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庭院里的鸟叫声将我唤醒。
又是带上面具扮演金兆年的一天。
我是在酒宴上讨好贵族的金兆年,推杯换盏间进行着看不见的权钱交易;我是在平民前尽显威风的金兆年,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剥削他人血汗的铜臭。
不知我站在他的位置,模仿他的言行,承接他做过的坏事的日子久了以后,面具是否还能摘下。
我不能任由他的生活腐蚀我的灵魂,我决心做出改变。
时间过得飞快,来到了掌破刑前夜。
我坐在画工与檀园第一次深刻交谈的露天酒馆内,静静的等待着画工和檀园的到来。
〈〉
“日月山人。”
“拜托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父亲若是知道了,我就会受罚的。”
………………
“明天就要在图画署捉拿画那幅画的家伙,要在掌破刑的刑架上毁了那双手,以后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师父,怎么会毁了手呢?那幅画,难道有那么重的罪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不是说无我之境吗…不过是一幅画…不过就是一幅画…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一幅画…我…要先回去了。”
“润福,你先坐下。”
“不用了。”
“润福!”
画工离开了,只剩檀园留在原地。
〈〉
“大名鼎鼎的檀园对作春画的弟子的爱惜之情,真是令人感动啊。”我走到了檀园的酒桌前。
“你是谁?”檀园有些惊讶,随即防备地盯着我。
“不用紧张,我有办法可以拯救你心爱的弟子。”我似笑非笑。
“不需要。”檀园准备起身离开。
“让年轻的画工离开汉阳,老师代替他承受掌破刑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吗?”为了留住檀园,我大声说道。
听到这些,檀园停住了脚步,又坐了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檀园神色凝重的看着我。
“鄙人金兆年,我所知道的事情远比这些更多,不知道檀园是否有兴趣合作?”我抛出橄榄枝。
“原来沉溺于金钱的大行首就连画员的口袋也不想放过。”檀园发出嘲讽。
“我只是爱惜你的才能,就像你爱惜作春画的弟子那样。”
檀园听到后,面露不屑地摇了摇头,他不相信。
“沾染从未屈服于任何朝中势力的天才画师是多么耀眼的成功,更何况他还是主上最信任的画师。”我露出了变态的神情。
檀园终于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