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再一次感谢瑟潘没有随时随地摄魂取念身边人的习惯，瑟潘并不知道奥托的脑内活动。

奥托也很快制止住了自己在别人面前偷偷吃邪门代餐的行为。他一拍脑袋：

“诶说起来，伊万他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一直在喊头晕，我怀疑是给九头蛇给摔出脑震荡了。哇你知道吗瑟潘，他们真的很过分，他们还电我——瑟潘你会看病不？待会要不给伊万看看他脑子？”

——关心同伙的脑子的同时还不忘见缝插针跟人告一状，生怕“电了自己”这条罪状安不到九头蛇头上，哪里看得出前几个小时还在九头蛇基地里考虑要不要喊一句“九头蛇万岁”的样子？

好一个立场反复横跳的二五仔。

伊万：“……”

黑发青年头晕得懒得动弹，但张张嘴倒不费什么力气，于是冷冷反驳道：“你脑子才出问题。能不能换个没有歧义的说法？”

奥托一指，跟边上的变种人说：“你看，讳疾忌医。小孩子不要学他。”

伊万：“……”

皮特罗：“……”

哇这人好能气人。而且气起人来不分敌我的。

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伊万，猜测对方手臂遮挡下的眼睛说不定翻了个极为明显的白眼。

“看过了。”瑟潘说，“他没事。修养一晚上就行。”

接着依法炮制，挨个给这里的变种人摘下了项圈，并让他们保持冷静、控制好自己的变种能力。

做完这一切，镭射眼和凤凰女走过来，向他表示了感谢，并讨论起接下来的行动来。

镭射眼挠挠头：“考虑到我们只有一辆交通工具，没办法带走这么多人，这里又是九头蛇的基地……我倾向于联系神盾局，让他们来收拾残局。正好华盛顿也是他们总部所在的地方。”

众所周知，美国队长专打九头蛇，他又是神盾局的一员。所以不如拿这个九头蛇基地做个顺水人情，喊他们来一趟找找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然后再蹭蹭神盾局的交通工具，让他们帮个忙把这里的人都送去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此乃双赢局面。

凤凰女没意见。

而瑟潘又听见一个不知道的专有名词：“神盾局？”

“是简称。”奥托说，“他们名字老长一串了，没人有耐心念。”

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

至少瑟潘还是不知道神盾局是个什么东西、是干什么的。

凤凰女只好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神盾局、美国队长和九头蛇之间的关系——但她也没介绍神盾局的全称。

这白头发小孩说得对，她想，没人有耐心念神盾局那老长一串的全称。

但不知道全称也不影响瑟潘理解神盾局和九头蛇算是敌对关系、和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关系还算友好。

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意见：

“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听到这话，镭射眼干咳两声。

“实际上，我们暂时还没办法联系到神盾局……其实我在等教授联系我们。”

瑟潘：“？”

巧合的是，X教授正好在此时联系上了镭射眼。

“谁？”旺达突然瞪圆眼睛，四处张望。

皮特罗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旺达眉头一皱，说她刚刚感觉到有股东西刚刚扫过自己的脑子。

皮特罗知道旺达的能力里包括一部分的精神干涉，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赶忙也跟着一起四处张望。

“别担心，是X教授……你也有心灵感应能力？”凤凰女先是安抚了旺达，接着问。

旺达点点头。

凤凰女不禁陷入沉思：

怎么回事？难道现在有心灵感应能力的变种人已经烂大街了吗？本来就她和X教授，结果光是今天一天就又碰上俩……

这么巧的吗？

“那边情况怎么样？学生们都找到了吗？”X教授的声音在镭射眼和凤凰女的脑中同时响起。

“教授！”镭射眼喜出望外，“我们在九头蛇基地外面，学生都没事，都救出来了，还救出了不少被关起来的变种人。”

“但是我们走不了，教授。”凤凰女说，“人太多了，车坐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我们刚刚经过讨论，打算联系神盾局，让他们来一趟。”

镭射眼满怀期冀地询问：“教授您可以帮我们联系一下神盾局的人吗？”

X教授沉默了一会，随后温声道：“恐怕这个办法暂时行不通。”

“？”

在感受到镭射眼和凤凰女脑中传出的疑惑情绪后，他解释道：“因为神盾局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

“总之现在情况有些复杂。”X教授说，心想我很难跟你们解释神盾局正在通缉美国队长、还把控了华盛顿的大部分交通通道尤其是机场，“我派了人去接你们……你们先在华盛顿呆一晚上。随时保持联系，有困难跟我说。”

属于X战警的凤凰女和镭射眼都对X教授十分信任——X教授不联系神盾局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大家转头就商量起今晚在华盛顿的哪过夜的事情来。

在X教授派出了金刚狼去接应他们的同时，皮尔斯也在派人去新泽西州追杀美队和黑寡妇以及准备发射导弹的路上。

长夜漫漫，还有不少时间可以进行布置。

美国队长带着受到导弹袭击后状态不佳的黑寡妇从新泽西州里、导弹轰炸后形成的废墟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

华盛顿，九头蛇高层兼神盾局高层的皮尔斯的住所。

满身硝烟味的访客坐在椅子上。

对于男性而言稍长的头发凌乱地落在脸庞边，其中有一撮的末尾还散发着蛋白质燃烧的味道、比起周围的头发都要短上一截，遮住下半张脸的漆黑面罩上方也因为战斗而沾上灰尘、与汗液混合在一起干了之后显得脏兮兮的，惟有一双眼睛的眼白还是白的——但眼底也布有隐隐的红血丝。

这是在九头蛇们的掩护下，从基地中成功逃脱的九头蛇珍贵财产，冬日士兵。

此刻，冬日士兵的眼睛低垂着看向桌面，似乎是有些不敢看面前的上司，身上被安上去的金属手臂也因为战斗有了剐蹭的痕迹。

而他面前的上司，皮尔斯，背过去的手中捏着自己的手机，手臂上隐隐约约暴起的青筋显出他的用力之大与内心的不平静。

他看着面前似乎是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冬兵，闭了闭眼试图冷静下来，但眼前暗下来的同时，浮现的却是刚才才看过的手机上接收到的文字。

[编号******基地被攻破，入侵者为X战警所属镭射眼（斯科特·萨默斯）与凤凰女（琴·葛蕾）及一未知白色长发变种男性]

[损失如下：基地*1，研究员及其实习生*18，名单如下……洛基权杖被夺走，相关项目研究资料被毁，唯二的研究成果旺达·马克西莫夫与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也脱离掌控……]

皮尔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但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实在太有存在感，依旧自顾自一突一突地跳，彰显着他并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这样的损失。

好不容易调节好心情、让自己不再那么心痛后，皮尔斯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睁开眼睛看向面前就这么一直坐着、还略显拘谨的冬日士兵。

幸好冬日士兵没有折在那里。他想。这可是我们九头蛇的大杀器。

冬日士兵注意到他的视线，茫然地回望。

下一秒，手中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皮尔斯低头，将手机屏幕移到面前面对着自己。

一道新消息。

[新泽西州未搜寻到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与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尸体，同时勘探小组在现场发现半截鞋印，经对比后与美国队长的鞋印吻合。美国队长与黑寡妇逃脱，行动失败。]

皮尔斯再次深吸一口气。

这次或许是有经验了，又或许是因为坏消息太多而麻木了。总之他调整好心情的时间比上次还要短得多。

他挨个点开消息当中两个名字的超链接，向冬日士兵展示两张人脸、以及他们的部分资料——剔除了有关詹姆斯·巴恩斯部分的资料，对对方说：

“这是你接下来的新目标，”皮尔斯对他们九头蛇最骄傲的武器冬日士兵吩咐道，“杀了他们。”

冬日士兵沉默地记下了任务目标的所有资料，沉默地点了点头。

皮尔斯又调出一个位于华盛顿的九头蛇基地的地址，递到冬日士兵面前，让他修整一番后再以最佳状态出发。

冬日士兵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