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九里凛生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被班长拒绝了。
伊达航坚决不同意:“你现在腰上有伤,本来就不能走路,去外地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大可以等养好伤后我再陪你去一趟。”伊达航道:“反正现在绝对不可以。”
这怎么能等?
先不说他本来还没跟系统商量推迟读档时间,他去秋田县的目的就是为了爆炸案啊。
九里凛生努力挽回:“我当然没有不放心你的意思,主要是这个任务有时限的,时限内完成的话奖金会很高……”
伊达航打断他:“你最近急需用钱吗?我可以借给你应急的。”
九里凛生迟疑一瞬:“……那倒没有。”
伊达航:“那就按第二个方案,我们过段时间再去一趟。”
九里凛生:“……”
九里凛生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伊达航,试图让对方生起一点点妥协的想法。然而伊达航的心冷如冰刃,丝毫没有因他的可怜视线融化成水。
没办法了。
九里凛生只好使出绝招:“好吧,我其实在攒老婆本。我已经算过了,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再加上这个任务的奖金,今年就能攒够。”
伊达航一愣:“啊?”
他被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带歪想法开始思考起这件事。
还真别说,凛生在警校时除了他们也没有别的好友,他也从没表现过想谈恋爱的意向,更别说有什么发展对象了。
……所以有一次他们曾偷偷谈论过凛生这辈子能不能结上婚。
当时鬼冢教官有事把九里凛生叫走,五人在餐厅时得知了伊达航有女朋友的事情,聊得火热朝天。
这话题还是诸伏景光提起来的。
九里凛生没怎么提过自己家里的事,他们以为九里凛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平时里都或多或少照顾着他。因此当诸伏景光提到这个时,其余四人也没有感到意外,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松田阵平凭借自己对他的了解,很快道:“我看他有出家的潜质,七成概率结不成。”
萩原研二默了默下巴:“之前我问小九里要不要去联谊,虽然他没拒绝,但是全程都在送温暖,没有任何来电的意思欸?”
伊达航嘶了一声:“很难说,我想象不出来凛生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诸伏景光:“……你们都默认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能吗?”
降谷零往自己嘴里塞了口米饭,等他们说完,嘴里的米饭也正好咽下:“为什么非要结婚?我们毕业后可是要做警察的啊,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
伊达航挠挠头:“我应该会找空闲时间和娜塔莉约会。”
诸伏景光扶额:“零,我应该把你的名字跟凛生排在并列的。”
结婚乃是人生大事之一,一定得好好对待。
凛生现在已经有了攒老婆本的意识——虽然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当他伴郎的那一天,但凛生他这是质的飞跃啊——
伊达航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好,那你休息几天,等你能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去秋田县。”
九里凛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可看到伊达航的笑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能成功说服班长就好。九里凛生在心中喜极而泣。
-
再次从秋田县车站出来,九里凛生又是不一样的感触。
眼前的景象依旧熟悉,车站对面便是宽阔马路,两边种着整排还没长高的银杏树。
伊达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有个朋友在这边,知道我们要过来,特意抽时间来接我们。稍微在这里等一下吧。”
九里凛生自然没异议。
约莫等了五分钟,伊达航的朋友终于姗姗来迟,他朝不远处招手:“我们在这里!”
九里凛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山口宽太正气喘吁吁地跑来,到他们面前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不好意思,刚刚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
原来是他啊。
伊达航摆手:“没事,就几分钟而已。不用在意。”
山口宽太深呼吸几口气,平稳气息,随后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九里凛生:“这位就是你说跟你一起的朋友吗?他这是……腿脚不方便?”
九里凛生主动回答:“我叫九里凛生。前段时间受了点伤,目前暂时只能用轮椅代步。”
其实他也可以不用轮椅的。
昨天九里凛生就已经出院了,这几天他也一直背着伊达航偷偷下地走路,只能说他身体简直倍棒,医生都说他康复得很快。非要说的话也只有拉伸的时候腰才会疼。
不过伊达航仍旧不放心,还是让九里凛生坐在轮椅上,从东京到秋田县一路把他推来。
至于为什么要赶得这么急……
伊达航那天回邮件是接到了目暮警官的通知,要求他一周内前往秋田县开始展开调查。而九里凛生又一定要跟来,所以才会刚出院就坐新干线来这边。
但原因也不仅仅是这个。
和班长约好要一起去后,九里凛生先斩后奏叫出系统:“我暂时先不读档回去了。给个几天时间,我得办件事。”
系统回复得很快:【我们真的有时限的哦,最多只能给宿主申请五天的自由活动时间,时间一过会强制返回现实的~】
“?”
因为九里凛生知道盒子在哪,所以严格来说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赶到秋田县就行,剩下的时间还能在那边逛逛,再返回东京。
但他现在可是在受伤状态啊,四天的时间能恢复好状态吗?
——事实证明三天时间就足够了。
这三天里,九里凛生下床、散步、碰见医生、复诊、带把轮椅打包出院一条龙,速度之快让帮忙带鸡汤的娜塔莉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九里凛生在勉强自己。
九里凛生对此表示接受良好,曾经他受过比这还重的伤,结果不到半个月就养得差不多了。
他的内心活动也从惊讶逐渐变为我果然不一般。
山口宽太“啊”了一声,表示惋惜:“我叫山口宽太。希望你早日康复。”
他话锋忽然一转,视线紧紧盯着九里凛生的面容:“不过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又是同样的问题。
九里凛生微微一笑:“或许吧,我也感觉山口先生很眼熟,可能是哪次开联合会议的时候见到过。”
山口宽太半信半疑,可他也没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九里凛生。因此也没再说些什么:“你们预定的旅馆在哪?我开了车来,直接送你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