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呀？”
前面黑漆漆的一片，巷子狭窄，并未有住户，甚至于连一盏灯都没有，只月光打在轻石砖上引着前路。
“走小路，可以抱着你走，无人能看见，”说罢，他仰头瞧着那双闪亮亮的眼，扬唇浅笑道：“可还满意？”
黑夜路长，长得看不到尽头，浅浅月光照在石砖上，映成一块块光晕。
长靴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声响即在耳边，苏玖趴在陆离颈窝笑，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他向来知道如何满足她的所有心愿，从一如终。
“阿玖。”陆离低唤她一声，月夜静谧，这样一声响在深巷中，带着寒意的嗓音愈发清冷。
低哑动听。
“嗯？”
苏玖换了个肩头趴着，抬眼看着月亮。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啊。”
说着，指尖移到腰窝轻轻揉了揉，惩罚似的又用掌心扣着她腰不能移动半分。
少女软在怀里，也不再看月亮，低着头恹恹地埋在男人颈侧，轻嗅着那含着梅花香的味道。
和她的一样。
苏玖暗自想着。
她刻意转移话题，“你洗了澡才过来的。”
脸又凑近贴了贴，故意使劲地闻着那点儿香气：“你还用了我的香胰子”
“你的？”
分明是陆离命人专门做出的许多，足够用上许久，偏这小姑娘想耍赖：“我的，你的都是我的。”
隔着的墙里传来几声狗叫，苏玖顿时扒得更紧了些，手脚并用地攀着陆离。
忽觉捧在臀部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顿时羞红了脸：“你干什么？”
没能挣脱搂着她的手臂，不满地小声嘟囔着，手握成拳锤了锤男人后颈。
“阿玖不知？”
气音吐露间缓缓按住苏玖细嫩的后颈压了下来，蹭到她耳尖，若有似无地亲了上去。
“呜……”
苏玖轻声哼哼，避开他啄吻的唇，恶狠狠地低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两排整齐明显的齿痕才松了口。
小手胡乱擦掉那上面的水润，独留那显而可见的印记，才想起若是白日里消不去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是会被人耻笑的，或许她还会被说是凶狠恶毒的女子，对待夫君这般下得去口。
她低着脑袋，一脸的悔意，方才不知是什么心绪让她张口便咬了上去。
既如此，不若早些认错，她乖乖地搂着人，闷着嗓子道：“我错啦。”
正想着该如何，忽觉身子被放了下来，身后抵着树干，手搂着陆离腰间。
搭在身后的帽子被戴了上去，腰间扶着她的手转而轻掐在那处。
苏玖穿得厚，戴上了帽兜，倒也不觉得身后咯人，但身前的压迫让她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连呼吸都不再顺畅。
一颗心狂跳不止。
陆离躬身下来，看进少女慌乱的杏眸里，偏生掐着她腰间不许人躲开，空出来的手拂过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将其移至而后，再问道：“错哪了？”
“不该咬出印子的。”
搭在陆离肩头的小手移到那排小小的齿痕，像以前那样，小口吹着气。
陆离抬手固着她下颌移到一边，她呼出的热气洒在颈间，尚有余温沿着衣襟钻入，似乎身处于暖阁，让身子一下热烫起来。
他低着头抵在她额间，呼出的气息骤然烫人，黑亮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不轻不重地道出一句：“不是。”
他不在乎似的又移开了脸，亲了亲她眼梢。
苏玖紧张得闭上了双眼，不想又被人继续按着亲，手还被握着动不了，只能缓缓说出几个不成样的字：“我……”
“我想吃糯米圆子。”
话落之时，两人皆懵了一瞬，苏玖耍着无赖，既如此说了，她便继续央求，踮脚覆到男人耳边，轻唤了声：“郎君。”
“好不好？”
朗月撒下的余晖穿过茂密的枝叶扫落在地上，甜腻轻柔的嗓音回旋在空气中，好似带着余温在盘旋。
暗哑的嗓音自喉间溢出：“好。”
她说的，怎能不应。
苏玖心跳如擂鼓，还是强装镇定地要推开身前压着她的人，未能将人给推开，腰间的手已将她固住向上托起。
只一瞬，又被抵在树上，还未回过神来，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阖眼前，唯独只有粗粝的指腹摩挲她脸颊时引起的震震微触，让她心念微动。
大约是过了好久，天上月亮已经升的很高，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多数在拾掇着一天的残余。
身形高大的男人背上稳稳当当拖着一个女子，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也不顾鲜少几人注视的目光。
“呜……”
少女悠悠转醒，搂着人的双手骤然收紧，这才意识到是被陆离背着回家。
还是方才她要的。
路过一高地台阶时，她忽而停下，伸着双手要抱，还没等陆离将人抱进怀里，又转而一变，变本加厉的要人背着。
许是今夜吃多了，困倦懒散上了头，便不再记得先前说过的话。
苏玖脑袋搭在男人宽厚的肩头，原本向外的脸换了个方向，清浅的呼吸尽数洒在陆离颈窝，挠的人心痒难捱。
耳边传来一句少女的呢喃，控诉般地说道：“你还没说过喜欢我呢。”
“阿玖，”陆离轻声唤她：“我以为你知道。”
苏玖睁开眼睫，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侧脸，涌上来的困倦一瞬消失，急切的想知道接下来的答案。
半晌，未曾听见话音，她埋首于下，闷闷的问：“知道什么？”
“我心悦你。”
“咚咚——”
陆离清浅的声音将近被那店铺门前敲锣的声音掩盖住，但苏玖耳朵贴的极近，自然听得清楚，白皙的脸庞泛起浅淡粉晕。
像往常般极其平淡的语气从陆离口中说出，没来由的掀起一阵热潮。
苏玖仍埋着脑袋一动不动，紧紧揪着陆离肩头那块的玄色衣料。
“呜。”
她慢悠悠凑得更近了些，闻到陆离身上沐浴后掺着的淡淡香气，黏黏糊糊的贴着他们又“没听清。”
陆离依着她的话顺了下去，话语间难言的宠溺：“陆离喜欢苏玖。”
“嘻嘻……”
她趴在陆离肩头嗤嗤地笑，“还想听。”
陆离侧首，耳朵擦碰到少女软嫩的唇瓣，吐出的热气几近洒在耳畔，喉间滚动间，终是吐出一句话：“总要给夫君一些好处罢。”
“嗯？”
苏玖摊开手心，方才买的酥饼已经吃完了，手上空落落的，唯有腕间垂下的红色线绳摇摇晃晃。
“现在没有什么好处给你呀，”她低头飞快地在陆离侧脸嘬了一口，“这样算么？”
陆离漫不经心的侧首，只瞧见垂落的红绳和微微散乱的发丝，“就这样啊？”
苏玖被扰得心神骤乱，不管其他，只紧紧攀着他的肩，又凑到颈间亲了一口，软绵绵的喊道：“夫君。”
“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