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闭得严实,手脚并用想推开男人。好像真的踢重了,明美听见松田闷哼一声倒在一旁,分心看他的一瞬被男人得逞的笑意尽数拿捏。
再变成“狼”的女人试图去抓跑开的男人。
可惜这次松田的耐心消耗殆尽。他撇开头不与女人双眼对上,用宫野明美在黑桃5见识过的擒拿术反剪她的双手,不顾女人吃痛的呼喊,一边按住她的头,一边扯下领带紧紧绑住她的手。
等宫野明美弓起身体,抱膝移手,咬开领带桎梏时,松田已经无影无踪,只留死寂的草木腥气。
“松田!你出来!”
“松田阵平!”
“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吗?你叫我怎么和萩原他们交代!你不管他们了吗?”
宫野明美无头苍蝇般边转边吼。
时间不到5分钟。松田躲得高明,顺带找了快有玻璃的地盘借着镜面拆卸头盔——这玩意再拆不下来过一会他脑袋可就又要开花。
可灵巧如他,拆一个正戴着的头盔也难如登天。
该死。
拆了头盔又会怎样?规则说是‘失去资格’......呵,重来一次怎么故事结局都这般类似。
似乎又回到了摩天轮里。他又想起许多的人和事来,酒气、眼神、拳头,还有...声音,那句‘大家快逃!计时器又重启了’。
那个炸弹犯人对他说什么?‘勇敢的警察?’
呵。勇敢...
期待本身是种微妙的暴力。人们对他父亲“见义勇为”的期许化作“杀人犯”的指控,对警校学生“态度端正”的期盼化作怨怼不满。对他们警察的究极期待无非四字——英勇就义。这是多么盛大的赞许,多么盛大的凌迟。
不过,他照单全收。这种暴力,他愉快地全盘接受。
拳击是有关暴力的艺术。警察也是殉道正义的颂歌。
松田阵平再次笑着迎接死亡。他拿剪子划向项圈头盔间的细线,看这构造,剪断这条,就够了。
只不过或许有人在‘何谓勇气’的哲学上和他有似同非异的奥义。
他忽得听见系统提示:
——“玩家宫野明美失去游戏资格。恭喜玩家松田阵平 Game Clear。”
还剩10秒,他冲出去见到的,是刚刚剪断项圈细线的宫野明美。
女人终于和他再次双眼相对。
“……バイバイだね,松田くん。”
……
计时结束。
女人项圈处嘀嗒闪出急促红光,松田不可置信奔向她。
短促尖锐的最后一声响起,女人身体狠狠瑟缩,失去支撑倒在他的臂弯。
可她还好好的。
项圈最后不过灼烧一阵,自行脱落。
冷汗浸透,二人再没了说话的能力。短短一刻钟堪比黑桃10那地狱般的数日。
这场游戏仿佛为他二人量身定制——普通人见到那些斧子锤子类的武器,思维定势之下沿袭‘大逃杀’的路子自相残杀,以致最后存活的‘狼’胜出,不失为可取之法,但他二人不会。有什么人似乎料到如此,在规则本身并未限制人数的情况下,极其精准地只放了两个头盔,又极其精准地判定规则是‘羊躲狼找’。
本是清新的植园气氛到此彻底可怖,暗中有眼睛盯着他们,知晓他们生前如何死后怎番。
宫野明美抬头,等着‘天谴激光’。可良久,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松田阵平愣愣盯着她。
她似乎真的只是失去游戏资格,没有拿到‘签证’而已。
本想说句什么,却被男人的怀抱挡住。
......
出去后和诸伏他们解释游戏结束怎如此之快不提,红桃7的牌是有了,但宫野明美没拿到签证,只得再去找一个参加。
……
后几天,她刚起床走去厨房,睡眼惺忪时听见:
“你不是想学防身术吗?”
松田站在那里,缓缓往虎口手腕上一圈一圈绑着带子。
“和我学拳击吧。”
“明美。”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谁允许他叫过了啊?’被人疯狂纠正出拳姿势的宫野明美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