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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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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之后就又要准备月考了,不少人感慨着:还好死之前玩爽了。

实验班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争分夺秒地复习。月考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却也是当下最重要的考试。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到了下学期,将会正式贴出倒计时。

这一次月考是G市排名前五所高校的联合考试,所以学校比较重视。

姜砚抬头看过去,只能看到堆积如山的书和试卷,人人低着头,手里握着笔,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从抽屉里拿出一罐陈皮,挑了一片含在嘴里醒神。

放纵的三天对于高中生来说像是一场梦,又更像是鲸鱼沉潜在题海里的一次上浮,换来短暂的呼吸。

他余光看到旁边的林山檐,这个人正在低头专心钻研着一道作文题的解析。

他又看了看两边,江柏昭在写英语作文,一脸的不耐烦,谢泽埋头在写数学题,愁眉苦脸。

到底是所有人都一样。

他咀嚼着那片酸甜的陈皮,然后又重新握起笔。

淡薄的光穿透枝叶,坠在地上从明亮的金色落成了静谧的银色。时间就在这眨眼间无情流逝,一周半的光阴在此起彼伏的翻卷声中过去。

“还有五分钟交卷,再检查一遍答题卡的考号和选择题,还没有写完的同学抓紧时间。”监考老师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砚硬着头皮在最后两道大题上潦草地写了几行公式。等到他走出考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神经过于紧绷了。

林山檐在的考场收卷快,他早早地就等在了姜砚的考场外。

他看着姜砚,微微皱眉:“你的脸好白。”

姜砚用手搓了搓脸,恢复了些许神志:“林山檐,这次我怕是凶多吉少啊。”

林山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抚:“成绩还没出来呢。”

姜砚“嗯”了一声,松了口气,考完数学对他来说就是大赦,虽然现在已经快进到死缓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江柏昭和谢泽在折纸飞机。谢泽对着纸飞机哈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把它扔出去。纸飞机在空中飘了一会,然后短命地戳在了姜砚的额头上。

“唉,我怀疑你以后会在我坟头蹦迪。”姜砚捡起纸飞机,表情淡然。

谢泽看了他一眼,然后跟江柏昭说:“看来他被数学伤得很深。”

江柏昭在林山檐的眼中得到了相似的结论。

他伤感地走上去抱住了姜砚,语气轻轻地像哄小孩一样:“别担心妈妈,你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你说的对。”姜砚叹了一口气。

三天考试的时间在学生的眼里就像被大胃王吃掉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把政治试卷收上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心如止水;收拾完东西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原地返祖,提前进入放月假的狂欢模式。

姜砚只感觉到无限的疲惫,他半死不活地挪好自己的桌椅,然后瘫坐着发呆。

林山檐递过来他的保温杯,里面泡了温度合适的红茶。姜砚瘫着脸喝了一口,感觉尸体在回温。

他坐直了,又慢慢地喝了一口,看着林山檐的双眼饱含着感动:“我复活了。”

林山檐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

江柏昭嬉皮笑脸地一手撑在姜砚的桌子上插话:“医学奇迹,林师傅妙手回春,好点了?”

姜砚放松惬意地“嗯”了一声,他微抬下颌看着江柏昭和谢泽,淡笑着说:“今晚都来我家吃饭呗,小花做了鸡煲。”

“正有此意,我想吃很久了!”江柏昭一扬眉。

姜砚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摔到了腿早吃上了。”

谢泽则催着他们三个走,人已经快跑到了教室的后门,他身上斜挎着江柏昭的帆布包,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画具:“快快快,我要饿死了。”

江柏昭懒洋洋地跟在他的身后,笑骂:“饿死鬼,我一定要在你的坟头蹦迪。”

两个人又在前面拌起了嘴,姜砚和林山檐则什么都不带,边笑着聊着天边跟在他们两个后面。

江燕花向来是觉得孩子读书辛苦的,她从来不觉得学生的压力会比成年人小到哪去。姜砚从来不用她操心,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但是他越懂事,江燕花就越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他再怎么能耐,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而已。

她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两只老母鸡,一条鱼和半只烤鸭,老母鸡一只拿来炖汤,一只拿来做鸡煲。她也爱屋及乌,勒令姜砚一定要把江柏昭、谢泽和林山檐拉到家里来一块吃。

老人的厨艺算不上精湛,但用尽全力还是能讨得刚放学饥肠辘辘的孩子欢心的。

当江柏昭、谢泽和林山檐三个围着姜砚,姜砚慢慢拧动钥匙开门时,江燕花就忍不住握着锅铲从厨房探出个头眉开眼笑:“回来啦!”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笑着回答:“回来了。”

江燕花把他们四个挨个拥抱了之后把他们赶去了客厅,对着想进厨房帮忙的姜砚也不例外,笑着骂道:“去去去,我还需要你帮忙?开饭了再来。”

“哦这么香,想来也不需要我。”姜砚洗了洗手,然后闻着满室的食物香气笑道。

“本来也不需要你,去去去,跟他们看电视去。”江燕花举着锅铲假装挥舞了一下。

“是是是。”姜砚无奈地走出去,就看到林山檐、江柏昭和谢泽三个挤在沙发上看狗血剧。

他们看到姜砚过来,都大呼小叫着让他过来跟他们一起看。

江柏昭挤谢泽:“坐过去点,就你占最多位置。”

谢泽边骂他边听话地往里坐:“明明就是你占最多。”

林山檐跟着平移,给姜砚留出足够宽敞的位置,他拍拍自已身边的位置,含笑看着姜砚。

姜砚也笑着坐了过去,刚想问他们要不要喝点什么,就立刻被按了下去。

最吵的是谢泽和江柏昭,两个人总是大呼小叫:“姜砚坐下坐下,挡着我了。”

谢泽严肃地说:“好弱智的剧情,男主只会跟女主大眼瞪小眼!”

江柏昭满不在乎地回答:“对啊连谢泽演的都比他们好。”

谢泽急了:“什么叫连谢泽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林山檐听着听着也加上一句:“我也觉得,谢泽很适合做男主角。”

姜砚笑得倒在沙发上,长腿懒懒地一伸,又曲起来碰到林山檐。

谢泽眉毛扬起:“你到底是贬我还是夸我呢?”

四个大男生挤在一起,膝盖碰着膝盖,嬉皮笑脸地点评着狗血剧的离谱剧情和主演的演技。

江燕花在厨房听着外面一片笑声,也露出了笑容。

她拿着两块湿布把滚烫的鸡煲端出来,一边对那边叫道:“吃饭啦,都去洗手。”

四个人都很捧场。

姜砚笑着鼓掌说:“真香,香得我能吃掉一头大象了。”

江柏昭享受地闻了闻香气然后说:“哇色香味俱全,小花可以去参加舌尖上的中国了!”

谢泽扑上来:“还没进门我就闻到味了,终于能吃了,饿死我了。”

林山檐的眼神也是一亮:“辛苦奶奶了。”

江燕花笑得合不拢嘴:“全都给我去洗手,油嘴滑舌的。”

于是他们又涌去洗手间洗手。

林山檐站在饭煲旁盛饭,姜砚一碗碗端出去。江柏昭和谢泽则是端着煮好的鱼、虾、切好的半只烤鸭和小白菜摆上桌。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来,这张平时看起来宽大的桌子就显得有些狭窄了。

夜幕低垂,他们亮起灯。

桌上热腾腾的食物都冒着热气,鸡肉嫩滑,呈现出金黄色,搭配着葱、姜和土豆,锅底和边缘有些许烧焦。

烤鸭被切成块状,皮酥肉嫩,旁边放着一小碟酸梅酱;鱼是整条清蒸的,周围淋着一层酱油。白灼虾通红,因为淋上了料酒,尝起来既保留了虾肉的鲜甜,也去除了海鲜的腥味。

江燕花讲究荤素搭配,还炒了一盘苦瓜和小白菜。

众人齐声说了句:“大家吃饭。”然后才起筷。

“丰盛得像年夜饭。”姜砚笑眯眯地先夹了块鸡肉放进江燕花的碗里。

江燕花招呼小辈们笑道:“吃吧吃吧,都饿了。”

家里做的菜和在外面吃的菜截然不同,因为你知道这份菜是由自己或亲近之人亲手做出,那么它就是独一无二的。

食物因为色泽、香气、口感而令人印象深刻,与此同时,做出这道菜的人也因此永远地被捆绑在记忆里。

那天他们吃得很开心。

姜砚多吃了半碗饭,江柏昭几乎吃了半盘虾,谢泽大快朵颐,林山檐动筷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们给江燕花讲起学校的很多趣事,很多时候都能把江燕花逗得大笑。老人笑得皱纹都挤在一起,眼神透着说不出的欢喜和慈爱。

今天是平凡又热闹的一天,电视机放着八点档准时播出的狗血剧,插座旁的水烧开了,厨房里的老汤用小火温着,他们头顶的那一盏灯有着与万家灯火一模一样的暖色。

姜砚剥了一只虾,蘸了点酱油然后拌着饭吃下去,然后被谢泽浮夸的语气逗得呛到,连连咳嗽。江燕花边笑边轻拍他的背,和小时候哄着他入睡一样。

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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