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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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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有些吃惊,不必打开便能看出这卷轴便是丢失的机密,如此,没有泄露,戚澜便更无危险了。

再回看太妃已然咽了气。眼带幸福,似乎了了一切夙愿。

小皇帝缓缓起身。“把太妃以太后之礼安葬,谥号,仁安。”

林怀川道:“我还以为这世界上的高位者都是不在意手段只在意结果的,史书之上与虎谋皮再粉饰太平的多得是,太妃让我刮目相看了。”

小皇帝不愿意听他夸人,嗤笑一声。“她是为了她儿子能活下去。”

但他分明也用了一个仁字。

“不,她知道她儿子活不了多久了。”自己不能下手,亦不能姑息,便假手于人好了。林怀川站起身来双手贴着腿边,鞠了躬道:“太妃娘娘,不论前因后果,护国之心可鉴。”

“她政变谋逆,你以这样高的礼节敬她?”小皇帝不知道他这礼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同自己都没有弯过腰低过头,必定是大礼。自己费尽心机都得不到的尊重和敬意,太妃竟然得到了。

“人追逐利益是天性,况且谁错谁对无人能论,她不愿让百姓受苦,单这一点就够令人敬了。”林怀川为她合上眼帘,看向宫门外的方向。“百姓们不在意谁当政,只要人民幸福安宁就足够令人爱戴了。”

“人民?”

林怀川原来要的是民是命,他敬的是爱百姓的人,而不是手段之争的上风。

“文帝景帝,提倡农耕,休民养马,不再战争,就算是为了稳固统治,是为了克制诸侯宗族,可是百姓真的安居乐业,文景之治便能传颂千古。”

史书再烂也会有为百姓说话的一页。

小皇帝行了几步又倒回来不解地问他。极为不解,显得暴怒而狰狞。“可他出发点不在百姓。你这样的人应该鄙视才是。”

林怀川一笑。“我这样的人,陛下说了两次,可我不是陛下心中冰清玉洁的高士,我求的很简单,党争不祸国,百姓自安居。”

“你知道了。”小皇帝眼一眯,所以更不愿意与他同路,真心为他谋划。

“陛下可知道人是一定会犯错的,郑伯克段于鄢就很好,何必借真刀杀人?只是为那一个人,死了那么多忠臣良将,多不值当。”在林怀川眼里,知道计划却推波助澜就已经是罪该万死,一国之君暗通款曲,国还算国?

“朕没有。朕也身不由己。”小皇帝和小王爷如出一辙地为自己找理由,都是被逼无奈。

“怀川知道,小王爷若不能干干净净的死,若不能彻底断绝别人支持他的想法,后患无穷,也许死的人还要更多,内乱外敌,陷入困境。所以陛下刻意放纵,推波助澜让他与金王爷谋划,可以得到双赢的好处,甚至是大元更多好处,于国有益,于己也有利,换我也是会做的,我只是讨厌战争,只是心疼百姓经历战乱。”我只是心疼不知计划抵死不降战死的臣子。“我只是觉得金王爷很可怜,他在为国家开疆拓土,他的君主在背后算计他。”

“你怨朕。”

王公公立刻察觉到小皇帝的心情变得不太美丽,林怀川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小皇帝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情绪王公公都是能看得清楚的,一个心太软的孩子。

“怀川不敢,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多么宏大的理想都与最底层人无关,他们只有这不能吃饱穿暖的短短几十年。”

小皇帝觉得他心中的情太泛滥了,他心疼每一个人,连敌国都大将也要心疼一番,连自己的身不由己都要愤恨一番。“你为什么站在所有人的立场去怜悯每一个人,你不累吗?”

“只是骤然不平静,对比之前的日子,总是觉得所有人都很苦。”至少从前不用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就死了。林怀川看他眼中不解,觉得自己好似林黛玉一般。

小皇帝理解不了他便不再说。“你这样伤春悲秋,身体怎么会好?”

“多谢陛下关心。”人都是知道痛苦,但脱不开身的犟种。林怀川只在漫天火光中说。“金国就这样把一个战神和他的军队送死,绝不是没有后手,面上看来元占的便宜太多了,朝政更紧要。”

金元战场

戚澜的帐内还是一样的空旷,只有两个人。“将军,怎么样了?”

“伤的不重,无妨。”

戚澜拔擢了新的副将,这个同样阳光,爱开玩笑。

副将端了一盆温水,将后背一层层的纱布揭开,结痂的肉被撕扯又收回去:“这金王爷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比我们那时想的强多了。”

戚澜趴在床上,眼神定格在油灯间焦黑的灯芯。“和我们一样都是强弩之末罢了,他也是腹背受敌,只是一心拉我一起死。”

“那我们之后怎么办?”副将焦心他的伤势,虽说冬天不易发言,但不易愈合。

“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

新的副将还有待考察,不能接触太多。

待人出去,戚澜从床上爬起来,将炭火扒拉几下,北方民族总是在冬日格外不好过,但是不能拿自己百姓的血肉去填。“陛下与我之前的计划就是在适当之时将金王爷放回,送到他们自己人的刀下,如今正当时,再等几日新的援兵便又被调来了。可这几日探查的石北渡口没有动静,是否生了变故,若是放了,会不会是放虎归山。”

金国

“陛下!”

金轸搂着宫女准备再添一个妃子,还没讨到香吻,就被急急忙忙的拍门声音打断了。怀中美人放不下,一个眼色,大监便前去开了门领人进来。

“慌什么?”

“陛下,王爷冲出重围了!”

金轸一下子站起来,美人跪坐在地上的弱柳之姿也没有心情看了。“什么?!是元失信?!”

那人捧出一份前线奏报。“元没有失信,确实是从石北渡口跑的,但是咱们的人不知到哪里去了,元人送信,还在堵截,说若陛下还是希望自己杀掉王爷便尽快派人去堵截,不然他们便要自己动手了。”

“那还不快派人去。”金轸神色带着不耐与嫌弃。他明明记得拨出去的粮草和军备都不多,后方城池也借口不供给,这样好拦截怎么可能会失误。“人手出了什么事到现在也没有个结论,唐家干什么吃的!去查!”

太子东宫

近来太子妃和一官家女走得近,但却不是什么贵女。

带着单单香味的帘子被掀开,侍女声若黄鹂清脆。“请唐芷姑娘进来。”

唐芷盈盈一拜。“太子妃。”

太子妃便亲切地将她领上座位,两人手牵着手,俨然闺中密友。“快来,让我看看又有什么好玩的了。”

笼子中有一个小动物。太子妃呀一声。“这是老鼠?”

“不,它叫龙猫。”

龙猫两只小手抓着笼子门,大板牙在外头,鼻子一抽一抽。

“龙猫?怪可爱的。”

“太子妃喜欢?”

“喜欢。真可爱。”

唐芷伸手逗弄了一下,小身子便转过去,拿了草给它吃才搭理人。“用些粮食喂,最好给它苜蓿草,不必吃的太好,臣女养了些日子,也有只猫,要把它咬死,好容易拦了下来,太子妃这猫也要看着些,可以给只布偶玩,若总是有恃无恐、凶悍无度,太子妃还如何养别的东西。”

太子妃将笼子递到侍女手里。“都听见了吗?好生照料。”

“是。”

侍女答话,又道:“太子那边的人来了吩咐,说是要同摄政王说话,让太子妃一同去。”

唐芷也起身欲走。“那臣女告退了。”

“去吧,我整日闷得很,你常来找我说说话。”太子妃眼底温软。

唐芷颔首退下了。

太子妃将宴饮的单子细细看过一遍。

婢女:“太子妃太过于敬重摄政王了,每次都是贵宾待遇从不含糊,但他明明是个可有可无的。”

太子妃将单子合上。“没有边缘人物,他会是我的重要助力,广山王一脉看不上他,我偏要抬举他,不仅是太子,告诉几个孩子也要敬重他。”

金国大殿

“陛下,今年是先帝的十七年祭,陛下登位十七年,三月三更该隆重才是。”官员奏道。

金轸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十七年要什么隆重?有了新帝谁还管他们先帝了?金轸心中对这种种之事有了计较,冷笑一声:“如何隆重?”

官员躬身。“臣下听闻有一种说法,如果亡灵生前有没达成的希望,就会在死亡的地方徘徊,臣等希望陛下能够体谅兄长的痛苦。”

什么痛苦?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魂飞魄散了有什么痛苦?!金轸愈发不耐烦,又是那些人的一点小伎俩,这么多年来来回回。“那以你来看,怎么解决?”

“陛下应该找到先帝幼子,了却先帝心愿,再去香芹里接引亡灵回家。”

金轸弯腰拄在膝盖上道。“先帝幼子失踪十几年,张榜五年,也未曾有半点消息。众卿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找回来?”

“小皇子生下来便力气甚大,且聪明无匹,三岁便是过目能诵,定是好找。”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吧,一月之内,若是找不到,就唯你是问。”金轸勾着手指自上而下点点。

“陛下!”未曾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想再辩,便被眼神吓住,不敢再说话。

“陛下,先皇祭礼事宜。”

“准了。”

回了寝宫,金轸大怒。“一群蠢货!还以为是朕杀的小皇子。”

大监知道他一沾这个哥哥就爆炸,哄道。“陛下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必怕他们,怕是旧事翻出来哭的是他们自己。”

“这次是有了新的发现了吧,可比以前正大光明,朕当时还奇怪,怎么可能这时候他有命突围回来,这帮老狐狸,自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转而与虎谋皮,都是蠢货。”拂袖一坐,又看着桌案前新增的漂亮瓷器问道。“谢家人都走了吗?”

“都走了。相关人员的记录也都有了,只需要进一步排查找到那个人。”

金轸抚摸上面的纹路,真是精巧,令人着迷。点点头道:“虽说这蛛丝马迹像是在国内,但元也要查,这个人在哪必须得找出来,再调些人手去香芹里。”

“若是在王爷的人手里自然早就拿出来,应当是中立之人,或是还抱着天命帝王想法的人。”

金轸眯了眯眼,男人得令便下去了。

他退到内殿,将桌子上牌位前的香又点了一根,跪下磕了三个头。

“十八年了母亲。”

金王爷突破一路防线,终于冲出元的边境。

军师看着身后的大量尸体还心有余悸,再次确认道。“王爷,咱们冲出来了。”

小王爷调转马头。“进京才是真的硬仗。”

小将道:“如今王爷大败而回,粮草耗尽,陛下虎视眈眈,还不知如何应对呢。”

军师一打马鞭跟上。“可是王爷,往好了想,咱们虽然败了,可是生死线就往后退了一点。”

小将:“陛下可不会因为王爷败了就放下杀心。”

军师驳斥道:“但是各族会以为是因为陛下继位,天生帝命者被暗害,才致大金衰落至此。”

这话叫人好歹有些安慰,金王爷想着回去便让朝中造势,不想已经有人帮了他们。还是一个柔弱的姑娘。

唐芷拦在了他必经之路上叫停了他们。

众人勒马回头。小将问道。“你是何人?”

“我名叫唐芷。王爷如今需要我,我便来了。”

带着面纱,真容不知,立场不知,奇怪的人。

“哦?”

唐芷笑道:“王爷粮草不够,各类刀兵器具不齐,都已经打到了清州城下,可后续支援不足,王爷仍在重重包围之下守了半月突围,平安归来,还不能证明王爷福泽深厚吗?”

“那又能如何?”

唐芷行了一礼转身便走。“王爷回城自见分晓。”

“你为什么要帮我?”金王爷一头雾水。

“不为什么,因为我姓唐。”

姓唐就更可疑了。

“唐家可是忠于陛下的。”

一个极为大型的情报机构,他也曾听闻过唐芷,十岁上刮花了脸,被扔出养,太子妃看重之后,唐家把她接了回去,也算是重视起来,在家中能力不错,很快崭露头角,小有名气了,只是还住在外头。

唐芷不再回答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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