,林怀川感觉腹中剧痛:“戚澜!”

戚澜就在旁边看兵书,立时问道:“怎么了?”

“好痛!”

“是不是酒变质了,刚刚看颜色有些深。”

林怀川掀开袖子一看,手臂上起了皮,猛然想起之前看过的科普:“□□!”

“什么?”戚澜由着他抓了手臂,满脸焦急地为他顺背。

佝偻着躺回床上,林怀川疼的脸色发白,声音颤颤巍巍:“中毒,砒霜!找大夫!叫惊鹊去!肥皂!水,很多水,不要声张。”

“惊鹊进来,你们主子有事嘱咐你。”戚澜拿起屏风挡在中间。“多打些温水来给他洗脸。”

副将有些奇怪:“这时候?”

惊鹊听了耳语几句,面色不变同副将说了一声要去给公子买些点心,脱了身。

水来了,林怀川面前便放了一个空盆子。

“肥皂水,催吐!快!”

幸而两人虽忙活但光顾喝酒,没吃多少,林怀川吐得嗓子火烧一般痛。

直到衙门之中来了人把府中之人全部羁押。

副将看着满堂兵刃:“这是为何?”

为首的人道。“有人在将军府内投毒,所有人收押候审!”

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冤枉啊!”

“本官知道你们有人冤枉,但是为了抓到不冤枉的人,还是委屈各位了。”说委屈,神情却是藐视当头。

惊鹊道:“有劳大人,惊鹊还是先带大夫进去看看将军和我家公子。”

屋子里通了风,没有什么异味,戚澜身体好些,喝的酒也少,便也没有太多感觉,大夫把了脉:“将军吐得及时,休息些时日便好,于身体无碍。”林怀川的脉象却不容乐观。“这位公子似是大病初愈,又中了毒,虽然剂量少,大概是要养许久。”

戚澜。“多谢,还请大夫开方子吧。”

大夫奇怪,从没有吃砒霜自救的。“砒霜无色无味,中毒又似闹肚子的病症难以发现,更遑论是在没有发作时辨别,将军如何得知自救?是会些岐黄之术?”

戚澜回。“是他先发作,腹中绞痛,看了一眼手臂,便断定是砒霜之毒,教我催吐。”

“看来就是这位公子会些医术了。”

“据我所知应当是不会。”脸已经木了。

大夫一捋胡子。“这就奇了。”

戚澜着急无意给他解释那么多。“请大夫验验饭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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