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又下起了雨，细雨为空旷的街道铺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滤镜，鹿燃移开黑伞，伸手接住落下的雨滴。

雨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去，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鹿燃望着地上的水滩，耳边响起周渺的呼救声。

走神间，一双精致的男式皮鞋出现在他的视线。

“约了我吃饭，为什么没有来？”

鹿燃抬起头，视线一寸寸上移，落到面前淋雨的男人身上，声线冷淡，“江阔。”

“鹿总这么不守信用吗？”江阔嗓音嘶哑，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不会忘了跟我有约吧？】

【都怪你不好，都不来公司找我吃午饭。】

【明明这一次不想主动找你，可我还是忍不住……】

“我们没有定时间。”鹿燃声音有点低，语气也很冷淡，冻得江阔难受。

不安和酸涩在江阔的心间涌动，他的眼眶慢慢湿润，顶着那张桀骜不驯的脸说，“没有定时间，自然是下一个饭点。”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外面好冷……】

鹿燃的手攥紧伞柄，把伞撑过江阔的头顶，“我今晚加班。”

“多晚都行。”江阔满眼偏执，直勾勾地盯着他。

【吃饭、散步、休息。】

【一起……】

“十一点。”鹿燃的面色冷静而平淡，像是在说公事，却让江阔的耳尖熏染了一层薄红。

“好。”江阔脱口而出。

又感觉答应得太快，显得他不值钱，连忙找补，“这么晚，我不一定到。”

“没关系。”鹿燃的面容缓和了一些。

不管你到不到，我都不会去……

街边，殷文修坐在飞行汽车内，目光深沉淡漠，脸色和天上的乌云一般阴沉。

【小燃和他约好了吗？】

鹿燃的耳朵动了动，抓起江阔的手，把伞柄塞入他的手中，“再会。”

他转身走向飞行汽车，车门立刻打开，殷文修急忙把人捞了进去，抱进怀里，“别淋湿了。”

车门关上，把江阔和鹿燃分隔在两个世界。

雨势越来越大，江阔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飞行汽车内，暖气蒸发了鹿燃身上的湿气。

“好暖和，”鹿燃舒服地轻叹，低低地说，“文修哥，我晚上要去做坏事。”

“都给你准备好了，”殷文修声音沉稳，莫名带着几分宠溺，“准备了压缩炸药，你想炸掉公共蜂巢都可以。”

“我有那么暴力吗？”鹿燃抬起头，像小猫一样蹭蹭殷文修的下巴，清浅温软的嗓音就像藏着钩子，殷文修的三魂七魄都快被他勾没了。

殷文修短促地轻笑了声，哄道：“没有，我们小燃很温柔。”

车内温暖安逸，车外大雨倾盆。

是个好天气。大雨，适合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