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黄眼睛四下漂移,显而易见的在疯狂思考:“我去……帮他检测了一下肌肉强度?”
“喔喔,”五条悟好奇道:“还有呢?不止这个吧?”
“还检查了他的头皮健康。”赫克托压着耳朵说。
“嗯……免费体检耶。”五条悟嘴角抽搐着,艰难忍笑:“他有谢谢你吗?”。
毛绒长尾从五条悟手中滑走,哆哆嗦嗦卷到了本体腿上。赫克托夹着尾巴,强撑着直视爱人:“没有,这是好心的不知名路人该做的。”
五条悟高高挑起了半边眉毛。
“真的吗?”他不紧不慢地抬脚,鞋尖勾在尾巴中段,轻轻上提——黑橘相间的毛绒尾巴,就一点点被扯了出来。
再在半空中轻巧一顶,尾巴尖就高高飞起,向着他的方向落下。
五条悟摊开手掌:“我看不止,继续~”
“还有……”赫克托摇摇晃晃,紧紧压着耳朵:“没……”
在爱人的蓝眼睛下,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小心思都无所遁形,毫无招架之力。
又看了看那只白皙的手掌……灵光一闪,挪开尾巴,把下巴搭了上去。
“还有乌龟,也画了。”赫克托趴在五条悟手心里,黄眼睛自下而上望着他,耳朵可怜巴巴的贴在头上,十分乖巧:“除了这些,真的没有了。”
“太过分了,赫库酱。”
五条悟捏紧手指,将赫克托拉近了些,严肃道:“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叫我?”
“是他频繁挑衅我……嘎?”赫克托下意识辩解,呆住:“什么?”
“傻猫,我还以为你真不在乎呢。”五条悟笑着屈指,挠挠他的下巴:“有没有拍照?”
赫克托立刻奉上手机。
“骗我,嗯?”星星模仿着他的腔调,玩味道:“不是说‘真的没有了’?”
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层白纱,爱人亲昵的举动变得不那么真切了。朦朦胧胧间,他看到爱人摆弄几下手机,又模糊听到几句夸奖,就被拉住了尾巴。
“不听话,要接受惩罚……”
爱人喃喃低语,沿着尾巴逆流而上。那灵活有力的手指,坚韧整洁的指甲,不断开合的饱满双唇,在赫克托的眼瞳中不断放大。
扑通扑通,不知是谁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近了,更近了,马上就可以……!
画面消失了。
像是踩中陷阱般,突地惊悸一瞬,赫克托猛蹬着腿坐起身,睁开了眼睛。
电子屏上写着:日本时间,21点。机舱里昏暗而静谧,乘客都在睡觉。
五条悟就仰靠在他旁边的座椅上,怀里抱着炸了毛的尾巴,一头白发在阴影里莹莹发亮。
“唉……”
赫克托缓缓放松身体,怅然若失。
怎么是梦啊……
“赫克托?”
尾巴上传来轻柔的抚摸感。
赫克托偏头,就看到五条悟撩起了脸上宽宽大大的真丝眼罩,从缝隙里露出一只蓝眼睛,目露关切:“做噩梦了吗?”
“是美梦……”
赫克托叹息,扭身歪在五条悟肩上,向他颈窝里钻了钻。
深深嗅闻,收获了大股热腾腾的甜蜜气味,心中安定不少。
又在温热的皮肤上蹭了蹭,还是忍不住,低低问道:
“砂糖,之前……为什么不惩罚我呢?”
“嗯哼?”五条悟将眼罩拉到额头上,抬手搂住赫克托侧脸,转头在虎耳朵上亲亲。
赫克托催促地拱了拱他,他就反过来捏捏赫克托的脸,再揪揪眉毛,微微笑着,悠然道:“现在,不是正在罚你吗?”
啊,果然!
赫克托埋头不语,大尾巴啪啪乱甩,甩得像个发了狂的水管,四处蹦跶。漫无目的甩了片刻,黑色尖尖即将落在五条悟膝盖上——
裹着黑色制服的双腿瞬间张开!
尾巴扑了个空,撞在座椅表面,晕头晕脑地停了片刻。
本体微微抬头,偷瞄五条悟——正掩着嘴打哈欠,似乎是无意的?
毛绒尾巴中段,黑色和橘色的拱了起,小心翼翼翘着尾尖,慢慢后撤……
五条悟就在此时快速抬腿,一把夹住尾巴的“七寸”,将毛绒绒的虎斑水管拉了下来!
按在座位上,然后不紧不慢地坐直了。
“不用太激动哦?”
他摘下眼罩,笑眯眯竖起一根手指:“毕竟,人家也舍不得狠·狠惩罚赫库酱嘛~”
“……”
黄眼睛沉沉地看着他。
“欸嘿?”
五条悟将伸指戳在自己脸上,带着戳出的小窝,歪头:“喵?”
“……我谢谢你。”
赫克托从鼻腔里大大地喷了口气。
后半截尾巴拱起来,向他身后用力一挣、再挣、再再挣!
吞噬了尾尖的黑色陷阱纹丝不动。
“不用谢~”五条悟轻快道。
对毛尾巴努力拔脑袋的动作视而不见,施施然握住一截橘色环节,抬腿,向大腿和座椅间狭小的缝隙里送了送。
然后放下腿,牢牢压住。
尾巴尖累得呼哧呼哧‘,从五条悟另一侧冒了出来:?
回头看看:……
僵立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摇了摇。
“人家有好好反思的。”五条悟聚拢五指,以指尖卡住尾巴尖,轻轻向上划:“上次那样的,实在是太——残忍啦。”
将毛毛理顺后,掐住它的脖子,把眼罩勒在上面,细细地绑了个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突然’想起了本体,便关切地看向赫克托,征询意见:“这样子会疼吗?”
“……不会,谢谢。”
尾巴尖上抓心挠肝的痒,赫克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磨着牙说:“你真贴心。”
“嘻嘻,不客气~”
五条悟捏着虎耳朵搓搓,对着内侧白白的绒毛轻轻吹了口气:“还要两个多小时才降落呢,想不想听故事?”
虎耳朵:弹,弹,弹,抖抖抖!
毛绒绒的卵圆形薄片疯狂摇头,在五条悟手里打了一套微型军体拳。
“嗯嗯?”
五条悟耐心地等手上的搔痒过去,正要说话,颈侧突然一痛。
一张湿湿热热的砂纸,结结实实贴在他脖子上,恶狠狠刮了两下。
随后才是低低的震动:“想听。”
五条悟耸起肩膀:“……??”
把肩窝里的大脑袋硬掰起来,左右看看。
腿边的蝴蝶结猛晃,猫脑袋张开嘴,呲出两颗尖利虎牙,气势汹汹:
“哈——!”
五条悟:“……”
轻手轻脚地,默默把他的猫塞了回去。
下一秒,肩膀上传来狭长的挤压感。尽管隔着制服,也能感觉到是两排坚硬而锋锐的物体。
……并且越收越紧。
五条悟:“咳。”
为什么会有点心虚??
再次清清嗓子,五条悟将尾巴尖揉在手里,开始讲故事。
一个关于不会死去的术师、五百年更换一次的□□,国家级结界,以及四个少年的故事。
……
“后来呢?”赫克托听得全神贯注,渐渐连尾巴尖也不摇了。见五条悟不再讲述,下意识追问:“尸体用上了吗?”
“……没?”饶是五条悟也呆了一秒,堆在脸上的轻松神色为之一顿,迟疑道:“赫克托说的‘用’是指……等、赫克托?”
话音未落,匆忙拽住自己上衣下摆,急促地低声:“你在干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是悟说的,‘同化’?是这么发音的吧?”
赫克托继续把他裤腰里的衬衫往外抽,奇怪地看着五条悟:“至于第二个问题,身体检查啊。”
他将五条悟束好的上衣扯出个口子,一手同五条悟角力,另一手刺溜就钻了进去:“事先声明,我很遗憾那孩子没能获得自由,只是,我需要先了解悟本人的事情……”
“骗人!”五条悟弹坐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早就舔过了,现在还要检查什么啊?!”
他胸前的衣物鼓起一个大包,被他死死按在原地。五条悟下意识用上了无下限——下一秒就无声无息地被打断了。
“喂赫克托!”蓝眼睛瞪着赫克托,五条悟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说这种话:“色猫,给我正经一点啊!”
“我很正经啊……”赫克托哼哼唧唧地敷衍,专注于手指上的感知。
摸到胸肋处平滑的皮肤,贴在嗵嗵震动的心口,他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确实亲过也摸过,但那时又不知道此处的遭遇,不再检查一下,怎么能安心呢?
赫克托顺着手臂上的力道,本本分分按在爱人心口上,认真提出问题:“最后的追杀者,难道不是那个全知的家伙授意崇拜者做的?”
五条悟认真地想了想:“应该不是,天元大人基本不和外界沟通啦。”
“就是说,尸体没有交给她?”
“没有哦,必须要活人才可以……”
“难道她其实也不想同化的吗?所以默许了那孩子的选择?”赫克托专注于措辞,无意识勾勾手指。
“嘛,谁知道呢。”五条悟隔着衬衫将赫克托的手指捏住,思考片刻,活力四射的白发蔫头耷脑地垂下来了:“如果当时真把理子妹妹带下去,她们还是会同化的吧。”
“那为什么不提醒你们有暗杀者啊?”赫克托大惑不解,再次无意识地移动手指,摸摸爱人的胸膛:“既然想要那个孩子的身体,并且知道自己结界内所有事,不应该积极预警吗?”
竖起尾巴,猜测:“难道是监视全境的咒灵灾害太繁忙了,脱不开身?”
五条悟渐渐习惯了骚动的手指,眨眨眼:“不是哦,负责监测咒灵并且上报的是‘窗’,不是天元大人啦。”
“啊,说不定天元那时候打了个盹呢?”
他扯起嘴角,笑嘻嘻:“所以任务失败她也没说什么~”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赫克托凑上前,抵住他嘴角那处本应柔软的粉色小窝,向下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