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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好人馆下的密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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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份文件袋里,除了No.947好人馆观察表,也有一份认罪书和五张照片,四张都是金属瓶,另一张是172的照片。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女人。相比189面对镜头隐隐透露出的绝望,她的目光很平静,仿佛这只是工作间隙一次普通的人像记录。认罪书的内容和189写的一模一样,大概是通用模板。

我把白色档案盒中的所有文件都装进包里,寄希望于把它们带出去后,伊可切尔和基弥尔这两位母语者能够破译出那些笔迹混乱的字句,获取新的线索。至于黑色档案盒,我只拿了由172负责的另外十一份观察表,其他的全放回架上。

白色。黑色。

事实上,我的心中还有一个未解的疑问。

规则中,“黑色”以“不详”的形象出现,“白色”代表“可信任。”

为什么在这间办公室里,白色档案盒记录的是出现了差错的观察任务,而黑色与之相反?

难道规则只适用地面上吗?

这间办公室的规则又是什么?

我倒真希望此刻从天而降一张规则提示,让我能喘口气。

站起身活动手脚,深呼吸,我在架子旁的另一扇小门前停下脚步。

通向外面的门不能打开,这扇呢?

门的材质依旧是金属门,呈黑色。由于位于光线死角,我把桌上的台灯连线扯近,才得以看清楚门的具体情况。

只消一眼,我就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四肢发凉,头皮发麻,身上像有无数只毛虫徐徐蠕动,毛骨悚然。我下意识抱住双臂,努力消化随着眼前景象爬上心头的猜想。

小门中心处印了一个和照片上一样形状大小的金属瓶,瓶子的颜色为了和黑色底色区分,变成了灰色,瓶身再用白色线条加深画了一个感叹号。

与ELLA有关的金属瓶。

难道门后就是观察房?

我后知后觉地低呼几声,再次往后退了几大步。那我岂不是与ELLA一墙之隔!?

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的问题不是怎么进去,而是究竟要不要想办法进去了。

只怕这扇门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会释放世间的所有邪恶。

可……我不确定地自问,抱有妄想,如果是我杞人忧天呢?

站在原地踌躇不定,我最后调转思考方向,拿出寻物符和唤火符。

既然我做不了决定,那就让饕餮鼠替我决定。它当初来到这间办公室后去了哪里,那我就考虑去哪里调查。

看似随意,没准将为我指明正确方向。

这样想,我的心里稍微轻松了些,对那扇门也不再那么恐惧。

当下不再耽搁,拿出变异饕餮鼠的一根毛发,燃火焚符,暖黄色火光与白炽灯光交织,不一会儿,一朵细小的火苗从那抹强劲的白中剥落,绕过桌子,飞向衣架旁的大门。我跟在它身后,随着它的动作一同停在门口。

饕餮鼠从这扇门出去了吗?我再次扭动把手,依旧无法打开。它怎么出去的?又或者,它只是在门旁停了一会又离开了?

随着火苗停顿十几秒,掠过大衣,飘向书架,我意识到答案是后者。可我无法为自己猜中答案感到开心,相反,当火苗撞上架子左侧的小门,我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力感。

就算没有潘多拉,潘多拉魔盒也会被人打开,也许是埃庇米修斯,也许是创造潘多拉的宙斯。

一下,两下,三下……

火苗敲击小门五下,化作一小撮灰烬,继而融入空气中。

寻物符的探查结果:小门另一侧存在饕餮鼠的毛发或分泌物。

好啊,我低声感慨。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原来关键还真不是要不要进去,而是怎么进去。

再准确些,饕餮鼠是怎么进去的?

这扇门同样有一处把手,不管是扭动还是使用192工作卡都无法打开。门户与墙壁紧紧契合,四面几乎没有任何缝隙,要么存在我没有察觉的通道,要么是这只饕餮鼠身怀绝技,会点缩骨术。

我凑近小门,仔细打量,视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手也在四处敲打试探,幻想能像谍战片里播出的那样,偶然敲中机关,直接开门。

幻想终究是幻想。不论我怎么努力,小门仍保持紧闭。它的表面凹凸不平,尤其是最中心的金属瓶图样,油漆泼得很不均匀,线条有粗有细,有浓有淡。

我的手指沿着细线纹路滑动,指腹传来冰凉的触觉,已经十分疲惫的大脑勉强恢复一丝清明。

找不到正常的进入之法,就只能凭借符箓了。

我愈加感到懊悔。为什么当初不多画些穿山透壁符?为什么不带些干净的符纸和笔墨,以备不时之需?为什么考虑总是不周全,令自己陷于被动的境地?我真的是一名合格的驱魔师,能够像胡安说的那样发扬中式术法吗?

自信崩塌,烦闷霎时间涌上心头,如破堤的洪水,猝不及防地吞噬一切好的、不好的情绪。我倚靠着门慢慢坐到地上,双目涣散,几乎无法思考,只有用右手掌紧挨那扇冰冷的门,才能保留残余的理智。

“滴……请通行。”

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时,我的右手手腕正僵硬惯性地贴在门上,已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机械地转头,朦胧的光束自门缝倾泻而入,模糊了门外的世界。

左手拭去脑门上的如雨汗滴,我暗自使劲,试图将右手与门分开。可汗水像胶水,死死地把我的手黏在门上,令我无法移动手掌分毫。

来人右脚率先踏入办公室,矮跟短靴笃笃地在地面弹奏出一首节奏分明的乐曲。毛呢紧身长格裙是温暖的茶棕色,同色西装外套内搭灰色低领毛衣。我眨眨眼,惊讶地发现那件西装外套俨然是放在衣架上、散发浓郁香水味的那件!

不?我用力闭眼,复睁开,不对,衣架上此时明明空无一物!

这是为什么?我没有过多疑惑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无关紧要”,我低声,不在意地告诉自己。

更重要的是什么?我望了眼身后的门,它用力地舔舐着我的手,似乎要把我的汗水全部吸食干净。更重要的是什么……

女人踏踏地走着,容貌昳丽,双眼微微上挑,唇色如绯红的胭脂,暗橙波浪卷发光芒万丈。

她脱下外套,别进下裙的紧身毛衣衬得身材越发高挑。

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她伸了个懒腰,刚想转身,却听一声高呼。

“192!”那是一个男人着急的呼喊。

她复回过身,探身到门外。

“怎么了,191?”她不慌不忙,声音充满磁性。

“快来捉老鼠。”

“老鼠!?这儿怎么会有老鼠!”她的语气变得惊讶起来。

“谁知道呢!快把门关好,来捉老鼠!可别让它钻进去了。”

“知道了,马上来!”

更重要的是什么,是老鼠吗?

我来这,好像也是为了捉什么老鼠。

我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别的事了。仅靠身体本能,我用力地往外拔着我的右手。那种感觉,像是某条腿深陷水田的泥沼,无法脱身;又像是被一条疯犬咬住了整条手臂,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壁虎断尾。

192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声抱怨了一句“真麻烦”,就走出去关上了门。

“咔嚓……”

在外头的光束彻底被门阻隔时,一道黑影迅疾如闪电闯进了办公室,朝我飞奔而来,没有厚度、无法通过触觉感觉的黑影穿过我的右手,穿过金属门,同时把我的三魂六魄震得重新归位。

右手猛然从门上滑落,带着我整个身体也扑倒在地。

我死也无法忘记的黑影。张得巨大的嘴巴,绿豆般的小眼。

糕点房露台。呕吐的胆怯饕餮鼠。夜晚英国宫。清晨魔幻岛。好人馆。大主教堂。

浮光掠影,走马观花。

更重要的是什么?

是时间。

在第3058场婚礼,我与第1304场婚礼,与爱情工厂观察员192,与那只早已死去的饕餮鼠。

我们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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